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王宇飛來說，一切計畫都在按部就班的往前推進。
很順利，當然這在另一些人眼裡看來就很氣憤了。
比如陳成。
天知道這一個月他是怎麼過來的。
萬萬沒想到啊，本以為微軟突然發難會讓王宇飛手忙腳亂，讓暢享科技如臨大敵，讓整個華夏網路輿論扭轉風向，他也不說別的，能趁亂拿回本來屬於自己的權力，順帶著能把那個不知所謂的腦機社踩上兩腳，自然是最好的。
然而接下來的發展態勢讓他完全看不懂形勢。
曾經在他眼中那些無限高大上的外企怎麼突然就慫了？
不說微軟了，那些軟體公司之前允許微軟那麼高調的綁定，甚至可能對華夏斷供的，但現在卻一個個卻在華夏排隊降價了。
即便如此，據說已經有替代品的MATLAB2020據說已經在華夏遇冷，已經付了年費的那些機構先不說，到是暢享科技推出的Bmscof在華夏越來越受歡迎。已經傳出很多科研機構開始放棄MATLAB轉投Bmscof的懷抱了。
當然這也跟暢享科技另一項讓陳成看不懂的成就有關。
那就是葛靈玥在歐美瘋狂加群，而且人家還真都把暢享科技吸納了。
這不科學啊！
暢享科技在搶微軟的生意啊！
微軟的反擊有虎頭蛇尾的嫌疑便也罷了，這些平日里，外國企業崛起總是會抱團打壓的高科技公司們怎麼就同時變臉了？這是在推進華外友好嗎？
而在暢享科技加入這些協會、聯盟之後，不但馨系統更好賣了，用屁股都能想到未來Bmscof的計算結果同樣會被國外那些期刊所接受。
別問為什麼，問就是公司影響力變大了。
所以問題來了，陳成是真的想不通，不過是將馨系統開源一個舉措，竟然就讓世界知名那些公司來跪舔？
這些公司跪舔也就罷了，那些這個、那個聯盟的成員也是沒腦子的嗎？還有那些歐美的運營商都是沒腦子的嗎？
微軟倒了對這些公司到底有什麼好處？
沒見微軟股價最近一直連續陰跌嗎？
更可怕的是，暢享科技的收穫反饋到國內竟然也是一片叫好聲！
系統開源，把自己設計的系統拿到國際上免費也能收穫一片叫好聲？
小粉紅不應該生氣才對嗎？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雖然陳成也承認馨系統的確不錯，包括馨系統搭載的軟體跟配套的硬體也都還行，作為用戶來講體驗的確還算可以，但也沒達到那種能讓人矽谷跪舔的程度吧？
谷歌跟微軟聯合什麼操作系統開發不出來？
暢享科技嚴格意義上來說還是一家初創公司啊！
或者這些西方公司都在給暢享科技挖坑？
讓那個葛靈玥風光幾天，然後在搞出什麼大新聞來？
然而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陳成沒能等到大新聞，卻等到了暢享科技得到大筆低息貸款，從而可以更從容進行產業布局跟升級的消息。
這樣意味著用戶將能享受到更優質的用戶體驗。
陳成整個人都愣了。
這對於很多人來說是個好消息，唯獨對他來說要鬱悶到要原地爆炸。
關鍵點就在於他還在永封的黑名單里呆著，手機不得已重新刷了安卓系統，但付出的代價太大了，那些馨系統自帶的軟體一個都用不了。就連硬體上自帶的腦機晶元那些功能都被直接鎖死了，無法使用。
結果便是微信最新版的功能都無法使用，當然也包括合拍。
筆記本自然也只能裝回win10。然後他成了現在班上唯一還在堅守win10的學生。
其他都還好說，關鍵是據說學校明年會開Bmscof1.0的課程，難道到時候他只能去學校機房練習？
這一個月陳成已經跟客服死磕上了，然而完全沒有效果，能投訴的地方都已經投訴過了，得到的反饋也很簡單。暢享科技並不是壟斷或者具有公益性質的企業，根據買賣公平的原則，商家有權不為消費者提供服務，售後服務除外。
當然，如果陳成一定要較真，人家部門也說了，可以督促商家全額返還其消費。
尷尬的是馨系統是免費提供給用戶使用的。
當然如果一定要挑刺，當時陳成購買筆記本跟手機的時候自帶的馨系統。
但是暢享科技的客服在請示領導之後對這一解決方案也認同。換而言之，如果陳成非常不滿意，暢享科技甚至同意由公司按照當初陳成購買電子產品的金額，回收他的筆記本電腦跟手機。
然後陳成慫了。
沒敢真的郵寄過去讓暢享科技回收。
他怕這設備真讓這家公司回收了，他真的一輩子被鎖在黑名單里了。
人生就是這麼糾結。
本來他還不忌憚這些，但是現在暢享科技正在跟國際上那些大公司合作，還鼓搗出一個馨系統聯盟來。雖然他確定是要出國的，但未來如果馨系統真的全世界流行了，他出國之後找工作人家要求使用馨系統，他註冊不了怎麼辦？這特么得多尷尬？
就連現在到網上發帖控訴暢享科技玩欺壓消費者那一套得到的反饋百分之九十以上都調侃他的。紛紛詢問他到底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竟然被永久封殺了。
陳成這些日子快愁到頭髮都白了。
「我說陳成啊，你也別跟華清那位賭氣了，這麼瞎折騰人家根本不理你，要我說乾脆這樣，你去請人吃個飯，道個歉，說說好話，說不定那個王宇飛就把你從黑名單里放出來了。」
在陳成又一次打暢享科技客服電話，被對方用之前的理由再次拒絕之後，寢室里的兄弟實在看不下去了，給陳成出了個建議。
陳成默然。
他到也不是沒想過這個辦法，但年輕人誰還不好個面子了？
沒個台階直接去找王宇飛認慫……
好吧，為了前途似乎的確可以。
「你們覺得這樣可行？但我也找不到王宇飛啊。」陳成重重的吐了口氣道。
「你不是還有在腦機社的老鄉嗎？都在腦機社裡肯定能聯繫上王宇飛吧，到時候你去認個錯，態度放好點，肯定沒問題。那個王宇飛總不能這麼趕盡殺絕。」
「那我試試？」
「必須的啊！你要是拉不下臉，回頭我幫你去問問！」
「那太感謝你了！兄弟，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你可要儘快啊！」
「額？」
……
王宇飛早已經將陳成的事情拋諸腦後。
陳成再怎麼打售後的電話，這一訴求也不可能反饋到他這裡。
能夠得到反饋的最高層也就是公司售後部門的主管了。
這些公司中層，用許可權在後台看一眼，便能大概明白這位被拉進永久小黑屋的孩子怕是真的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不然怎麼可能還用一個高強度密碼給鎖住？
違規的客戶本就不多，而且大都是一周就能解鎖，其中很多還是因為使用腦機晶元的功能，浪費公共資源，相關部門忍無可忍，發來了協助治理通告。
像陳成帳號封鎖時間後面跟了那麼一長串時間，如此亮眼的，還真是獨一份。
即便是售後部門主管也只有根據用戶守則鎖一個月的許可權，直接拉進黑名單終生，這得是多高的許可權？
更別提互聯網是有記憶的。
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有心人總能找到癥結出在哪裡。
發現事關大老闆，而且王宇飛那句「好，我滿足你！」那句話還掛在微博上呢，誰會觸霉頭去往上彙報？
導致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了。
反正陳成提什麼要求都行，哪怕是把設備退了，售後部門都願意接盤，但是想要被放出來，壓根沒人敢點頭。
當然點頭了也沒用，為了怕誤放，王宇飛還設置了一個64位密碼。
所以陳成室友提出的辦法大概是唯一能解決這一問題的途徑了。
當然難度也是有的，想要聯繫到王宇飛也不容易。
王宇飛到量子研究所這邊擔任合作研究員這事兒辦的非常低調，華清內部知道這事的人都不超過十個。
除了在量子研究所研究那些數據之外，他還要每天關注腦機社這邊的動態跟研究進展。
對於腦機社的成員來說，研發資金跟實驗室設備當然不是白拿的。
每次使用研發資金都要說明其用途，每次申請使用實驗室設備都要在那些研究生師兄師姐的幫助下，親自動手，並做好實驗記錄，並錄入各種數據。
每次試驗，這些數據還要由項目組組長做總結之後，連同實驗過程中遇到的問題，自己的想法，等等一起發給項目組聘請的神秘遠程導師。
遠程導師自然就是王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