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明又說:「李哥,這怎麼說來著,物以稀為貴啊!據我所知,這船票在黑市上能炒到這個數兒……」
說著,曲二明還神神秘秘地伸出了五根手指。
李天宇「哦」了一聲:「五十萬?」
曲二明:「什麼啊,五百萬!軟妹幣!」
李天宇又「哦」了一聲。
對李天宇來說,這錢不多不少,也沒那麼大的衝擊力。
但回過頭來一想,對一般人來說,五百萬軟妹幣那可是一筆天價巨款了。
在一線城市郊區,都能買套房子了。
曲二明又接著說,他好生招待順風順水兩兄弟,想的就是讓這兩位款爺把他曲二明帶上船。
然而,就算盧順風和盧順水想這麼做,也不行。
主辦方規定了,只能帶女性,還必須是年輕的女性,還有數量限量。
至於男的,一個不能帶,只能人手一票,憑票入場。
而盧順風和盧順水,就只有兩張票,自然不可能再分出一張給曲二明了。
李天宇聽完後,哈哈笑了起來:「你的艾和平啊,這小子門道多,沒準能幫你弄一張呢。」
曲二明擺擺手:「我早找過了,艾老大讓我出錢買。」
李天宇怔了怔:「出什麼錢?」
曲二明:「買他手裡的船票啊。」
李天宇好奇地問:「讓你出多少錢?」
曲二明:「說是要給我打七折,李哥,別說打七折了,就是半價我也買不起啊,這得要我的命啊!」
李天宇哈哈大笑起來,這艾和平真夠牛批的,居然拿著船票做起生意來了。
曲二明剛要說什麼,卻被開門的聲音給打斷了話頭。
原來又有幾個人推門走進了休息大廳。
前面是一男一女,後面跟著兩個身高體壯的男的。
後面那倆男的多半是保鏢之類的人物。
那一男一女才是正主兒。
曲二明只看了一眼,馬上就低下了頭,甚至趴在了桌子上,還把臉給捂住了。
李天宇覺得曲二明這舉動非常奇怪,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難不成曲二明認識那幾個人?
這倒也正常,曲二明號稱是南海這邊的地頭蛇,雖說可能不像他自己吹噓的那麼牛批,但在當地認識的人應該很多才對。
至於為什麼曲二明這小子會怕被那兩個人看到,李天宇就不知道了。
現在這世道,都是怕什麼來什麼。
曲二明為了避免暴露身份,恨不得扎進地縫裡呆著,那兩個人只是一眼就掃到了他。
前面說過了,曲二明這傢伙的辨識度很高,除非是個超級大近視,要不然絕對會認出他來的。
所以那一男一女相視一笑,便沖這邊走了過來。
李天宇有點好笑,說道:「嘿,二明,你往哪旮噠藏?」
曲二明:「李哥,小點聲,我可不能被他們看到。」
李天宇嘆了口氣:「他們已經看到了,別藏了。」
曲二明「啊」了一聲,慢慢地坐直了身體,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
此時,那一男一女已經帶著人走到了近前。
曲二明嘴裡嘟囔著:「……真是倒了八輩兒血霉了,怎麼就偏碰上他們了?」
那個男的也不知道聽沒聽見,拍了拍曲二明的肩膀,用誇張的語氣投打招呼:「呦,這不是曲老大嗎?今天這海風夠強的啊,怎麼就把你老人家給吹過來了?」
旁邊那個女的一聽,咯咯直笑。
李天宇抬頭瞥了這兩個人一眼,男的三十多歲,女的二十多歲。
男的名叫候志學,長得不帥,但穿的衣服可都是名牌,戴著一塊大金錶,勞力士經典款,腳上踩的雖然是款休閑涼鞋,但也是大品牌的訂製款。
所有的配置都說明候志學的身價很高,屬於富得流油的那種闊少。
既然候志學是闊少,那身邊的女人水平當然也不能低了。
她叫呂小寧,長得也是年輕貌美,身材曼妙,穿著花枝招展,性感誘人。
而呂小寧拎著的小包包,當然也是大牌子,香奈兒的,不知道是不是闊少候志學送給她的禮物之一。
聽到候志學略帶嘲諷的招呼聲,曲二明只好抬頭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裝模作樣地說道:「呦,這不是候少嘛,您這是幹什麼來了?」
候志學:「我幹什麼來了?你不知道?」
曲二明:「這是什麼話,您幹什麼,我哪兒知道呢?」
呂小寧笑著說道:「你應該知道的呀,我們要上船了。」
曲二明「噢」了一聲:「那、那恭喜啊,今天可是登船的好日子……」
候志學又拍了拍曲二明的肩膀:「對了,你今天是不是也要登船啊?正好,咱們一起唄。」
曲二明露出了苦笑:「我、我今天不登船。」
候志學又誇張地「啊」了一聲:「不登船!?呦,對了,你不會還沒有船票吧!?」
曲二明再次面露尷尬之色,沒有言語。
呂小寧:「候兒哥,你別這麼說人家,沒有拿到船票不是很正常嘛!」
候志學搖了搖頭:「不正常,絕對不正常!別人拿不到船票正常,可是曲老大拿不到就不正常了。」
候志學看了看曲二明的那些坐在周圍的小弟說:「你看看,曲老大的勢力多大啊,這麼多人跟著他混呢,連張遊艇的船票都拿不到,以後怎麼服眾啊。」
呂小寧:「說得也對,不對啊,曲老大平時這麼帶派,怎麼連張船票都弄不到?確實不太正常。」
候志學:「仔細想想,倒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主辦方不是說了嘛,船票只會給有資格上船的人,那些沒有資格的,自然就拿不到了。」
呂小寧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曲二明的臉色青一陣兒,白一陣兒,就像是在鍋里正在被蒸的大閘蟹似的。
但儘管被如此羞辱,曲二明仍然沒有說什麼。
倒不是不想爭辯,關鍵這一男一女說得都對,越辯越丟人啊。
李天宇倒有些好奇,曲二明跟這個男的有什麼過節?這男的怎麼會如此針對他?
其實像曲二明這樣性格的人,交朋友自然很容易,但是得罪起人來也很快。
候志學不是南海人,但家族在南海紮根得比較早,事業發展得相當大,候志學自然也沾了很大的光,成了南海這片的貴公子。
曲二明就曾經跟候志學有過一段時間的交好,隔三岔五的就要叫上各路狐朋狗友喝上一頓。
當然,曲二明跟候志學畢竟在身份上有差距,也人前人後地喊對方候兒哥。
但後來因為兩人太熟了,曲二明這人又比較隨便,說錯話的時候就很多。
這候兒哥呢,又是那種相對比較小氣的男人,肚量不大,自然就把曲二明給記恨上了。
一來二去,曲二明在候志學這裡吃了大虧,就不敢再跟對方有什麼來往了。
候志學又對曲二明說:「對了,你這兩天不是跟盧順風來往挺密切的嗎?難道他沒有給你一張?」
曲二明抬頭看了看候志學,又低下了頭。
呂小寧:「不對啊,上次你不是說曲二明跟艾和平走得很近嗎?」
候志學「噢」了一聲:「我還真忘了,只要是大佬,曲老大都跟得很近啊,就是不知道交好了這麼多老大,怎麼連張船票都弄不到呢?」
曲二明有些上頭了,但還是忍了又忍,沒說什麼硬話。
怎麼說呢,李天宇都有點同情曲二明了。
曲二明實力還是差,普通人不敢惹他,真正的大佬卻拿他不當人看。
這就是殘酷的現實。
不管是什麼階層,什麼地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弱肉強食,是不變的生存法則。
候志學「嘖」了一聲:「艾和平也不行啊,名氣是很大,本事也沒多少,給曲老大搞張船票的本事都沒有,真讓人意外。」
曲二明忍不住說:「候兒哥,您可別這麼說,這事兒也不能怪艾哥。」
候志學嘲諷的意味越來越濃:「呵,你還挺護著艾和平的,了不起!」
曲二明瞥了李天宇一眼。
艾和平跟李天宇喊老大,曲二明倒有些擔心李天宇不高興,再跟候志學幹起來,就熱鬧了。
李天宇對候志學對艾和平的態度,確實是有些不怎麼樂意。
但還不至於到上頭的地步。
畢竟這些有錢人,都屬於吃飽了撐的主兒,誰都不服誰,誰都看不上誰,見了面和和氣氣的,人五人六的,背地裡懟來懟去,互相說壞話的情況也並不少見。
這時,候志學才注意到曲二明對面還坐著一個人,一個年輕的帥哥。
候志學:「唉?生面孔啊,這是誰啊?曲老大,不會是你新收的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