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有備無患

張弛已經猜到了大致的狀況,當初為了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神密局派出了骨幹力量,秦君實夫婦就在其中,也許白無天夫婦也是出於同樣的狀況,畢竟他們的父親都是神密局的高層,處理危機的時候當然要以身作則。

不過真正的危機到底是什麼?難道是為了尋找受傷的向天行將他剷除?向天行最後雖然被冰封,可參與行動的人也全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具體的事情向天行應該清楚,可是他在臨終前隻字未提,古沉魚因為家庭的不幸,對外界充滿了憎恨,所以她的話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張大仙人不偏不倚,以公平的眼光來看這件事。

古沉魚感慨道:「幽冥雖然可怕,可比幽冥更為可怕的卻是人心。」

秦綠竹以為她仍然在擔心向天行,輕聲道:「向天行已經去世了,我們親眼所見。」說完又看了張弛一眼,有些後悔自己脫口說出這件事。

古沉魚點了點頭,雙目盯住張弛道:「你能夠兩度來到這裡,證明幽冥墟的傳送門已經不再是單向,不是有去無回,你們能來,別人一樣可以過來。」

張弛道:「幽冥也有可能進入外面的世界。」

古沉魚道:「如果來往兩界的秘密掌握在你的手裡倒不足為慮,可如果掌握在有心人的手裡,只怕……」

張弛暗忖古沉魚所說的有心人難道就是秦君卿?說起來秦君卿是她小姑子,天敵啊!

秦綠竹道:「也許狀況沒有您想得那麼壞。」

古沉魚冷笑道:「只怕比我想像中更為惡劣,這小子恐怕還沒告訴你,你外公如今不知是死是活吧?」

張弛的確沒有向秦綠竹提起秦老的事情,主要是怕她擔心,一琢磨就知道是曹誠光告訴古沉魚的,這老傢伙真不是個好東西。

古沉魚道:「比起幽冥墟的狀況,反倒外面更為緊急,解鈴還須繫鈴人,小子,麻煩是你帶來的,自然應該由你去解決。」她說完就帶著包裹離開了哨所。

張弛追到外面,看到古沉魚已經上了獅鷲,率領獅鷲群飄然遠去,不過這次曹誠光沒有跟著走,而是被她拋棄在了原地,覥著一張厚臉皮向雪女笑道:「好久不見,雪姑娘越變越漂亮了。」

雪女俯視曹誠光道:「我跟你很熟嗎?」

曹誠光笑道:「何止是熟,簡直熟的不能再熟,咱們都是老朋友了。」

雪女送給他一個白眼道:「討厭!」

小紅櫻沒有見到楚江河,終忍不住問道:「他在什麼地方?」

曹誠光樂呵呵道:「他是誰?」

「討厭!」

接連被兩位美女說討厭,曹誠光仍然樂不可支,看到夜櫻招呼道:「這位小姑娘好像是第一次見面……」話沒說完,一把漆黑的匕首已經抵住了他的咽喉,夜櫻冷冷道:「敢跟我胡說八道,我就割了你的喉嚨。」

曹誠光舉起雙手:「就當沒看見我。」

張弛走過去示意夜櫻將他放開,曹誠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好凶啊,你們常說的奶凶奶凶就是這種吧?」得虧這句話沒讓夜櫻聽到,否則一定又是一場風波。

張弛把手放在曹誠光的肩頭道:「老曹,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曹誠光道:「沒有了,我現在對你是毫無保留,你那麼聰明,我身上有多少根毛你都清楚,我跟你玩心眼那不是找死?」

張弛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手不輕,曹誠光的小身板被拍得蓬蓬的,哭喪著臉道:「輕些,輕些,我這身老骨頭禁不住你折騰。」

張弛道:「還打算回去嗎?」

曹誠光狡黠的目光打量著張弛,以為張弛在試探自己,故意嘆了口氣道:「現在好像由不得我嘍。」

張弛指了指前面道:「咱們往前走走。」

曹誠光本不想走,卻被張弛用手一推,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身不由己地被張弛推到了哨所之中,曹誠光內心有些忐忑,這小子現在已經把相好的都找回來了,也就是說自己對他失去了利用價值,現在生出殺人滅口的心思幹掉自己這個累贅也有可能,想到這裡曹誠光有些害怕,向後退了兩步,望著張弛道:「你別亂來啊,我會叫的。」

張弛哭笑不得道:「你叫個屁啊,就您老這長相,我還能對你生出什麼非分之想不成?」

曹誠光聽他這麼說頓時安下心來,搖頭晃腦道:「那也未必,現在的年輕人普遍口重。」

張弛道:「還打算回去嗎?」同樣的問題問了第二遍。

曹誠光嘆了口氣道:「我不瞞你,但凡有一絲希望我都要回去的。」

張弛故意道:「你好不容易才逃到了這裡,紀昌還留給你一大筆財產,現在回去北冰城當你的土豪豈不美哉,何必回去送死?」

曹誠光眨了眨小眼睛,他焉能聽不出張弛是在故意試探自己,臉上流露出少有的真誠:「張老弟,我做過那麼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信我也是正常,可天下間我可以對不起任何人卻不能對不起小敏,你不信我也罷,笑我愚蠢也罷,我這一生唯一割捨不下得那個人就是她。我不瞞你,我當初的確是接受了謝忠軍的條件,從那時起我就已經抱定必死之心,死我都不怕,我又怎會害怕別人怎樣看我?」

張弛心中暗嘆,狡詐如謝忠軍也有如此痴情的一面,人性才是世上最為複雜的東西。

曹誠光道:「我想回去,可憑我自己是回不去的,你既然這樣問我,就意味著你有帶我回去的打算,可你又擔心我這個人反覆無常,帶我回去之後,我可能幫不上你,而且還很可能壞你的大事對不對?」

張弛微笑望著曹誠光,這個人倒是有自知之明。

曹誠光道:「其實我心中明白,謝忠軍那個人反覆無常,即便是我能夠將鎮魔珠交到他的手中,他也不會兌現承諾。」

「既然知道你還甘心為他所用?」

曹誠光淡然笑道:「哪怕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努力嘗試,如果失敗,我就去地下和小敏團聚,到時候我也死而無憾了。」

張弛居然因曹誠光的痴情有些感動,提醒他道:「曹主任已經被宣布死亡了。」

曹誠光道:「新世界腦域有辦法讓她復生。」

張弛道:「即便是復生也不是從前的她!」

「那又怎樣?我也不是從前的我!」曹誠光大聲道,他從未像現在這般認真這樣激動,曹誠光意識到自己有些激動了,做了幾次深呼吸控制住了情緒,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你應該已經有了計畫對不對?」

張弛道:「楚江河也想跟我合作。」

曹誠光道:「那小子就是一個廢物,你該不會受他蠱惑吧?」

張弛道:「他雖然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可他畢竟是一張有用的牌,有他在就不愁楚滄海不乖乖聽話。」

曹誠光道:「張老弟,你對人類的野心還缺乏足夠的認識,如果楚滄海當真在意這個兒子,就不會再次送他來到幽冥墟。」

張弛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曹誠光呵呵笑道:「那鎮魔珠究竟有什麼用處?」

張弛搖了搖頭,他本以為鎮魔珠是克制妖族的關鍵,可從白無天的表現來看,這顆鎮魔珠對他已經無足輕重,否則也不會任由自己帶著鎮魔珠離開。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目的,也許母親知道答案。

曹誠光道:「也許鎮魔珠根本就沒什麼用處,我現在越來越懷疑整件事就是向天行布的一個局。」

張弛道:「說說看。」

曹誠光道:「幽冥墟和外界信息嚴重不對等,我不知道謝忠軍他們要鎮魔珠有什麼用處,在幽冥墟鎮魔珠的作用就是為了剋制妖族,白無天因此而長眠不醒,我懷疑當初就是幽冥老祖利用鎮魔珠控制住了他。」

「既然如此,幽冥老祖又為何帶你們去盜鎮魔珠?」

曹誠光道:「表面上看的確是這樣,可我回頭一想,幽冥老祖明明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為何要假手於人,也許他的本意就是放了白無天,只有白無天才能喚醒妖族對抗幽冥,而我和紀昌的出現湊巧被他利用成為了他的棋子。」他沒說張弛是棋子,可心中也這麼想。

張弛道:「幽冥老祖已經死了。」

曹誠光嘆了口氣道:「這才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啊。」他搖了搖頭道:「不過,只要見到謝忠軍就會有答案,謝忠軍如此渴望這顆鎮魔珠,當然知道它到底有什麼用處。」

張弛心中暗忖,外公臨終前將所有靈能傳給自己總不會有錯,不過直到現在自己的身體都沒有任何異樣,他所說的自己只能活三年看來也並不屬實,那顆鎮魔珠如今就在他的手上,自己也仔細研究過,並沒有發現鎮魔珠有什麼特別,好像還不如避塵珠神奇。

難道真被曹誠光說中了,整件事只是一個局,可這個局中充滿了矛盾,就像向天行的為人一樣,或許他最初想到的是報復是毀滅,可後來當他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之後改變了想法,復甦白無天可以視作他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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