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黑色羽翼 第0291章 等價交換

源石的採集要比夏風想像的複雜,其實關鍵在於他沒有經驗和專業工具,再加上失血過多,整個過程幾乎是地獄難度。

這場天災的規模不大,但滋生的源石叢卻不少,他們根本無法短時間內將那些隱藏在角落的源石叢全部發現,並且可以攜帶的數量有限,只能忍痛捨棄掉大部分。

如果這場天災不是發生在這種邊境的微妙位置,源石是不可能被外人獲取的,境內軍隊會不惜一切接管這裡,清場完成後採集的專業人士才會趕到。

一場天災看起來可以獲得很多源石,但一個龐大國家對源石的消耗量是無法想像的,這些源石很快就會被分散在各個領域。

……

當夏風他們終於搞定後,時間已經到了中午。

坐回麵包車內,夏風的臉上全是汗水,整個人虛弱的看起來就像一個將死之人。

南風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要不……我們還是先去趟醫院吧,我怕你在回去的路上掛了。」

夏風無力的擺了擺手。

「不用,先回卡蘭鎮。」

塔露拉對他造成的傷口比想像中嚴重,這好像並不是普通的創傷,白色力量在發揮作用,但卻沒有之前那麼明顯,這應該和她那把劍有關。

夏風知道自己不會死,雖然看起來很恐怖,但只要血止住就沒關係,黑白雙生馬上就要到達第29天,之後再撐一天,他就可以獲得新生。

……

麵包車原路返回,天色漸漸變暗。

深夜,他們終於返回了卡蘭鎮。

因為獲得了大量源石叢,夏風當機立斷,這次的任務他們不跑了,源石叢他會暫時交給佛里多,用來交換他需要的東西,但是那箱90多顆的成品源石他要吞掉。

酒館內。

夏風的臉色依舊蒼白,但因為體力恢複了不少,看起來已經沒有那麼虛弱了。

南風坐在他旁邊,在他的對面坐了一個熟悉的人。

「這把刀還給你。」

夏風把長刀放在桌子上,推到了對面那個人的面前。

這個人正是赴約而來的紅刀。

紅刀身上的傷看似被簡單處理過,此刻他的神情有些複雜,除此之外,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一名黑森成員,只有他一個人。

紅刀接過刀,輕輕撫摸了一下刀身,將它重新掛回了腰間。

「謝謝。」

「應該我謝你,這把刀確實幫到了我。」

「無所謂了。」

紅刀的態度有些惆悵,彷彿有一種看破紅塵的味道。

夏風拿起酒壺幫紅刀倒上一杯酒,推到了他的面前。

「那個……暗鴉他……」

「死了。」

「是嗎。」

紅刀苦笑一聲。

「這應該是你期望的吧,就算你不出手,我們也得到了報應,暗鴉死了你應該很高興吧。」

夏風靜靜的看著紅刀。

「你真的這麼認為嗎,你真的認為我會高興嗎。」

看著夏風的眼神,紅刀欲言又止。

「抱歉。」

「沒關係。」

暗鴉的死亡從頭到尾都沒有讓夏風產生過所謂的復仇快感,準確的來說他已經沒有仇恨,每個人都會死,各種各樣的原因,暗鴉的存在很快就會像一陣風般消失在人們的記憶中。

夏風端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隨後問道。

「你們黑森的其他人呢,大鮑勃呢?」

紅刀握著酒杯,聲音有些無奈。

「黑森已經不復存在了。」

「是嗎,這一點到是讓我很開心。」

「你……」

「別誤會,我是替你感到開心。」

酒館內很安靜,除了他們之外根本沒有其他客人。

夏風悠悠的聲音傳出。

「黑森是一個扭曲的存在,我可以理解你們復仇的心態,因為我曾經也想向某人復仇,但是,暗鴉的領導卻太過極端了,這是病態的發展,以及同歸於盡式的復仇,我不是馬後炮,我已經預見了黑森會在三年內覆滅,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罷了。」

夏風已經大概猜到了,如果沒有他和源石獸的干涉,塔露拉或許會在天災森林中和黑森遭遇,暗鴉本就是一個領袖,所以是不會歸從於塔露拉的,但是,紅刀和大鮑勃的想法卻只是復仇,如果當前的領袖死了,那他們該何去何從已經不用多說,塔露拉就在他們面前。

紅刀是塔露拉的另一枚棋子。

聽完夏風的話,紅刀顯的有些煩躁,他仰起頭喝掉杯中的酒。

「砰!」

酒杯被他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

「已經無所謂了,暗鴉死了,黑森已經解散,當初我之所以肯加入黑森是相信霜月的力量,我覺得只要有她在肯定可以完成我心中的復仇,只不過……自從霜月死後,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你說的沒錯,暗鴉太極端了,他是個想法和實力完全不匹配的人。」

說罷,紅刀從坐桌上站了起來。

「已經無所謂了,暗鴉已經死了,他傾盡了全力,卻沒有為感染者爭取到任何東西。」

「紅刀。」

「我也要走了,我們以後可能不會再見面了。」

「你要去哪?」

「我要回烏薩斯,去感染者受壓迫最嚴重的地方,用我最後的生命向烏薩斯人復仇,哪怕只有我一個敢反抗的人,不出意外,我應該很快會死掉吧。」

夏風靜靜的看著紅刀。

「你真的甘願就這麼死去嗎。」

紅刀的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整個人站的筆直,就像一個遲暮的戰士。

「我已經看清了這個世界,死亡對我來說並不可怕,反而像是一種解脫,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了,曾經那些美好的東西都已經粉碎,留下的只有仇恨。」

夏風平靜的聲音傳出。

「可是生命只有一次。」

當紅刀看向夏風的雙眼時,同時看到了一隻向他伸出的手掌。

「紅刀,仇恨並不會輕易消退,但那些失去的美好並不是無法再次獲得。」

紅刀愣愣的看著夏風向他伸出的手。

「你這是什麼意思?」

夏風站起身,把手伸到了紅刀的面前。

「人可以為了殺戮和復仇而活,但也可以為了拯救和守護而活,其實兩者是一樣的,都是一種自私的情感,或許你現在根本不知道要拯救什麼,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值得你去守護,但只要還活著,你總會找到答案。」

夏風露出笑容。

「如果你願意的話,在你找到這個答案之前,我和我的同伴們會守護你。」

紅刀不自覺的後退了半步,隨後有些不甘心地吼道。

「你又懂什麼,守護我?我曾經可是想要殺了你,我有什麼值得你守護的?」

夏風馬上湊到紅刀的面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那就換你來守護我吧。」

「什麼!」

「可能你現在還不明白守護的意義,但如果你肯與我同行,我會讓你明白,感染者和普通人是可以共存的,哪怕只是在一個社會的縮影中,哪怕只是在一間小小的燒烤店,信任和守護會超越立場,不管是感染者還是普通人,都是我的同伴。」

「怎麼樣,紅刀,你願意給你自己一個重新審視世界的機會嗎?」

紅刀和夏風對視了很久。

他從這個年輕人的眼中沒有看到欺騙和利用,只有無限的真誠,他說的是真的,感染者或許真的可以和普通人共存。

良久。

紅刀陰鬱冰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淺笑。

「好吧,你說的東西,就讓我見識一下吧。」

「歡迎加入黑羽。」

坐在旁邊的南風嘴裡叼著一個雞腿,含糊不清的問道。

「夏風,黑羽是啥?」

「哦對了,你也一樣,南風,歡迎加入黑羽。」

「哈?我這就加入了?」

「恩恩。」

……

諾丁市。

佛里多商會總部,頂層的豪華辦公室內。

「砰~砰~砰~砰!」

四個超大號的行李箱被拍在佛里多長長的辦公桌上。

當行李箱被夏風逐個打開後,整整四大箱晶瑩的黃色物體差點把佛里多嚇掉地上,只見他用最快的速度拉開抽屜,從裡面抽出口罩戴在了臉上。

夏風把手撐在桌面,對佛里多露出笑意。

「老大,你的任務被我搞砸了,所以為了補償,我弄回來了這些。」

整整四大箱的源石叢,含量至少是之前那一小箱成品源石的6,7倍,不光可以加工成數百顆S級至純源石,還可以產生大量的A級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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