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美滋滋,抓農奴(下)

自古以來,從來只有戰爭才能檢驗一個國家的真正國力。

打仗要打後勤,要打補給,更要打錢。

立功的要嘉賞,傷亡的要撫恤,沒有錢,什麼事也做不成。

但是此時由大明牽頭髮起的對南天竺進行的征討,卻壓根涉及不到這些。

後勤補給由暹羅暫時提供,而一應嘉賞由於這場戰爭的性質也變成了章普爾「友情贊助」。

通過戰爭的獲得的紅利,早在發動之前,朱允炆已經明令,朝廷是一分不要的,他只要人!

這場仗,也就因此變得簡單起來。

除了六國的聯軍以外,雲南都司的大明邊軍也在陸續增兵,直到馬大軍自章普爾拔營南下時,聯軍中大明的軍隊數量已經增補到了六萬。

增兵的目的倒不是馬大軍為了增強自己對聯軍的掌控力,純粹是因為:搶不過來了!

章普爾的蘇丹南逃,已經意味著整個章普爾王國徹底失去抵抗,這個雖然大小只有雲南一半的國家,其人口數和財富卻要比雲南超出了許多。

不能全讓六國搶光啊。

「北德里蘇丹國的軍隊還沒到?」

前線上,馬大軍已經在帥帳內等了足足半個多月,卻仍然沒有等到北德里的軍隊。

恆河平原上,兩支軍隊數加一起都超過了三十萬,軍營頂帳自高空俯瞰而下,甚至窮目之所及都看不到盡頭。

「他們在等什麼?」

馬大軍為了這場仗,連著半個月加派了最少五百名斥候,偵查著北德里軍隊的動向。

但得到的軍報,無一例外都是風平浪靜,北德里的軍隊在剋制?

「他們也怕!」

陳春生正色道:「我軍七戰七捷,如此迅速的覆滅章普爾,嚇住了北德里蘇丹國,畢竟他們的腹背,可還有著巴赫曼尼這些土著國在伺機等著趕走這群異族呢。」

貿然跟大明開戰,這群綠教的軍事貴族也怕啊!

仗不是貿然就打的,尤其是一場動輒人數數十萬的大仗。

這種規模的大會戰等同於一場豪賭,打贏了還好,打輸了可就全完蛋了。

「他們不動,咱們急什麼。」

馬大軍呵呵一笑,不以為意:「我還巴不得在這地跟他們對峙個幾個月呢,等咱們後方把章普爾王國掘地三尺的掠奪一空,咱們就回師撤退了。」

他這話一說完,整個帥帳內都笑了起來。

可不是嘛,七國聯軍現在可還沒消化掉整個章普爾呢,這仗打不起來,最開心的便是七國聯軍了。

耗吧,耗到章普爾舉國被一掃而空,他們就直接回師了,這次的戰略目標中,就壓根沒有北德里蘇丹國。

「等交趾往榜葛剌的路修完,那時候才是咱們覆滅北德里蘇丹國的最好時機。」

馬大軍大手拍在地圖上,殘忍一笑:「屆時,閩浙水師就可以在交趾登陸卸下大炮,屆時讓他們嘗嘗什麼才叫真正的戰爭。」

「哈哈哈哈。」

時代變了,有火器之利不用,純拿人命來堆,這可不是馬大軍願意去做的事。

他當年剛入伍的時候,都學過如何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戰果。

「這北德里的蘇丹也不算不上什麼人物啊。」

馬大軍不屑的嘲弄一句,只顧忌一場戰役的得失和指揮好一場戰役的勝負,只配得上稱一句統帥,可不配做君主。

他這畏首畏尾的不敢貿然開戰,無異於是在慢性自殺,一旦通途打通,大明就可以暢通無阻的在南天竺這片土地上炫耀自己的國力了。

想要破局,必須擊敗聯軍後一路直驅,攻滅榜葛剌,迫使七國體系崩潰,因為大明的軍隊還不具備大體量投入到西南戰場的水平。

六到十萬人,已經是大明的極限了。

幾十萬大軍遠赴萬里殺到南天竺?

光後勤都能直接拖垮大明!

是此,馬大軍那是悠哉的很,可以每天拉開架勢的跟對面的北德里軍隊對峙著。

前線不打仗,後方不代表就可以歇著,超過五萬的七國聯軍堪稱是在章普爾王國的土地上,一寸一寸的犁地。

財富、糧食、人口,只要是有價值的東西,哪怕他只是一幅畫,都被聯軍收入囊中,而後,便是一把大火落下。

抓不到的,搶不到的,毀了也不可能留給綠教或者這片土地上原本的主人。

殺光、燒光、搶光。

受制於這個時代落後的交通,距離大明中樞數萬里之遠的南天竺,絕對不會是朱允炆想要佔領的土地,他只想要把南天竺的丁口掠奪一空,而後用他們的屍骸來填充大明的地基!

為了這件事,當初楊士奇和朱棣還表示過疑問,那就是為什麼要把所有掠奪到的財富,盡數分潤給西南六國,而佔據領導和指揮地位的大明卻連一個子都不要。

「眼光要放長遠一點嘛。」

朱允炆從來沒有在乎過一場戰爭或者說一場大型戰役的得失,哪怕是滅了章普爾和北德里,懷抱著沃野千里的恆河平原,他也從來沒有看重過。

「大明的敵人不在西南,而在西域之西。」

印度這麼一個以農奴為社會主體的國度,嚴重僵化的社會階級,比之晚清更甚,這種國家對於大明能有什麼威脅。

船炮開道,鋪天蓋地的炮彈砸下去,目光所及之處,全是跪著的奴隸而已。

「重開絲綢之路才是我大明眼下的真正大事。」

朱允炆在地圖上的勾勒,為大明將來的道路指明了方向。

「而想要重開絲綢之路,就必須先破掉帖木兒汗國,這個國家的戰鬥力可比南天竺那群已經腐化墮落的軍事貴族要強大的多,我大明西征的壓力可要比當年的成吉思汗更甚,十萬、幾十萬的人命恐怕都填不夠,所以,朕需要西南六國的支持。」

攻滅帖木兒汗國,重開絲綢之路,打通東西方交流的桎梏,水陸並行,從歐洲將有用沒用的都帶回大明,破滅歐洲白皮豬文藝復興的種子,這才是朱允炆來到這個時空的最終目標!

這個世界太小了,小到只能活下去一個國家。

一百年內,大明都很難具備殖民的能力,但是,只要破滅了歐洲文藝復興的種子,那麼早晚有一天,大明還在高歌猛進的時候,那群白皮豬卻只能原地踏步。

能看到一百年後的被稱為千古一帝,而朱允炆的目光,一直都在看著三百年、五百年。

「前期不妨給六國一些甜頭嘗嘗,讓他們上頭之後,拿他們的命去填西域的戰場。」

朱允炆已經為這些國家安排好了結局:「等他們損失慘重的時候,就是我大明煊赫王師雄吞六國之日。」

什麼狗屁盟友,當利用價值被榨乾的那一天,迎接六國唯一的結果只不過是被大明滅國罷了。

所謂的《昆明七國協定》,所謂的盟約,對於強國來說,擦屁股都嫌硬!

「國與國之間只有利益,只有鐵和血,沒有道德和仁義。」

在一次內閣會議上,朱允炆為五位內閣學士開了一次以金鐵二字為名的主題會議,闡述了自己的思想和主張。

「金即財富、鐵即兵器。」

朱允炆在說,五人都在埋頭苦記,這是幾年下來養成的習慣,小事上的權力,皇帝從來沒有在乎過,話語權幾乎都攥在內閣的手裡,哪怕大到一部尚書的任命,只要有內閣和吏部、都察院的署名,皇帝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硃批。

而在牽扯到國家大事路線和思想引向上,朱允炆那是一丁點雜音都聽不得的,內閣五人唯一能做的,只有拿筆記下,然後按照他朱允炆的思想去落實工作。

說廢話,拿帽子都是小事。

「沒有錢,國家就無法研製更有威力的兵器,沒有兵器,如何為我大明犁得土地呢?」

狼性是朱允炆為內閣灌輸最多的主流思想。

「金鐵主義的核心在於如何在經濟上實現財富的攫取,又如何在軍事上實現全面控制或者說壓制,草原已經平定,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全面落實朕制定下的民族主義,爭取三代人之內將所有的異族送上戰場,讓所有的女人成為我漢人的媳婦,對內實現第二代、第三代血統凈化。

而對外,西南六國就好像一個賭徒,而朕,則是莊家。

要讓他們品嘗的跟隨我大明腳步的甜頭,繼而勤勤懇懇的努力賣命,這個階段,就是金的階段。

利益,可以解決天下八成以上的難題,剩下的那兩成,交給鐵。」

朱允炆說到這裡的時候還特意看向朱棣,向後者叮囑道:「錢擺平不了的事情,就殺!哪怕殺到血流成河,殺到那些國家亡國滅種,也要殺下去。

金和鐵,兩手都要抓,兩手也都要硬。

早晚有一天,我大明國內會飽和,所以必須要擴張,而在擴張的道路上,任何的仁慈和寬恕,都會讓今日在座的各位,包括朕成為民族和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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