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 惱羞成怒

紀昌哈哈大笑:「幾千具屍體,吃得完嗎?」

黃啟泰懶得反駁,閉上眼睛,雙手抄進袖口裡,似乎已經睡著了。

張弛和雪女乘坐的雪橇在後方跟著,張弛很快就學會了雪橇的操縱,如果將雪橇犬換成疾風之狼,想必速度可以提升數倍。

雪女道:「要不要我先去冰塔群和閃電它們會合,通知它們過來接應?」

張弛笑道:「不用,反正不急著趕路,剛好欣賞一下沿途風光。」其實冷山高原的風光大都差不多,初看驚艷,再看厭倦。伸手撫摸著雪女杏葉一樣的耳朵,手感非常舒服,雪女被他摸得俏臉緋紅,柔聲道:「主人,人家心都酥了。」

張弛哈哈大笑,雪女縮進他的懷裡,嬌聲道:「好想永遠陪在主人身邊。」

張弛道:「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的。」他對天蓬尺的研究越來越深,等他完全掌握了天蓬尺的功能,就可以自如穿越兩界之間,以後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雪女忽然坐起身來,轉身望去,卻見後方有一個黑點尾隨著他們,低聲將發現告訴了張弛。前方黃啟泰操縱的雪橇也慢了下來,兩隻雪橇並排停下,紀昌向張弛道:「有人跟蹤!」他取出一支單筒望遠鏡向遠處眺望,看清來人之後不禁笑了起來:「我兄弟!」

來人居然是曹誠光,他沒有操縱雪橇的本事,雇了個車夫,送他追了過來。

趕上張弛他們,曹誠光從雪橇上跳了下來,身上還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

張弛道:「老曹,你這是……」

曹誠光道:「我思來想去,終究還是不放心你們,我打算陪你們去冰雪長城看看。」

張弛故意道:「真不用,我們沒問題的,再說了,你走了酒坊怎麼辦?」

曹誠光道:「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他倒是會活學活用。

紀昌笑道:「老曹,你這是不負責任,我把酒坊交給你,你說扔就扔啊?」

曹誠光嘿嘿笑道:「老紀啊,你狡猾狡猾的,酒坊最值錢得就是你,除了你之外別人誰也不會釀酒,你走了酒坊還有個屁的價值,而且,你們都走了,我找誰喝酒去?」

他向送自己來的車夫擺了擺手道:「回去吧,我搭他們車走。」毫不客氣地把包袱往張弛的雪橇上一丟,坐了上去。

雪女美眸圓睜,不悅地望著他,這廝為什麼要選他們的雪橇,不知道礙事啊?曹誠光吸了口氣道:「香,真香!」雪女身上有股香氣,聞起來通體舒泰。

張弛搖了搖頭,示意雪女別跟他一般見識,幾人繼續啟程。

曹誠光等到雪橇啟動之後,擠到張弛身邊,低聲道:「你們剛走,有人就把酒坊給圍了。」

張弛心中一怔,難怪曹誠光這麼快出來,原來是遇到了麻煩,就覺得他沒那麼義氣。

雪女道:「什麼人?」

曹誠光搖了搖頭道:「我哪認識啊,反正都是盔甲鮮明,應該是風氏的人,我發現狀況不對,就趕緊溜了,他姥姥的,我就覺得天下沒有亂掉餡餅的事情。」

張弛道:「這我可得說你,老紀人家可是真心對你。」

曹誠光道:「我倒也不是懷疑他什麼,總之今天城內的氣氛不對,到處都是軍人,這會兒應該全城戒嚴了,如果我晚一步,估計就走不了了。」

張弛心中暗忖,應該是和幽冥老祖的事情有關,難道他們已經有所覺察?張弛和紀昌交流了一下,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可該來得始終還是要來,三個小時後,一人騎在三頭鷲的背上出現在前方半空中,正是宗九鵬。

紀昌笑道:「宗先生是特地來送我們嗎?」

宗九鵬呵呵笑道:「紀先生好,我今次是受了領主的委託,請諸位回城。」

張弛皺了皺眉頭,果真遇到麻煩了,這個時候讓他們回去肯定是出了差錯,難道幽冥老祖的行藏暴露?好像不太可能。

張弛從雪橇上下來,示意雪女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經過黃啟泰身邊朝他遞了個眼色,張弛希望任何情況下他都不要出頭,一旦秘密暴露,勢必會招來更多的圍堵。

張弛道:「宗先生,我們和領主沒什麼交情,而且我們也不是風氏的人,他好像管不到我們吧。」

宗九鵬笑眯眯道:「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還是不要為難我。」

張弛也微笑道:「好像是你在為難我呢。」

宗九鵬道:「就算我為難你又能怎樣?」

雪女聽到這裡再也按捺不住,怒道:「宗九鵬,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我主人無禮!」

黃啟泰向雪女豎起了拇指,顯然是非常贊同她的這句話,紀昌一旁看著心中奇怪,這黃啟泰何時變得如此膽大了。

宗九鵬道:「大家相識一場,我本不想為難你們,可你們若是執迷不悔,我只好不客氣了。」

張大仙人笑道:「宗先生原來是沖著我一個人來的,是不是我答應和你回去,你就不再為難其他人?」

宗九鵬道:「那是當然。」

張弛道:「你們都聽到了。」他的話音剛落,黃啟泰就主動向後撤退,表示無意插手這件事,曹誠光小眼睛眨了眨,卧槽!這個黃瘸子比我還不講義氣。

張弛道:「這是我和宗先生的私人恩怨,各位都不要插手,我倒要看看宗先生如何為難我的。」他向雪女擺了擺手,雪女尊重他的決定,只好退後,雪女一退,曹誠光趕緊退了下去,雪女狠狠瞪了他一眼:「沒義氣。」

曹誠光這個鬱悶啊,第一個退後的是黃瘸子,再說紀昌和她都退後了,怎麼偏偏指責自己沒義氣?

宗九鵬騎在三頭鷲之上,居高臨下望著張弛道:「你覺得可以擊敗我嗎?」

張弛道:「如果我擊敗你,那麼你從今以後不得再糾纏我。」

宗九鵬道:「如果你敗在我的手下,就乖乖跟我回去。」他雙手在空中一揮,氣流急劇盪動,一個無形的空靜結界將他和張弛籠罩在其中,自然也將其他人隔絕在外。

雪女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臉色一變,嬌呼道:「不公平,他帶著三頭鷲。」

曹誠光罵道:「鳥人,真是狡詐,臉都不要了!」和宗九鵬相比自己顯得高尚了許多,果然品格也是要靠對比的。

紀昌對此並不擔心,抽了口煙道:「張弛雖然不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可卻是我見過最頑強又最滑頭的,一個人如果同時擁有這兩樣特質,那麼他至少會立於不敗之地。」

黃啟泰居然向紀昌伸出手去:「給我一支煙。」

張弛抽出龍鱗刀,手腕輕輕一抖,心中默念。

長!

龍鱗刀迅速增長到四尺長度,宗九鵬雙目寒光閃現:「好刀!」

三頭鷲三隻丑怪的頭顱同時昂起,發出嬰兒般的囂叫,灰色羽翼用力一振,兩道狂飆向下席捲而去,地面上積雪紛飛,罡風卷著積雪宛如驚濤拍岸,向張弛拍擊而去,與此同時六片脫落的灰色羽毛在無形力量的激發下,於空中划出六道不同的弧形軌跡,射向張弛的身體。

「卑鄙!」雪女罵道,宗九鵬的身份地位,如果一對一和張弛公平決戰倒也堂堂正正,可他不但帶著三頭鷲助陣,而且一上來就採取了暗算偷襲的手段,簡直是可恥。

六片羽毛其實就是宗九鵬用靈能操縱,三頭鷲雙翅扇出的罡風席捲積雪撲向張弛只是為了干擾張弛的判斷,這是虛招造不成真正的傷害,殺招是那六片羽毛,羽毛在宗九鵬的激發下,射出的速度超越了強弓勁弩,羽毛的根部等同於鏃尖,可以輕易洞穿盔甲。

雪女的擔心顯然不是多餘的,換成是她也未必能夠抵擋得住這樣的突襲。

張弛手中龍鱗刀向空中虛劈,龍鱗刀在行進的過程中已經變得通紅,撲向張弛的雪浪遇到熾熱的龍鱗刀迅速融化成水,成片的雪浪被龍鱗刀行進的軌跡割裂。

六片羽毛突破了雪浪,距離張弛還有一米的時候,羽毛燃燒了起來,封閉的空靜結界內形成了六道流火。

張弛將通過龍鱗刀釋放出的熱能瞬間收回體內,六道流火改變了方向,撲向龍鱗刀,猶如飛蛾撲火,靠近刀刃之時已經燃燒成了灰燼,再也談不上什麼威脅。

紀昌贊道:「漂亮!」

曹誠光大笑道:「我就說嘛。」

紀昌和雪女同時望著他,這廝何時說過?

黃啟泰抽了一口煙,他的那支煙並未點燃,可他抽煙的時候,煙居然點燃了,只有紀昌留意到這個細節,心中咯噔一下,這本領自己可沒有。

張弛挺刀沖了上去,擒賊先擒馬,宗九鵬利用空靜結界將他們封閉在這有限的空間內無異於作繭自縛,困住他們的同時也將三頭鷲困在其中,張弛這一刀的目標就是三頭鷲。

在張弛發動進攻的同時,宗九鵬的身體宛如一個皮球一般沿著三頭鷲的脊背向下滾落,滾落到三頭鷲中間頭顱之上的時候,三頭鷲用力一頂,宗九鵬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張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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