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城市獵人 第0415章 最後的告別

冥河的能力到底是什麼,這是夏風非常關心的事。

直觀來看,這並不是什麼高效的攻擊能力和防禦力,他可以感覺到,這名少年的身體非常虛弱,甚至覺得拼起命來他都打不過南希。

冥河的力量,應該是另一種形式的東西。

……

面對這個問題,少年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模糊。

「冥河的能力並不代表我的能力,它很複雜,甚至連我都無法窺視其全貌。」

這一點夏風到不懷疑,同為遠古之石的繼承者,他同樣無法窺探黑白雙生的全部力量,每經過一個輪迴周期這股力量都在改變,最後會什麼樣他也不知道。

「好吧,那就說說你目前掌握的。」

「我掌握的?就是你看到這些,僅此而已。」

夏風掃視了一下旁邊的冥霜和冥雪,還有少年身後的希娜。

「你可以讓生物時間靜止?起死回生?還是說你就是個跳大神的神棍?」

「或許吧。」

「靠,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在夏風的逼問下,少年輕輕抬起手,隨後,他拉起了他的衣袖。

一條幹枯如柴的手臂暴露在了夏風面前。

光看這條胳膊,無疑是一個嶙峋老人的身體,甚至比老人還要蒼老,看起來就像一個連血管都壞死的乾屍。

夏風瞪大眼睛。

「這……」

少年放下衣袖,神情淡然地說道。

「冥河的力量很特殊,它或許可以挽救一段悲劇,但也可以造成另一場悲劇,在每個人心中,生與死的概念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發生變化。」

說到這裡,夏風忍不住掃視了一下旁邊那兩具裹著紗布的身體,以及穿著長裙的希娜,他難以想像她們衣物下的身體是什麼樣的。

「這是冥河的力量造成的?這是一種代價?」

「冥河的力量沒那麼複雜,但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總有一天你會知道。」

說到這裡,少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

「哦對了,這一次我突然想改變一些東西,我想告訴你一條知道真相的捷徑。」

「捷徑?」

少年深吸一口氣,像是要說一件極為慎重的事。

「我不會告訴你具體的東西,因為那我也無法預估,我只能告訴你一個地名,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就去那裡尋找某些信息吧,當然,一切還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如果這名少年是一個算命先生,那夏風無疑會把他的腿打斷,當然,這種知道一些秘密的人都一個樣,就像當初在萊茵生命時遇到的遠山。

夏風並沒有對他的話產生太大興趣,只是冷冷的問道。

「什麼地名?」

「拉特蘭。」

「拉特蘭?那群腦袋上帶光環的傢伙生活的地方?」

「沒錯。」

夏風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事情扯到拉特蘭,去拉特蘭尋找某些信息,難道要他去地下挖文物?

夏風知道,泰拉世界的源石銃全部來自拉特蘭,而拉特蘭的銃全部來自於地下,是被挖出來的。

他不知道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拉特蘭人是否可以自己模仿製造源石銃,但光從這一信息來看,拉特蘭的地下確實埋藏著某些秘密。

天使是神的使者,如果神知曉一切,那天使便是最接近真相的存在,在拉特蘭的地下,到底會有什麼?

當然,泰拉世界的薩科塔族人並不是真的天使,他們只是腦袋上長了一個違背物理法則的光環而已,而且看起來並不是很吉利的樣子。

少年的聲音繼續傳來。

「如果你感興趣,便可以去拉特蘭看看。」

「我信你個鬼。」

這時,外面鄰居們的聲音傳來。

「夏風啊,大半夜的就別再鬧騰了,大家都是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就算有什麼矛盾也是宜解不宜結,還是算了吧。」

拉普蘭德和紅刀站在門外,他們在等候夏風接下來的指令。

夏風回過頭朝門外看了一眼,二狗他娘站在窗戶前一臉擔憂,當然夏風不認為她是在擔心自己,而是擔心再鬧出什麼幺蛾子,羅傑船長拄著拐棍,也是皺著眉毛。

夏風回過頭嘆了口氣。

「好吧,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的問題很多,但我可以理解。」

「除了黑白雙生,炎魔,冥河之外,另一顆遠古之石的繼承者在哪?」

夏風記得遠山曾經和他說過的話,記載中的遠古之石一共有四顆,分別叫【炎魔】【冥河】【離殺】【黑白雙生】,現在三位繼承者的身份他都知道了,唯獨最後一個仍舊沒有出現。

遠古之石的繼承者牽連的東西很複雜,那不是生意也不是地盤,更不是輕錳礦和泰拉幣,而是另一個更深層面的問題。

夏風的問題好像在少年的意料之中,但他的回答仍舊不盡人意。

「我可以回答你,最後一顆石頭的繼承者已經誕生,但這個時間點在哪,我不知道。」

「你會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夏風思考了一下。

「最後一顆石頭的名字叫做離殺,沒錯吧。」

「沒錯。」

「那你知道關於這顆石頭的特性嗎?」

就算不知道繼承者在哪,甚至不知道這個人的立場,但如果知道石頭的特性或是能力,這也算是一個重要的信息,如果日後遇到,也不至於第一時間分辨不出來。

「離殺的特性嗎?」

「是的。」

少年輕輕閉上眼睛。

「對比黑白雙生和冥河,離殺的特性並不算太過複雜,在力量強度上,無疑是黑白雙生最強,但是在威脅程度上,離殺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什麼意思?」

少年空洞的聲音傳出。

「支離破碎,死寂殺伐,失去生靈之本然,觸及崩坏於無形。」

解釋一如既往的難懂,但夏風大概聽明白了。

【離殺】並沒有太過複雜的能力,可以理解為純粹的破壞力,支離破碎,觸及崩壞,如果真像他形容的這樣,那在威脅程度上卻實很高。

不過現在還不清楚,【離殺】到底是男是女,是朋友還是敵人。

……

伴隨著鄰居們的吆喝,今晚的事件必須要告一段落了,從結果來看,夏風可以稱之為沒有任何損失的獲得了很多信息,雖然這些信息仍舊很模糊,但已經足夠對未來產生影響。

離開之前,夏風看向希娜。

「抱歉,你的小馬玩具被燒沒了,我替伊芙利特向你道歉。」

希娜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那只是一個普通的玩具而已。」

「好吧,有時間我會賠你一個。」

說罷,夏風轉身走出了門外。

冥河一家就住在燒烤店的對面,威脅暫時可以排除,夏風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但只要人在,那便一切都可以從長計議。

伊芙利特的頭髮已經被南希擦乾,因為之前沒有使用源石作為消耗的後遺症,此時她整個人像個打了蔫的茄子。

看到夏風出來,黑羽的成員們也都鬆了一口氣,看來終於可以回去睡覺了。

……

整個事件的過程蕭雲夜一句話都沒有說,除了危急關頭他用雨傘化解了伊芙利特的火焰外,他就一直無聲的站在街道上。

天空中被火焰映出的紅光已經完全消失,蕭雲夜看向那棟房子門後,那是希娜的方向。

蒼老的面容神情複雜,他就站在街道中央靜靜的注視著希娜,眼神中的深意令人無法瞭然。

希娜站在門後,隨後她抬起纖細的手臂,朝外面的蕭雲夜最後揮了揮手。

「阿夜,你自由了,再見。」

蘿莉對老者最後的告別完成後,門被關上。

……

夏風將一切看在眼裡。

他不知道蕭雲夜究竟陪伴了希娜多少年,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不離不棄的守護著她,更不知道希娜為何要與他告別。

他只知道,隨著那扇關上的門,蕭雲夜的心中好像失去了某些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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