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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關了上帝之眼，吳輝就準備回去休息。
「吾主。」
這時，聖·盧克忽然從天空中降落，單膝跪地，稟報道：「剛才海族那邊建好了神壇，獻上了祭品。祭品里發現了幾枚靈魂碎片。」
靈魂碎片？
吳輝心中一動：「呈上來。」
這可是好東西。他離開前倒的確囑咐了小黛收集靈魂碎片，也不知道收集到了幾枚？
「是。」
聖·盧克顯然早有準備，一聽這話就取出一個小錦囊恭敬地呈到了吳輝面前。
吳輝伸手接過，隨手一倒，幾枚略有些渾濁的晶體碎片就從錦囊里掉了出來。
他數了數，一共8枚。
比起他上次從亡靈主祭索羅身上得到的那枚靈魂碎片，這7枚靈魂碎片明顯要黯淡渾濁一點，只是最低級的那種，應該是在海妖一族的這場戰役里隕落的聖者掉的。
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他都快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拿到過新的靈魂碎片了。這玩意只有7級以上的強者或者生物才有一定幾率擁有，而且掉落率極度不穩定，根本摸不到規律。至於5級生物，除非是很特殊的靈魂體，否則很難誕生靈魂碎片。
南海海王夠強了吧？8級傳奇。
但他偏偏就是沒掉靈魂碎片。
在南海海王死後，他特意找過，一開始還抱著很大期待來著，覺得傳奇強者的靈魂碎片，純度肯定會比較高。可惜，事與願違。
吳輝估摸著，西海海王穆戈爾·怒濤也沒掉靈魂碎片，不然這裡不會沒有。不管是老海王還是小黛都不傻，不敢陽奉陰違。
這見鬼的掉率……
吳輝唏噓了好一會，才開始思考這7枚靈魂碎片的處理方式。
按照慣例，自然是用來提升神民資質，讓他們白板變綠名，綠名變藍名，藍名變紫名……
不過，如今神國內的神民越來越多，綠名神民出現的概率雖然不高，但時不時就會出現一個，早就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稀缺了。
他上一次盤查神國內神民情況的時候，就發現神國內已經有了13個農民，5個鐵匠，1個制甲師，1個馴獸師，1個廚師，甚至還有2個覺醒了戰鬥天賦的年輕神民，這都是這段時間一點點增加的，一共2個藍名，21個綠名。
四十萬信徒，可不是當假的。
隨著以後信徒數量越來越多，藍名還不好說，綠名神民多半是不會缺的。
這7枚靈魂碎片每一片裡面蘊含的靈魂能量都不多，只夠把白板神民提升成綠名。要是想把綠名提升成制甲師和馴獸師一樣的藍名，保守估計，一個就得消耗5枚以上的靈魂碎片。
8枚靈魂碎片，也就能折騰出一個藍名，總覺得不太得勁。
吳輝現在的眼界高了，也不像以前那麼容易滿足了。
思來想去，他的思路不知怎麼就拐到了極度缺乏的聖靈和天使身上。
也不知道「靈魂碎片」能不能用來製造聖靈？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再也揮之不去。
不知不覺，吳輝就陷入了沉思之中，各種想法在腦海中翻滾，渾然忘記了自己身處何時何地。
見狀，聖·盧克知道吳輝大概是用不到自己了，便揮手叫來了兩個神民守在吳輝身邊，自己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神國之內沒有日夜交替。
也不知究竟在天堂之門前站了多久，吳輝腦海中紛繁的思緒終於漸漸沉澱下來，慢慢理出了一條思路。
聖靈的產生，歸根到底，跟靈魂的本質有關。
只有極度純粹，極度堅定的靈魂，才能蛻變成聖靈，進而成為天使。
一般的狂信徒之所以無法蛻變成聖靈，根本原因就是靈魂本源不夠純粹，有雜質。
從這個角度來看，如果能想到某種辦法，把狂信靈靈魂中的雜質消除，就能把狂信靈洗鍊成聖靈。
只是，靈魂本源乃是這大宇宙中最大的奧秘，就算是老光明神全盛時期也只會進行簡單粗暴的融合，影響，而不會進行更深一步的操作。就連化生池製造天使，也必須是有現成的靈魂。
因為靈魂實在是太複雜，也太脆弱了。
這麼做，真的能成功嗎？
吳輝心裡不太確定。
要是真這麼簡單的話，老光明神怎麼不幹？
「算了~想這麼多幹什麼？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搖了搖頭，吳輝很快就想通了。
成功了，聖靈的數量就不再是困擾他的難題，失敗了，最糟糕的情況也就是損失幾枚靈魂碎片而已。這個選擇題再簡單不過。
他沒再耽擱，直接帶著靈魂碎片去了化生池殿。
出於謹慎，他沒有貿貿然地直接用靈魂碎片做實驗，而是叫來了聖·盧克，開始詢問他蛻變成聖靈時是什麼感覺，又是怎麼讓虔信靈洗腦成狂信靈的。
花了足足一個小時，詳細分析了自己能得到的所有信息，並和老光明神留下的記憶相互對照，吳輝原本模糊的念頭漸漸變得清晰起來，本來只有三成的把握也漸漸提升到了五成。
聖靈的蛻變，最關鍵的是意志，而非能量。
直接用靈魂力量洗滌靈魂，多半是沒有意義的。因為阻礙聖靈形成的「雜質」來源於念頭不夠純粹，而非靈魂力量不夠純凈。
根據聖·盧克的描述，蛻變成聖靈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的念頭無比的純粹，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生根發芽，瞬間長成了參天大樹……
這個說法，給了他很大的啟發。
而聖·盧克給虔信靈們洗腦的方式，光明聖女凱瑟琳娜當初蛻變成為聖信徒的過程，也印證了他的想法。
聖靈的蛻變，最關鍵，也是最核心的難點，或許並不在於「消除」，而在於「生成」。
在普通的心裡種下一顆「種子」，就能讓無信仰者變成信徒。
在狂信徒的心裡種下一顆無比純粹的「聖靈種子」，等它吸收靈魂力量成長壯大，就會「燒光」雜念，讓靈魂蛻變成聖靈。
可問題是，什麼樣的「聖靈種子」，才能達到蛻變聖靈的標準？
這個問題，恐怕連老光明神都給不出答案。
吳輝心裡也沒底。
「不管了~先試試吧~」
吳輝拿出一枚靈魂碎片。神力湧出，渾濁的靈魂碎片很快就被提純成了散發著彩色光暈的靈魂結晶。
但吳輝心知肚明，這肯定不夠。
神力繼續湧出，不斷擠壓，提純著靈魂結晶。
1點神力，2點神力，3點神力……源源不斷地神力像是不要錢一樣湧入了靈魂結晶之中，本就已經足夠凝練的靈魂結晶被反覆提純，反覆壓縮，體積越縮越小，很快就被壓縮到了極限。
這時候的靈魂結晶已經只有芝麻大小了，表面泛著一絲淡淡的金色，就像是聖靈的靈魂顏色一樣。
但這隻代表它的靈魂力量被壓縮到了極致，最關鍵的，還是得把意志融入其中。
這難不倒吳輝。
他心念一動，強大的神魂中頓時分出一縷神念沒入了靈魂結晶之中。
這一縷神念之中，只有一個念頭——忠誠。
絕對的忠誠。
哪怕只有一絲一縷，來自神明的強大神念也凌駕於普通人的意志之上，足以作為「種子」了。
動念間，一道又一道細如髮絲的金色神紋出現在靈魂結晶上，賦予了它紮根靈魂深處，發芽，生長的能力。
至此，這一枚「聖靈種子」，算是成了。
一枚種子，花了他10點神力，不算多，也不算少。
但成還是不成，得試驗過後才知道。
吳輝隨意召來了一個狂信靈神民，隨手一彈，淡金色的「聖靈種子」就划出一道弧線，朝那神民射了過去。
出於狂熱的信仰，那狂信靈神民連動都沒動一下，任憑吳輝施為。
「聖靈種子」非常順利地融入了他的靈魂之中，很快，一點金色在他的靈魂深處生根，發芽，他的靈魂一點點染上了金色，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堅定，越來越純粹。
慢慢的，有絲絲縷縷的金光從他身體上迸射而出，他周身的氣質，也一點點發生了蛻變，漸漸有了幾分聖靈的氣象。
吳輝的心跳不自覺快了幾分。
他的判斷是正確的。
這個方法真的可行。
然而，就在他以為實驗已經成功的時候，正在蛻變中的狂信靈神民表情忽然變得痛苦起來，周身的氣息也變得非常不穩定，忽強忽弱，強的時候幾近聖靈，弱的時候幾近於無，眼看著就要崩潰。
吳輝臉色一變：「怎麼回事？」
緊要關頭，他幾乎是本能地一個封禁神術射出，浩瀚的神力將那神民整個人封在了其中。
他臉上痛苦的表情瞬間定格，整個人都僵住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