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尼克·弗瑞的車技的確不錯。
華盛頓特區的早班高峰期，通常會造成近半個小時的擁堵時間。
可弗瑞單手把握方向盤，腳踩油門，一路狂飆。
伴隨著引擎的轟鳴聲，屁股下的座駕，如魚得水般穿梭於密集車流之間。
「技術不錯。」
以驚人的速度，抵達五角大樓後，一路上沒有感覺到太多顛簸的盧克，對弗瑞的駕駛水平表示肯定。
後者黝黑的面龐，露出一抹得意。
他以前還在讀書的時候，經常開著一輛破爛的皮卡給人送貨。
哪怕是曼哈頓那樣糟糕的交通環境，都能開得暢通無阻。
「卡維爾中將……」
「你還是叫我局長吧。」
盧克糾正了對方的叫法。
很多人都喜歡以軍銜稱呼他。
大概是戰爭英雄的身份，遠比神盾局長要更令人矚目的原因。
「好的，卡維爾局長。」
尼克·弗瑞改口道。
「我可能要在五角大樓待上一整天，如果你有什麼事情要忙，就不必在這兒等著，晚上再過來就行了。」
盧克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淡淡說道。
他準備了一出好戲，等待著大幕拉開。
「那卡維爾局長需要些什麼嗎？」
弗瑞撓了撓頭，他沒想到當司機那麼輕鬆。
「你唯一需要準備的，大概是足夠出色的心理素質。」
盧克的回答，似乎飽含深意。
站在他面前的尼克·弗瑞，可不是日後那個藏著滿肚子秘密，永遠也不會完全相信任何人的獨眼局長。
對方剛走下戰場，還沒有經歷更多的戰鬥、更多的危險，以及……更多的背叛。
所以，盧克認為有必要好好調教一下。
首先讓對方知道一下，這個世界的真實面貌吧。
「心理素質……」
注視著超人中將遠去的背影，弗瑞嘀咕了一句。
他坐回車裡，打開電台，安靜地聽著。
並沒有打算利用空閑時間，做點其他事情的意思。
「總感覺今天會發生什麼。」
弗瑞把后座調低，換個更舒服的姿勢靠上去。
「希望只是我的錯覺。聽說五角大樓的餡餅味道很好，等下去嘗嘗。」
帶著輕鬆的念頭，尼克·弗瑞閉上眼睛。
還有什麼，能比上班摸魚更讓人感到快樂的事情嗎？
幾分鐘後。
咚咚！
沒等弗瑞的眼皮變重，進入夢鄉，敲擊車窗的聲音便把他驚醒。
「有什麼事嗎？」
弗瑞揉了揉眼皮，保持良好的態度。
當然，同時他也心存警惕。
一隻手打開腰間的槍套，握住發下去的配槍。
車窗降下，外面站著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男人。
「真是抱歉，我還以為你是洛克——我記得之前都是他給卡維爾中將開車。」
男人看清弗瑞的臉，不由愣了一下，似是感到意外，連忙解釋道。
「洛克？你是說那個總是皺著眉毛，說話一板一眼的傢伙？他去了其他的崗位，現在我是卡維爾局長的專職司機。」
弗瑞說到後面，挺胸抬頭，聲音拔高了幾度。
就像神盾局人事部門的管理，他所認為的那樣。
這是一份讓人爭破頭的熱門工作！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那位超人中將的上升勢頭不可阻擋，未來的前途，更是難以想像。
誰不想抱緊這條大腿，成為對方忠實的擁護者。
處於權力金字塔底層的小嘍啰，他們的升遷有時候並不取決於個人能力，而是寄托在自家老闆的前程上。
「哈哈哈，你說話可真有意思，洛克那傢伙的確喜歡板著一張臉，好像每個人都欠他錢一樣。」
年輕男人忍俊不禁，發出笑聲。
「恭喜你了，朋友。這可是個好差事兒！」
弗瑞點頭，表示同意。
對於政界高層而言，司機是個特殊的職位。
每天的確切行程，跟什麼人見過面，去過什麼地方等等。
這些需要保密的信息，統統都無法瞞過司機。
所以，必須要可靠的心腹才能擔任。
「其實也沒那樣好。卡維爾局長可是超人，他會飛的。」
弗瑞轉念一想，吐槽道：「事實上局長若是想去某個地方，或者有急事，完全不需要我。」
「他自己行動，比我開車可快多了。」
「那些將軍不會希望看到一個飛來飛去的超人，那會時刻提醒著他們，卡維爾中將並非凡人。」
年輕男人眼神閃爍，自我介紹道。
「認識一下，我叫亞歷山大·皮爾斯，在五角大樓做文職。」
「你可以叫我弗瑞，我是神盾局的……司機。」
出於社交禮儀，弗瑞也報上身份。
「你是個有意思的人，弗瑞。希望下次還能碰見，記得幫我給洛克帶個話，告訴他——周六在陸軍俱樂部有活動。」
自稱是亞歷山大·皮爾斯的年輕男人，簡單說了一句，便轉身離去。
他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看上去是個可靠的傢伙，能輕易贏得別人的好感。
「文職？感覺你更適合當個特工。」
弗瑞繼續躺回到座椅上，喃喃自語。
「陸軍俱樂部……不知道我能不能參加。」
……
……
「你一整天都待在車裡？」
等到夜色降臨，盧克走出五角大樓，坐進黑色轎車。
隨著神盾局的擴張，他要處理的工作也越來越多。
「SSS計畫」的抗老化藥劑，已經提上日程，開始製造的斯塔克系列動力裝甲，還有變種人基因庫的建立，以及基因圖譜的繪製。
最近，由於帶回了幾隻吸血鬼作為標本，特拉斯克又把興趣轉移到長生基因和自愈基因上來。
總而言之，神盾局名下的工作人員不斷地擴招進來，各個研究項目的運轉都需要投入大量資金。
五角大樓的將軍，還有預算委員會的那幫人，開始發現自己養不起這頭吞金巨獸了。
「這一次要錢，不太成功啊。」
盧克遺憾的想道。
他的資金來源，主要是跟斯塔克工業共同持股的天網公司，還有政府撥款。
前者的盈利，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誇張。
這個時代的通信技術過於落後，什麼人工智慧，互聯網應用都只是科幻小說里才會出現的未來場景。
單純靠賣手機和做運營收費，想要支撐神盾局完全不可能。
至於被他帶到北美大陸的義大利黑手黨，那幫人已經去拉斯維加斯開酒店和賭場了。
三個月前，拿到了第一張合法的賭場牌照。
暫時屬於投入階段，想要收回成本，大賺特賺，估計得再等上幾年。
所以說，神盾局最重要的天使投資人，還是政府。
只有薅他們的羊毛，才能填飽超人中將的腰包。
「沒有。我到處逛了逛，五角大樓有銀行、郵局和各種商店，不比外面的超級商場差。」
弗瑞咧嘴一笑，牙齒在他黝黑的膚色襯托下，顯得格外潔白。
「推薦一下靠近郵局的快餐店，他家的漢堡相當不錯。」
盧克瞥了眼窗外的夜色，烏雲遮蔽星月，正是夜行生物出來狩獵的好日子。
「局長，你是回神盾局，還是去其他地方？」
「去都會區。」
盧克嘴角微翹。
「好的。」
弗瑞嘴上應和，心裡卻有些奇怪。
華盛頓的都會區，是重要的交通樞紐，有連通各地的高速公路和四通八達的鐵路網。
由於交通便捷，經濟發達，許多高級酒店，地下酒吧都開在那裡。
那麼晚了，卡維爾局長還要去住酒店，或者酒吧找樂子？
這不像是對方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