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蜂」天使 1943年6月

「復仇者」軍用機場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艾瑪和其他女孩一起,把瑪麗抬起來,準備丟進訓練營前的許願池裡。所謂許願池,其實就是一座圓形的大噴泉池。兩個女孩抓住瑪麗的胳膊,另兩個抓住她的腳,然後一起把她抬離地面。瑪麗嚇得驚聲尖叫,惹得艾瑪大笑起來。她早該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因為每個完成首次單飛的女孩,都會經歷這種約定俗成的慶祝儀式。艾瑪突然想起一周前自己的單飛慶祝儀式,如此令人興奮的場面,想要忍住尖叫的衝動,的確不容易。

艾瑪等歡樂的人群脫掉瑪麗身上的飛行皮夾克,然後來到她身旁,將她抬到許願池的池沿上方。瑪麗再次尖叫,其中還帶著歡笑。

「撲通」一聲,她就被眾人丟進池中,池邊激起一大片水花。她跪在池子里,身上濕透的跳傘服像麻袋似的墜了下來。她捧起池水,朝人群潑去。艾瑪連忙躲開。

鼓掌聲和笑聲漸漸平息了,瑪麗也準備從許願池裡往外爬。

「別忘了撿硬幣。」艾瑪提醒。

「噢!」她又重新鑽進水裡,在池底摸索了一陣,然後朝艾瑪攤開掌心,手裡有兩枚分幣。瑪麗還很年輕,今年才二十二歲,一雙清澈的大眼睛將年齡暴露無遺。一縷縷棕色秀髮貼在臉上,渾身濕透的她露齒而笑:「我是全世界最幸運的女孩!」

在「復仇者」軍用機場,女子飛行訓練營的學員測驗或試飛前,都會向許願池裡投一枚硬幣,以求好運。而在完成首次單飛之後,她們要從許願池裡撈出兩枚硬幣,作為幸運的象徵。艾瑪的那兩枚仍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口袋裡。

艾瑪伸手讓瑪麗抓穩:「快點兒,別磨蹭了。我覺得蘇珊肯定在她的床墊下面為你藏了小半瓶威士忌。」瑪麗氣喘吁吁地從許願池裡爬出來,抖了抖身上的跳傘服,裡面頓時湧出許多水,她忍不住再次大笑。她們手挽著手,朝營房走去,那裡早就放起了音樂,慶祝派對已經開始了。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