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被挖出來了，不過不是湯圓挖，而是雪莉親自來挖。
湯圓變身後，大狗掌體積過大，不適合挖人這種細活，反倒是人形態的雪莉十分方便。
老頭子被挖出來後，被湯圓輕輕地拍頭，當即被打醒。
「你，你是誰？」老頭子醒來後，第一反應是懵了。
隨後他看見克蒙背後空空如也。
「那些血食呢，他們人呢，跑哪裡去了！」老頭子驚訝地大叫，很不可思議。
但是很快，他意識到眼前的男人才是最恐怖的人。
血族的食物不知蹤向，有可能被眼前的男人吃了，也可能被救了，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無力反抗。
那條大狗是怎麼飛過來的，他不清楚。
大狗那一巴掌的掌力，普通人早就被打成肉餅了，他勉強抗了下來，但是強悍的身體也落下了半身殘疾的狀態。
雖然他不是純粹的血族人，但也好歹是受過血族人照顧的人，自身的體質豈是尋常物種能打敗的。
這一刻，老頭子知道自己生命沒希望了，只能寄託於即將與酒吧生命的另一個異度空間。
那個空間，將是真正的月光酒館，血族匯聚之地。
有一些強大的血族人，能徒手開山。
想必眼前的男人，也禁不住血族之王的掌力。
「你這間酒吧，一共禍害了多少個人？」
這時，克蒙發問了，第一個問題就如同尖刀一樣，破開對方的心膛。
微眯的眼神，隱藏著冰冷的殺意，無形的威壓好像一頭龍盤在克蒙的頭上，默默地注視著他。
老頭子渾身一抖，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頭一次被人類用所謂的「氣勢」壓倒心神。
老頭子的嘴唇哆嗦：「不，不記得了，好像，好像有幾十萬人吧。」
克蒙哦一聲，聲調微揚。
屠龍刀藏在儲物道具里，那一縷威壓通過縫隙溢出來，鎮壓對方。
這縷精神威壓，一般不會主動出現。
平時克蒙已經適應了屠龍寶刀的威壓，通過與寶刀溝通，刻意讓屠龍刀收斂它的威壓。
只有在威逼敵人時，克蒙才借那縷氣勢壓人。
不得不說，這一抬很好用，精神狀態不佳的老頭子有什麼說什麼，一股腦全部抖出來了。
這間月光酒吧開了幾十年，一開始並不是血族匯聚之地，但後幾年，酒吧的一部分空間多了出來，後來被一名血族人知曉，並掌控了月光酒吧的隱藏空間，隨後將那層空間隱藏起來，平時他本人就在外面拉客，為血族源源不斷地拉取血族食物入酒吧。
每次半夜一點就是兩個空間互相重合的時候，但並不是每天都有重合，這要看對面的心情如此。
還有一點，空間征途已經發生，無法阻止，待會這裡的空間就會完全與真正的月光酒吧重合，血族人絕對不會放過克蒙這個攪屎棍。
克蒙又打聽了血族族長的實力，聽到只手開山，克蒙挑了挑眉頭。
族長的掌力很驚人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老頭子已經老了，他是血族的工具人，打聽來的消息不一定為真。
另一面，克蒙也了解到了老頭子的人生經歷，原來老頭子在幾十年內陸續吃過一些血族族長送來的食物。
老頭子的身體比世界級運動員強大數倍，表面上暮氣沉沉，實際上他生龍活虎，活個兩百年都不成問題。
但是這麼強的身體，還是被湯圓一個照面拍進牆裡，老頭子完全怕了，但心裡依舊有一絲希望，認為血族的族長會解決克蒙。
這些心裡話本來不會說出來，但是克蒙以勢壓人，再加上暴力湯圓在線捶人，他心有餘悸，只好苦著臉，把知道的東西都抖出來。
「都說完了吧？」克蒙問道。
「都說完了，沒有。」老頭子狠狠點頭，雖然感覺不太妙，但是他還是說出來了。
「那你現在沒用了，給我進去吧！」
克蒙說完，從儲物圍巾里拿出一卷膠帶。
嘶啦一聲，撕開一卷大膠帶，把老頭子的嘴封嚴，再綁住老人的手腳，扔進另一個儲物道具里。
克蒙身上的儲物道具除了圍巾，還有別的東西，都是來自調查局的東西，隨借隨用，不需要什麼複雜的手續向上級申請。
沒了老頭子，這座酒保頓時安靜許多。
不過頭頂的燈光倒是越來越紅了，表演台的檯面也彷彿滲了血一樣。
之前滴落到地面的血液，也不知何時變成了涓涓細流，在表演台上匯聚成一小塊，並不斷壯大。
克蒙離開表演台，走下舞台，四處看了看，漸漸看見了一些模糊的黑影，在酒吧內走動。
這些黑影十分虛幻，有高有低，形體優雅俊美，共同點是他們都端著一杯酒水。
影流？
不，並不是。
克蒙將這些半透明的虛影稱之為幻覺。
雖是幻覺，但是隨著空間重疊度加深，幻覺的影像越來越真實，逐漸有了血肉質感。
空氣里的血腥味也上升到新的高度，好像所有人都浸泡在血池當中，隨意吸一口空氣，都能吸到滿鼻子的血味。
也因為空間重疊度加深，那些虛幻的影像不再穩坐釣魚台，而是表現出驚訝的表情。
他們驚訝於全酒吧只來了一個血食，沒有新的血食。
難道今天的主食，一人就能頂一百人的份量？
優雅的血族人心裡很驚訝，但是很快他們注意到了克蒙身邊還有一個體形巨大的狗子，以及一位非人類……女性？
「女士們先生們，今晚好像出了點小狀況，我們的金老不見了，這個小夥子可能是調查局那邊的人，大家不要小看他，敢一個人單槍匹馬殺進來的，一定不是簡單角色。」
「我這就叫族長過來。」
克蒙隱約聽到了一些模糊的聲音，這些聲音本來很小聲，時有時無，但克蒙靈性極高，再加上他本人站在酒吧中央地帶，想聽不到都難。
隨著空間重疊加深，一些眼瞳猩紅的血族人咧著嘴巴，發出了野獸般的聲音。
那些聲音是飢餓的聲音，克蒙聽著這些聲音，莫名地想到羊入虎口這個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