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殘酷的真相

時間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流夏忽然聽到了門外隱約傳來了瑪格麗特的聲音,「老師,你現在怎麼樣了?爸爸說你這幾天生了傳染病,不許我們任何人接近你。」

流夏的眼前彷彿亮起了一絲光芒,她急忙湊到了門邊,小聲道,「不,瑪格麗特,我沒有生病。是你爸爸把我關在這裡的。」

「爸爸他那麼很喜歡你,為什麼要把你關在這裡?」瑪格麗特似乎並不能理解。

「因為……我做了讓你爸爸不開心的事,所以他生氣了。」流夏冷靜下來,迅速編了一個可以讓對方接受的理由。

「怎麼會這樣?」瑪格麗特有些驚訝,隨即又哦了一聲,「怪不得我看爸爸這兩天好像很不開心,原來是你惹他生氣了。」她想了想,又立即給流夏出了主意,「你多說些好話,然後撒個嬌就沒事了。每次我惹爸爸生氣用這招都很靈的。」

「可是我這次犯的錯……你爸爸沒那麼容易原諒我,」流夏嘆了一口氣,「其實我已經想到彌補的辦法了,可是你爸爸關著我,我也沒法出去,什麼也做不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也許你爸爸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瑪格麗特在門外沉默了幾秒,忽然說道,「老師,如果你能出去的話,你就有辦法讓爸爸原諒你嗎?」

流夏似乎思索了一下,又遲疑的問道,「瑪格麗特,如果我說我能,那麼你會幫我嗎?」

說完這句話,她的手心裡已經全部都是冷汗了。對不起,瑪格麗特,請原諒她說了謊,但這是她此時唯一可以想到的辦法。

門外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就在流夏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卻聽到她說了一句,「好,我幫你。不過,我只是不想看到爸爸那麼不開心。」瑪格麗特儘管心眼不少,但說到底也畢竟只是個八歲的孩子,所以似乎還是選擇相信了流夏的話。

「謝謝你,瑪格麗特……」流夏激動的不知說什麼好。

「這裡的鑰匙有兩把,一把在爸爸手裡,另一把應該在麗莎手裡。等她睡覺的時候,我再想辦法把鑰匙偷出來。你在這裡等著我。」瑪格麗特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流夏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待著瑪格麗特的到來,一方面擔心她是否能順利拿到鑰匙,一方面又為自己利用了她而感到內疚。就在這樣矛盾的心情折磨下,她終於再次聽到了瑪格麗特輕如蚊蟲的聲音。

「老師,你在嗎?」

她頓時精神一振,「我在!」

瑪格麗特也沒再多說什麼,動作麻利又小心的幫她打開了門,還特地叮囑她,「老師,你要快點回來。現在爸爸正好有事出去了,你就趁這個機會趕緊去辦你的事吧。」

流夏向她道了謝,迫不及待的朝著樓下走去。

「老師,」瑪格麗特又忽然喊了她一聲,「你一定要讓爸爸重新開心起來,別再讓他生氣了。」

流夏停住了腳步,只是點了點頭就繼續往前走去。

她沒有勇氣回頭,更沒有勇氣迎向對方那雙充滿了信賴的翡翠色眼睛。

除了在心底再說一聲對不起,她不知怎麼做才能讓自己的心裡稍微好過一點了。

一出了城堡的大門,流夏就用路旁的公用電話打了個手機給羅馬隊隊長保羅,問清楚了托托現在在哪家醫院之後,隨即就招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那裡。

此時此刻,托托入住的羅馬朱里安私人醫院前已經擠滿了記者和球迷,除了某些相關人員以外,其餘閑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流夏也根本沒有辦法擠進去。她再嘗試聯繫保羅的時候,對方的手機也一直都處於忙碌狀態。

無奈之下,流夏只能用了不怎麼合法的手段從後門翻牆進入了醫院。

在十二樓的貴賓病房門口,流夏見到了羅馬隊的教練,隊長保羅以及其他的球員們。為了避免麻煩,她暫時就待在了緊急通道那裡,一直到那些人全部離開之後才小心翼翼的溜進了托托的私人病房。

托托的雙目微闔,似乎已經疲憊的睡著了。那張清俊的臉上面色蒼白如紙,薄薄的嘴唇毫無血色,完全看不出一點生氣。原本如朝陽般充滿活力的男子,現在卻只能這樣無奈的躺在病床上……

這種巨大的反差令流夏感到一陣強烈的心痛,忍不住就要落下淚來。

她的目光又落在了他的傷腿上,只見那裡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紗布和石膏,短時間內看來是無法恢複了。就在流夏快要剋制不住那潮水般涌至的悲傷情緒時,她忽然看到托托睜開了雙眼。

對於流夏的出現,托托似乎並不感到意外,只是喃喃自語道,「我一定又是在做夢了,流夏。」

流夏忙側過頭,抹去了迅速從眼角滲出的滾燙液體,又轉過臉對他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托托,是我來看你了。你的腿……怎麼樣了?」

「醫生說了是小腿腓骨骨折,」托托垂下了眼瞼,「需要在家休息三個月。」

「那三個月後你又可以重新參加比賽了對不對?」流夏聽了他的話,稍稍感到了安心一些。儘管傷勢嚴重,但還不至於斷送他的職業生涯。

「是……」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似乎在壓抑著什麼低落的情緒,「可是流夏,我或許來不及參加世界盃的預選賽了。」

流夏的胸口又湧起一陣窒息般的疼痛,她當然明白,這對托托來說意味著什麼。

參加世界盃,帶領義大利隊捧起大力神杯,那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美好夢想,那是他漫漫足球生涯里所有光芒的極致燦爛。

可是現在,這個夢想或許就要像海面上的泡沫一樣破滅了……

「托托,你也太悲觀了。」她上前了幾步,故意換上了一種輕鬆的口吻,「離預選賽還有好幾個月,說不定到時你能恢複的很好呢。」

「只怕三個月後,我的狀態沒有那麼快恢複。」托托輕嘆了一口氣,「難道又要等一個四年嗎?我還能再踢幾個四年呢?」

「無論是這次,還是下一個四年,或是再下一個四年,我都會為你加油的。」她的目光溫柔又堅定的看著他,「那個只要在場上就會拼盡全力的托托,是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通往夢想的路往往都有坎坷,有荊棘,沒有人會預料發生些什麼。這條路很難走,但是我們不用怕,因為我們看的見Meraviglia。」

托托的身體微微一震,「Meraviglia?」

「對,奇蹟。」她笑了笑,「不是你說的嗎?這個世界是有奇蹟的。只要不失去信心,不失去希望,上帝就一定會讓我們看到奇蹟。」

「流夏……」他的眼圈微微泛紅,「我明白了,三個月後,我也一定會讓流夏看到奇蹟。」

流夏重重點了點頭,「我會期待著,托托。」

探望完托托走進了醫院的電梯,流夏覺得自己的心情似乎輕鬆了很多。之前的不安緊張,好像都已經被一種充滿希望的期待所取代。

他一定能讓她看到那個奇蹟。

她毫無懷疑的深深確信著這一點。

或許是想事情想得太過認真了,等流夏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電梯已經下到了地下停車庫。她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打算重新摁關門鍵的時候,目光卻無意中正好掠過了一輛銀色Bentley。

想不到在這裡也有這麼昂貴的車子……等等?銀色Bentley?

儘管同型號的車子不是沒有,但畢竟每天都和它親密接觸,所以流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只屬於阿方索的Bentley。

奇怪,他的車子怎麼會在這裡?對了,瑪格麗特不是說他有事出去了嗎?那駕駛車子的應該就是本人了?流夏也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就走出了電梯,再次仔細看了看車子,更加確定了這百分百是阿方索的車。她朝停車庫四周張望了一下,附近什麼人也沒有。那麼阿方索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會不會和托托有關?

一想到這層危險的關係,她不由就緊張起來,急忙退回了電梯,重新到了托託病房所在的那一層。

病房裡一片寧靜,托托也已經休息了,看起來並沒有人打擾他。

流夏輕輕關上了門,心裡愈發疑惑,完全猜不透阿方索的來意。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卻忽然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匆閃進了旁邊的電梯里。

這個身影……

她心裡驀的一驚,這個身影很像是艾瑪……而且電梯的數字一直到了頂層才停了下來……

事情似乎朝著更加古怪的方向發展了。

如果是艾瑪的話,不是應該先來探望托托嗎?那麼著急的去頂樓的天台做什麼?

除非……

她的眼前豁然一亮,除非---------天台上有她想見的人!

難道……想到阿方索的Bentley,流夏忽然冒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假設,但她很快又搖了搖頭,否決了自己的設想。

與其在這裡猜來猜去,還不如去看個究竟。

想到這裡,流夏又重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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