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視頻，也能叫頂級禁忌？」
林叔遠心中疑惑，看了看進度條，已經到一半了。
「就這？」他心裡不免有點失望。
反觀官方發布的視頻，雖然也有極美參照物，但人家極丑的對照物是真的噁心，噁心到讓他想吐。
而這部視頻，已經拍到一半了，還沒有出現那種能與極美相杠的東西。
無瑕劍出來後，彷彿全世界的光輝都被克蒙吸走了。
在這樣的無瑕美麗面前，他心裡甚至產生了這世界上無論有多麼噁心的東西，也會被這種極致之美壓製成渣。
哪怕是前面那幾部官方出品的噁心向視頻，也會被無瑕劍壓得頭都抬不起來。
在無瑕劍的極致美顏影響下，觀看者已經被無瑕劍，克蒙打開了鍋。
彈幕瞬間少了一大片。
發彈幕的人已經窒息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心裡只剩下驚悚、恐懼、獃滯、茫然、空虛、痴愚，負面狀態已多到無法形容！
偶爾有幾條彈幕略過，也是抗性極高之人好出來的感嘆聲。
還有一些是閉眼睛瞎打的彈幕。
林叔遠望著那口黑鍋，全身毛髮都刺激起來，渾身顫慄。
本以為，這世上不會有著能壓制無瑕劍絕世之姿的東西，但是在黑暗料理開鍋那一剎那，他世界觀崩潰了。
這玩意，真的無法形容。
只見一團無法描述的怪東西在鍋里扭動，每一次扭動都是摧殘神經，摧殘他的個人美感。
頭皮發麻，雙腿乏力，胸口發悶，頭腦炸裂，目光好像要被它吞噬掉了，甚至連思維都陷入停滯狀態。
而無瑕劍也不甘示弱，不停地釋放極致之美，扭轉他對美麗的觀感。
無瑕劍是類似於極致美顏的物品，哪怕是再噁心的東西也要把它整得漂漂亮亮的。
但這個漂亮，僅限於他的使用者。
也就是說，那口黑鍋里的東西，並不在無瑕劍的美顏範圍里。
於是乎，兩種極致產物在視覺觀感上不斷爭鋒，摧殘觀看者的靈魂觀感。
但終究還是黑暗料理更勝一籌，因為黑暗料理不僅僅只在視覺觀感作戰，嗅覺也是他的作戰領域。
哪怕隔著屏幕，他也能感受到最猛烈的噁心惡臭，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惡臭，他懷疑自己就算洗澡千百遍也洗不掉那種臭味。
隨後，視頻就這樣落幕了。
林叔遠滿臉蒼白，嘴唇直哆嗦，整個人都軟癱在椅子上，額頭、頭髮、後背、手心手背、大腿小腿，全是汗。
「我到底看了什麼。」林叔遠一臉後怕的喃喃道，對於那部視頻，他心裡只有無限的恐怖，又有說不清的美好期待感。
恐怖基於黑暗料理，美好基於無瑕劍，這兩種感覺哪怕在視頻結束後，依舊在他腦中廝殺。
他閉了眼睛，身體直哆嗦，連發彈幕的心情都沒有。
他總算明白了，彈幕網友說的沒錯，萌新快跑，這不是通往幼兒園的車，是通往地獄的折磨列車。
看了視頻的人不會死，但會深陷折磨宇宙，在心裡不斷地折磨自己。
他躺在椅子上，因為太痛苦了，完全沒有起身的想法，於是只能一直痛苦中。
不知何時，他就這樣滿頭大汗地在椅子上睡著了。
在夢裡，他也被這兩種奇怪的東西不停地折磨。
一邊是極致無瑕的劍，一邊是無法描述，連具體形狀都沒有的怪東西。
兩個東西都沒有針對他，但是他們的存在卻折磨著他。
「啊——」
他睜開了眼睛，全身大汗，一身汗臭味。
比起昨天，他恢複了活動能力，能重新站起來了。
窗外，天邊剛亮，一輪太陽冉冉升起。
劫後餘生的他突然發現活著真好，再也不想看那種鬼視頻了。
不過手機里依舊會每日推送看視頻的簡訊，同時自家上司也會一遍又一遍詢問「你今天看那類視頻了嗎」。
回答看了的人，還需要提交視頻鏈接號，寫百字以內的感想，避免那些人沒看就瞎說。
上級收到這些百字感言後，隨機派人上門走訪抽查，抽選視頻里的某一秒鐘的內容是什麼，說不上來就當面再看一次。
這是一個長期的折磨活動，人是有惰性的，最開始可能堅持兩天日，但四五天後就會產生偷懶的想法。
哪怕知道這些東西能增加存活率，有的人也不想看高噁心度的視頻，因為那些高噁心度的視頻太折磨人了，看了就想吐。
低噁心度的還好說，咬咬牙，可以每日觀看。
林叔遠本以為今天和以後都不可能再看了，但是到了下午，不知為何，心痒痒，還想看克蒙的那部噁心視頻。
無瑕劍產生的極致美感副作用仍在，驅使著他下意識想再看一次。
這也是克蒙的無瑕劍視頻播放量最高的原因，看過無瑕劍的人，總會在某些時間段時不由自主地回來觀看一次，體會極致之美。
再點開克蒙的主頁，他又發現了一部新視頻。
《精神抗性加強版，這次加了極致美味嗅覺》
看到這個標題，他心裡產生了不好的感覺。
沒記錯的話，無瑕劍的那部視頻並不附帶嗅覺，所以整體來講是黑暗料理更噁心一點。
咕嚕。
他的手指開始顫慄，不敢看，但是心裡又有著對無瑕劍的期待感，難以放棄。
「新視頻，應該不會有無瑕劍吧。」他自欺欺人地喃喃道。
想想就知道不可能，無瑕劍是世間最美，能與黑暗料理抗衡的東西沒有多少，它必然會出現在視頻里中和黑暗料理的極致惡感。
如果沒有無瑕劍，那部視頻就是純粹的極惡。
他心裡是這樣想的，然而最美與最丑的對抗才是最折磨的視頻。
起初調查局也是因為這種雙極致類型視頻出爐，才發現這類視頻能夠大幅度漲精神抗性，後來開發出了輕度視頻。
輕度視頻只能漲一丁點，不如克蒙那部視頻漲得多，而且看多了也會膩，只有克蒙的極致類型長久不衰。
他不知道這裡面的貓膩，滑鼠在多個視頻間來回遊盪，最終選擇了關閉網頁。
想在末世中提升自己，真的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