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1章 都不是善茬

「第……第一贅婿?」

寇涴紗拿著聖旨,睜大眼睛看著郭淡。

這肯定是她見過最為詭異的一道聖旨,她是真看不明白。

郭淡點點頭,道:「是的,在商言商,我一直都覺得,我納妾,實在是一筆非常愚蠢的買賣,你夫君怎麼會做這種買賣。」

「……?」

寇涴紗搖搖頭道:「我還是不太明白。」

郭淡道:「我英俊帥氣,年輕多金,且身強力壯,冷酷之中又不乏幽默,幾乎就是完美男人的代言人,我若納妾,那豈不是便宜了那些女人。」

寇涴紗獃獃地望著郭淡。

這得多不要臉,還能夠說出這種話。

但若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法反駁。

郭淡又繼續道:「更可恨得是,由於世俗禮教,那些女人佔得便宜,我還得下聘禮,這就好比去酒樓吃飯,不但不給錢,還得為問酒樓要錢,買賣可沒有這麼做的。」

寇涴紗問道:「你的意思,人家若給你做妾,還得給你錢?」

「這是必須的呀!」

郭淡點點頭,道:「這世上也就夫人與我郎才女貌,女貌男才,我們成婚,乃是天作之合,但是除夫人之外,其餘女人若想跟我在一起,首先是當然是看我願不願意,如果我勉強答應的話,那他們必須支付一筆錢給我,如此才公平。」

寇涴紗趕忙道:「此事你別扯上我,我可不想被人罵不知羞恥。」

郭淡愣了下,道:「夫人,你這是拐著彎罵我不知羞恥么?」

「我可沒有這麼說。」

寇涴紗搖搖頭,又問道:「但這與第一贅婿又有何關係?」

郭淡嘆了口氣,道:「這都怪那世俗禮教,根據世俗禮教而言,男人娶妻納妾就得下很多聘禮,得付出更多,這對於大多數男人而言,是非常公平的,但這對我不公平,可這又是我無法改變的,那我只能換個模式,男人入贅就是對方給錢,這第一贅婿唯一特權,就是可以無限入贅,誰若想要將女兒塞給我,必須得給錢,不然談都沒得談。」

寇涴紗聽得是直翻白眼,郭淡再度她對無恥的理解,道:「你可也真不嫌丟人。」

郭淡哈哈一笑,道:「我們商人的宗旨是丟人不丟金,什麼面子都是虛的,銀子才是永恆得真理!」

寇涴紗輕輕哼道:「說了這麼多,還不是為了讓大姐姐履行賭約,你若還能再入贅的話,那便掃清了身份上的障礙。」

郭淡嘿嘿一笑,道:「可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夫人。」

寇涴紗笑道:「你可也真是煞費苦心啊!」

「比起居士而言,我這真還算不上。」郭淡哼了一聲,「她為了耍賴,先是動用伯爺來演我,如今又慫恿小伯爺來打我,這一筆筆賬,我會跟她算得清清楚楚。」

徐姑姑這麼一鬧,寇涴紗就更不好說什麼,道:「此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她稍微頓了下,道:「要不要我幫你跟爹爹說一聲。」

面對如此善解人意得夫人,郭淡聽得卻是喜憂參半,道:「原來夫人還真不在意啊!」

「夫君連聖旨都要來了,我還能說什麼。」

寇涴紗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她是真願意郭淡多找幾個女人,畢竟她從小就被寇守信灌輸傳宗接代的思想,她潛意識裡面也認為這是非常重要的,但寇郭兩家得香火都壓在她一個人的身上,她真得有些無法承受。

如今才兩個,這肯定不夠啊!

當然,這與她的能力也有關係,她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她從未完全依附於男人,沒有說郭淡展露出真本事之後,她就退居幕後當賢妻良母,郭淡不是她的天,不是她的一切,只是她的丈夫,工作對於她而言,也是非常重要的。

寇涴紗又問道:「如今楊老、陳老已經找上門,你打算怎麼辦?」

郭淡皺眉:「目前我們還要置身事外,但置身事外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們不敢來惹咱,從今日起,若他們敬我一尺,我必還他們一丈。」

寇涴紗問道:「那陛下怎麼辦?」

郭淡道:「有參政院為陛下頂在前面,暫時還不用我們操心,我們先集中精力將增股一事搞定。」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事還真是急不來得。

整個北直隸有影響力的士紳如今全在賽馬區的陳樓,可以說他們將陳樓包了下來,當然,有很多人願意為他們付這房錢。

可見他們對此事得反應是多麼的激烈。

陳樓,會議室。

三十餘個老士紳正坐在裡面。

「那奸商的話,如何能信,就算這事不是他建議的,也跟他有莫大的關係。」

一個老者吹鬍子瞪眼道。

楊學通道:「我也不相信那奸商,但是……!」

說著,他不禁瞧了眼陳夢覺。

陳夢覺道:「郭淡並未隱瞞,他是支持此次改革的,但是我也相信,改革的內容,與他關係不大,否則的話,陛下也不需要另設參政院,參政院才是目前我們要對付的。

至於是不是要跟郭淡鬧翻,我認為我們也得三思而行,以他目前的財力和影響力,要對付他也不是那麼容易,我們也無力同時對付參政院和一諾牙行。」

他身邊一人道:「陳兄言之有理,郭淡到底是一個商人,還算是比較識時務的,上回保險一事,他也是選擇跟我們合作,可見他只想掙錢,並不想與我們為敵,我們暫時沒有必要去跟他過不去。」

不少士紳也都稍稍點頭。

近一兩年,郭淡動不動就砸個幾十萬兩出來,買一個鄉那還真是隨隨便便,既然郭淡已經再三強調這不關他的事,那就別去招他,將他給招醒了,他起來抽你怎麼辦。

正當這時,一個僕人入得屋內,道:「老爺,戶部員外郎曹恪求見。」

「曹恪?」

楊學通微微皺眉,「這名聽得很熟悉啊!」

陳夢覺道:「他便是那參政院院長,也是申時行的女婿。」

楊學通道:「難怪我覺得這名字挺熟悉的。」

一人道:「聽說上回改革,他就參與其中,並且出了不少力,如今陛下又讓他擔任參政院院長,會不會是他出得餿主意。」

「是不是,也不能放過這小子。」楊學通哼道。

陳夢覺道:「請曹院長進來吧。」

「是。」

過得一會兒,曹恪入得屋內,拱手一禮,「晚輩曹恪見過各位長輩。」

雖然他是官,在坐得都是民,但是如陳夢覺他們,可也都是從朝中退下來的,雖然他們在朝中不是擔任什麼要職,但即便是申時行見到他們,也得禮讓三分,輩分擺在那裡的,且他們家族盤踞北直隸上百年之久。

陳夢覺笑道:「曹賢侄,申首輔近來可好?」

曹恪答道:「蒙陳伯父挂念,岳丈大人一切都好。」

「那就好!」

陳夢覺點點頭,倒也不請他坐下,直接問道:「不知賢侄今兒上門,是為何事?」

曹恪不卑不亢道:「晚輩今日是為改革一事而來,蒙聖恩眷顧,關於改革一事,陛下已經交予晚輩,晚輩聽說各位長輩對此頗有看法,於是特地過來向各位長輩請教。」

「是請教,還是吩咐?」楊學通哼道。

「不敢。」

曹恪道:「晚輩真是來向各位請教的。」

楊學通道:「那老夫就教教你吧,這事就不能這麼干,厚待讀書人,那可是祖宗定下來的規矩,豈能說變就變,這不但不孝,而且也會寒盡天下讀書人的心,你自己可也是讀書人啊!」

說後面,他還指了指曹恪。

曹恪道:「其實這並未破壞祖制,只是將免稅特權折銀髮放,這也只是為了為攤丁入畝做準備,而改革也是為了減輕百姓的負擔,讀書人的權益並未受到傷害。」

「你說得倒是輕巧。」

坐在最末端的一個老者,嗤之以鼻道:「如果真能折銀髮放,那我們自然也不會有意見,但你拿什麼來保證,朝廷每年都會如數將銀兩發給我們,當初就修個潞王府,結果就將整個衛輝府給弄的傾家蕩產,若是再發生那種情況,那時誰還顧得上我們。」

楊學通也道:「我們也知道國庫空虛,那這非我們所造成得,那宮裡隨便辦個喜事,可就是大幾十萬兩,天下士子加在一起可也沒有這麼多吧。還有國庫每年的稅入,半數都用在邊軍九鎮,可這裡面又有多少貓膩,你可以讓岳丈大人去問問那李成梁。老夫就納悶了,你們不去從這些方面想辦法,偏偏要針對我們這些讀書人,是不是認為我們讀書人手無寸鐵,就好欺負啊。」

這些士紳可真不是好惹的,隨便幾句話就將禍水都引向萬曆、申時行、李成梁。

畢竟萬曆和李成梁的屁股也真是不幹凈。

曹恪拱手一禮道:「各位長輩言之有理,晚輩會仔細斟酌各位長輩得意見,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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