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斬神 第670章 純陽戰王善,一語道秘聞

大陣之內搜尋三日,王升找到了自己的飛霞劍與兩把飛雲劍,但依然無法感應到龍劍與無靈劍的下落。

他能隱隱感覺到,瑤雲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但始終無法確定具體方位。

讓王升沒想到的是,王靈官的實力竟能強到這種地步,輕易將這麼多仙人捕獲,將這顆廢星挪走……

自己,又能如何破局?

找青華帝君求救?雖然自己手中有這面銅鏡,有可能聯繫上青華帝君,但此時青華帝君說不定還在跟仙聖界來人大戰,恐怕分身乏術。

問題的根源,其實不在於外面這大批的長生仙、太乙金仙,而在於王靈官對自己的殺意和戒心。

這裡面到底有什麼隱秘?

隱隱的,王升覺得瑤雲能給自己明確的答案,應該就是從被困在地靈封禁時,瑤雲就有些欲言又止,一直未曾告訴自己的那事。

自己莫非是什麼天庭大能轉世?

小地府中的玉碑,自己名字在上面清晰可見。

很大可能,自己前世的魂魄,是經過轉生石才有了這一世;

當然也有可能,是自己重活一次的機緣,是經轉生石才實現的,意外在上面留了名……

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聯繫?

自己為什麼一點關於前世的記憶都沒有?

王升越想思路越亂,最後也只能將這些暫時封存起來,等與瑤雲再碰面,決心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接下來的半個月,王升依然是在瘋狂研習雷法;偶爾也會外出搜尋無靈劍的下落,但始終沒有所得。

半個月後,大陣再次開啟,這次外面一片靜寂,沒有一人闖入其中。

王升似乎能察覺到外面這些仙人的恐慌,也不知他們何時會再闖進來;靈笙則時刻準備出手,整個大陣都在她掌控之下。

半個月無話。

大陣陣門再次閉合,沒有一人進入大陣,王升也略微鬆了口氣。

外面這些高手,估計是被這詭異的大陣、靈笙的神通震住了,此時也沒人提出那個破解之法——僅一人入陣。

他們此時想更多的,恐怕就是該如何跟那位恐怖的大能再談一次……

如此,大陣內外陷入了詭異的僵持,且這僵持持續了整整四個月。

沒有一個人闖陣,也沒人從大陣之中走出來;

王升趁此機會,找齊了此前被拿走的飛劍,又將控雷之法修到了小成,也開始參悟純陽大道,把這裡當成了修行之所。

不修行,他也不知該做什麼;能提升些自己的實力,稍後遭遇強敵也能多幾分活下去的可能。

外面這些仙人,此時已經打定主意先『拖』試試,看那位大能是哪般反應。

進陣是死,被大能抹殺也是死,兩者相比,還不如多活些時日,順便期待事情能否有所轉機。

然而,王善並沒有再現身,被困在廢星周遭的這些仙道高手,也越發的惶恐與不安……命在旁人手中攥著的滋味,著實不太好受。

廢星地底,某處岩漿空泡也安靜了三四個月。

懷驚難得有機會戒一戒網癮,此時強逼著自己入定;不然繼續無聊下去,還真會影響他的妙法心境。

瑤雲則是修行幾日、發獃半日,靜靜感受著王升的心境變化,也與王升一般,思索著破局之法。

然而,無論廢星之外,亦或是地表大陣、地下空泡中,都無法感知黑幕之外的乾坤變化,也並不知曉他們被帶到了何處。

……

北天域,那處滿是冰川的邊緣星辰。

一身黑衣的王善自天外而來,緩緩的落回自己的住所。

「唷,捨得回來了?」

帶著幾分調侃的話語隨風而來,一旁冰洞中,純陽子依然保持著白袍白須的老者形象,背著手走了過來。

純陽子笑道:「可曾打探到什麼消息?」

王善先低頭看了眼冰川之下的古城,自顧自地坐在了藤椅上,「他們可還安好?」

「跟你離開時差不多,都在沉睡。」

純陽子輕輕一嘆,坐在了矮桌另一旁,隨手招來了兩隻酒杯,在袖中拿出了一杯佳釀,「你說要去仙聖界探查,可是有了什麼結果?」

「我並未去仙聖界,」王善低眉垂眼,「前些時日,青華帝君道承現世,你應當也感覺到了。」

「自然,只是我要替你在這裡守著,沒能趕過去湊上熱鬧,」純陽子含笑道,「帝君的道承歸誰了?若不出我所料,應該是被哪位天庭舊友拿走了吧。」

王善緩緩搖頭,低聲道:「拿走道承的,應該是你一個徒孫。」

「華卿?」

「嗯,」王善輕輕舒了口氣,嘆道,「青華帝君設下了一場謀略,葬了不少修士,煉化了那株神木,捨棄生之大道,掌控了死之大道,並藉此掌握了天人五衰之神通。」

純陽子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那幾日我總感覺有一條令人膽寒的大道現世,道則之海也是波濤洶湧。

青華帝君此時如何了?

這位帝君,倒是下了一盤好棋!」

「應是無礙的,帝君有杏黃旗護身,擺脫那幾人糾纏應當不成問題。」

王善端起一旁的酒杯,拿到自己面前時,動作卻突然停頓。

看著酒杯中倒映出的自己這張面容,王善低聲道:「不知不覺,已是這般老態了。」

「面由心生罷了,」純陽子追問道,「後面如何?」

「我有一樣寶物名為乾坤鏡,」王善淡然道,「便是青華帝君憑神木與杏黃旗布下的大陣,我依然能進退如入無人之地。

原本,我是想為帝君護一護棺木,不曾想帝君竟做下了如此布置。」

純陽子笑道:「青華帝君若是能憑死之大道再次崛起,對你我而言,也是莫大的幸事。」

「帝君為天庭復仇的執念太深,是幸事還是禍事,此時言談過早,」王善緩緩閉上雙眼,整個人的氣息都有些頹然。

純陽子眉頭一皺,注視著這位都天大靈官,納悶道:「是否還發生了什麼事?」

「有一事,我想讓你幫我拿個主意。」

王善左手探入道袍中,拿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圓球,放在了兩人中間的矮桌上。

黑球周圍光線有輕輕扭曲,但整體十分平穩。

「這是何物?」

「一顆廢星,」王善道,「我出手困住了一些太乙、長生境仙人,也有不少天仙真仙。

這裡面還有一株罕見的人面鬼心藤,以及一位故友,一個人,一把劍。」

純陽子額頭掛了幾道黑線,調侃道:「你到底怎了?竟然還打起了啞謎?我可當真未見過你這般猶豫不決的模樣,那雷厲風行的靈官之首,竟還如此扭扭捏捏,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善嘆道:「那故友是佛門舊人,那人喚做王非語,那劍,就是十三公主殿下。」

「這……」

「王非語是你傳人吧,」王善慢慢仰頭,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我將他困在了大陣之中,告訴外面那些人,只要能殺掉王非語,他們就可平安離去。」

「非語確實是我傳人,還是貧道最為中意的傳人,」純陽子眉頭越皺越深,注視著面前的王善,「可是我這傳人做了什麼冒犯你的事?

若有,我做祖師的為他賠個禮。

孩子還小,何必為難?你這輩分可是在這擺著!」

王善苦笑了聲,並未回答什麼,目光有些悠遠。

純陽子站起身來,定聲道:「王靈官,你且將非語放出來,有事我這個做祖師的為他擔著!」

「你來此地,應該不只是為了避避風頭,」王善道,「不如,你我都將自己心底壓著的事說出來,如此也能商量一番,為彼此拿個主意。」

純陽子倒也沒有多遲疑,緩緩點頭,言道:「此事與你直接言說也無妨,我是為了調查當年之事而來。

趁你離開,我查看了下方沉睡之人的記憶。

不過放心就好,我並未打擾他們休養。」

「可有收穫?」

「有,一點。」

「你在調查陛下死因?」王善目光突然變得十分銳利。

純陽子回道:「不,我在調查陛下到底是生是死。」

「哦?」王善目光立刻變緩,「可有什麼依據?」

「沒什麼結果,也沒什麼可靠的依據,可以說毫無頭緒,」純陽子反問道,「該你了,說吧,你心底到底藏了什麼事?」

「你這傳人對天庭而言,是個莫大的隱患,」王善注視著這顆漆黑的圓球,「若他的身份暴露,會動搖天庭的根基,如今天庭散布在無盡星空中的最後一批火種,也很有可能因此熄滅。」

純陽子明顯一怔,隨之啞然失笑,辯解道:「非語不過是聚集了天庭氣運,那還是紫薇大帝當年故意留在他家鄉的一份氣運,這也不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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