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1章 巾幗不讓鬚眉

年輕人之所以不講武德,那也是因為老人們不講道理。

徐姑姑想這麼做嗎?

當然不想。

要知道一諾牙行也是損失慘重。

但沒有辦法。

對方開始不講道理,慫恿手下得百姓鬧事,而他們背後又是一個非常複雜得利益集團,他們不是要給一諾牙行一點教訓,如果是那樣得話,那還是有得談,他們是想一舉將一諾牙行趕出去。

這是沒法講道理的。

他們用的不是商業中的手段,亦非是官場中的手段。

這對於一諾牙行而言,是非常可怕得,因為一諾牙行也知道,如果他們成功,其它州縣必然會效仿。

這必須給予還擊。

一定要讓他們感到害怕。

可別看鬧得是沸沸揚揚,但是由於一諾牙行的精確打擊,其實百姓感受不到什麼動亂。

鹽價也沒有上漲。

只不過換了一個鹽商而已。

這都是因為之前郭淡就已經安排不少人滲入這邊,打探情報,而官場又有錦衣衛幫忙。

誰得貨物,往哪裡走,有多少人押送,徐繼榮他們一清二楚,這等於就是開圖在玩。

正是因為這種精準打擊,導致效果非常不錯,如果是無差別襲擊,那大家為捍衛自身利益,也得跟你們拚命,之前許多州縣就都在觀望,可以說是蠢蠢欲動,如今一看這情況,他們覺得還是再等等。

我們的家底可不厚實,弄一點錢也不容易,你們點把火多麼簡單。

許多官員都是表面上支持他們,但實際上什麼都不幹。

南京、廣州皆是如此。

南昌、建昌許多官員要求南京查封南京得一諾牙行,逮捕寇義,同時要求福州禁止風馳集團的船隻出海。

結果南京方面表示已經將寇義抓來嚴審,但沒有證據證明南京一諾牙行有參與其事,雖然已經放人,但對寇義是嚴加看管,其實王一鶚根本就沒審,就是警告寇義別在南京搞事。

因為兩淮鹽商在南京很有影響力,王一鶚得照顧更多人的感受。但福州跟兩淮在經濟方面那是敵對得,福州官府就直接拒絕!

滾!

福州官府甚至表示風馳集團比任何船隊都要奉公守法,沒有少繳納一文錢稅,福州上下都非常歡迎風馳集團。

因為朝廷對於這些地方管控不是很嚴,他們多半會根據自己利益來判斷,這關乎著他們的政績啊!

……

這事傳到京城,立刻引起極大得震動。

這一諾牙行是要向他們開戰啊。

他們是歇斯底里得要求朝廷立刻逮捕郭淡。

朝廷對此無動於衷,那人人都會跟著造反得。

內閣方面也頂不住這麼大壓力,而且他們也覺得郭淡做得太過分,竟然襲擊官兵,這也是令他們出乎意料。

司禮監。

「內相,襲擊官兵,這等同於造反,朝廷若視而不見,豈不是助長這歪風邪氣,天下必亂。」

王家屏語氣激動道:「而所有證據都指向那些匪徒藏在景德鎮,但是景德鎮被錦衣衛和東廠控制著,需要司禮監得同意,官府才能夠進入景德鎮調查。」

許國道:「內相,如今朝中有不少謠言傳內相與郭淡有何千絲萬縷得關係。」

張誠笑道:「這非謠言,咱家確實與郭淡有著不少來往,不過咱家是光明正大得,這些事跟咱家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王家屏道:「但是人言可畏啊!景德鎮的一味的阻止官府調查,難免會讓人猜疑。」

張誠呵呵道:「咱家這麼做,恰恰就是為防止有人栽贓嫁禍,如果先將他們的事查清楚,若無問題,咱家必然會讓他們進入景德鎮調查。」

「他們的事?」

王家屏微微一愣。

張誠朝旁邊招招手,兩個小宦官立刻將一些問卷呈上。

張誠拍了拍那些問卷,道:「這是各地上來得秘奏抄本,你們也都看看吧。據說是因為有些人在當地貪贓枉法、欺壓百姓、與鹽商勾結,販賣私鹽,抬高鹽價,弄得當地百姓民不聊生,故而引起民怨,才遭到襲擊。」

王家屏他們聽得一愣,這理由聽著怎麼有些熟悉啊!

不就是上回百姓火燒風馳集團倉庫得理由么。

又聽張誠言道:「陛下對於此事可是非常慎重,也不敢妄下決斷,故此打算派遣官員前去調查此事,如果這些秘奏上所言非實的話,那咱家自然會讓當地官府前往景德鎮調查,可若是事實得話,那咱家可不答應,畢竟咱家又不在,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為了推卸責任,而對咱家栽贓嫁禍。」

王家屏立刻拿起一份問卷看了起來,申時行、許國也都拿起一份看了看,彼此偷偷用眼神交流著。

心中暗贊,這一招還真是高啊!

他們清楚,這八成是真的,若無利益糾葛,他們也不會針對郭淡。

申時行問道:「不知陛下打算派任何前去調查?」

張誠道:「陛下讓咱家詢問你們的建議,看看是否有合適得人選。」

申時行他們頓時心如明鏡。

這事皇帝要不決定人選,那就沒法決定,因為誰都知道,這些都是真的,派誰都不合適,肯定又是吵得不可開交,最終不了了之。

換而言之,皇帝得意思,還是由他們自己去解決。

……

一諾牙行!

「嘿喲!咱家之前還真是眼拙了,想不到二位郭夫人比起你們的夫君還要心狠手辣,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張誠這老陰陽人瞅著徐姑姑和寇涴紗諷刺道。

寇涴紗臉上一紅,垂首不敢言語。

徐姑姑卻道:「我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張誠道:「那也用不著攻擊荊王府的珠寶團隊和建昌知府老丈人的賀禮吧,拿幾個鹽商開刀不就行了么。」

徐姑姑拿起一份數據遞給張誠,道:「內相請看。」

張誠接過來,瞟了眼,道:「這是什麼?」

徐姑姑道:「此乃我們雙方得損失對比,光憑那幾個鹽商得損失,可遠遠抵不上我們一諾牙行撤出山西所造成的損失,這都還沒有算股價帶來得損失,如果這損失不對等,又如何談得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們耗不過他們。」

張誠看著那冰冷得數據,暗道,可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但他知道,光憑這份數據,萬曆絕逼支持他們,畢竟損失的可都是萬曆的錢。

徐姑姑突然道:「內相,我聽聞湖廣、江西等地有不少漕運打算以罷運,來向朝廷施壓。」

張誠道:「咱家就是為這事而來的,你們這般咄咄逼人,可能會令對方殊死一搏。」

徐姑姑道:「我有一策,可令朝廷避免這風險。」

張誠忙問道:「你有何妙策?」

徐姑姑道:「襲擊漕糧。」

張誠睜大雙眼道:「你說甚麼?」

這都不是最毒婦人心,這女人是瘋了呀!

襲擊漕糧?

這比造反還要恐怖一些。

徐姑姑道:「如果我們襲擊漕糧成功,那麼陛下就有理由罷免那些漕運官的職位,而據我所知,這些漕運官才是幕後得真兇。」

張誠道:「那隻會激起更大得矛盾,而且你認為襲擊漕糧,這種事能幹嘛?」

徐姑姑微笑道:「內相且請我說完,如果我們等著他們都聯繫好,一塊罷運,事情只會更加糟糕,不如我們先發制人,逼著江西漕運罷運,這事出突然,其它州府得漕運必然會選擇先觀望一下,看看朝廷會如何應對?」

張誠道:「那咱家倒要問問你,朝廷該如何應對?」

徐姑姑道:「在明年年初,我們風馳集團的糧船將會陸續抵達天津衛,至少也有六十萬石糧食,但是朝廷可不會花錢買這一筆糧食,而陛下也不可能將這一筆糧食送給朝廷。

如果我們襲擊江西漕糧,當地的漕運一定會選擇罷運,以此來威脅朝廷,到時陛下再另派漕運官前往江西,而那些觀望得人肯定會認為新到漕運官無法將糧食運送到京城,並且也會暗中阻擾,但他們決計想不到,我們會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結果會令他們大吃一驚,當他們知道這無法威脅到朝廷,自然也就不敢再罷運。

而同時江西的糧食便可以抵償給我們一諾保險。」

張誠皺眉沉吟少許,點頭笑道:「難怪郭淡可以放心去遼東,家裡有二位賢內助,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行吧,咱家會向陛下稟報此事得,但陛下會否答應,咱家可就不敢保證,不過在陛下沒有答應之前,你們可別輕舉妄動。」

「有勞內相了。」

徐姑姑心想,你都答應了,陛下能不答應嗎。

當初呂宋戰事時,郭淡就慫恿張誠投資福廣,海運若能興起,張誠賺得是盆滿缽滿。

肥宅就更加不用說,漕運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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