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23章 庸醫?

這不能走。

被一群吏給嚇退,這要是傳出去,那他們還有臉見人嗎?

畢竟報名士學院老師的人,肯定都還是有些臉面的。

來報名的人紛紛表示,這考試太簡單,至少比他們想像中的要簡單的多。

建議郭淡增加一些難度。

這決計不能慫。

但這話無疑把那些吏都給得罪。

必須整死你們。

郭淡當然樂於見到這種對抗,就是應該如此,雙方都把對方看成敵人,這樣才能制定出最好的教科書來。

小組已經劃分好。

考場也非常簡單,就是一個小組一個小屋,那邊出題,這邊就商量著如何解決。

至於飯菜、茶水、筆墨紙硯,郭淡是全包,而且還不是粗茶淡飯,是有蛋有肉。

還有僕人伺候。

真是服務周到。

這太划算了,要知道一本合格的教科書,那得多麼值錢,這點錢算得了什麼。

郭淡非常樂意。

「院長,你這考試可真是別出心裁,我看科舉也應該這麼考。」李贄對於郭淡滿滿都是崇拜,也是他第一個稱呼郭淡為院長。

郭淡忙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呀!這要傳出去,又會惹上是非。」

湯顯祖卻道:「我私以為李兄說得非常對,如今科舉是百弊叢生,徇私舞弊的現象是越來越多,許多人都是憑藉關係及第,而為什麼科舉這麼容易作弊,就是因為沒有一個正確答案,學子的一生命運,都系在考官的一念之間,這可不公平。」

天啊!又來了,你們乾脆變身超人去拯救世界吧。郭淡偷偷給旁邊的徐姑姑遞去兩道求救的眼神。

徐姑姑笑道:「二位長輩,光憑言論,只怕是難以影響到朝廷的決策,但晚輩以為如果一諾學府取得成功,那自會有人向朝廷提出建議。」

郭淡連連點頭道:「居士言之有理,就是這麼回事,若想讓人心服口服,首先一點,就是取得成功,畢竟人們最嚮往的就是成功之道。」

李贄當即拱手道:「院長真不愧為聖……院長這番高論,吾等必將謹記於心。」

「啊?」

郭淡瞟了眼徐姑姑,心想,這不是她說得嗎?

湯顯祖也是撫須直笑。

李贄對於郭淡,已經有一種盲目的崇拜。

過得一會兒,郭淡見一切都妥當,於是將這裡交給湯顯祖和李贄,自己則是與徐姑姑、楊飛絮乘坐馬車回城去了。

「汪汪汪!」

行到半道,徐姑姑忽聞車外傳來一陣狗叫,掀開窗帘一看,只見一條老黃狗正在追逐兩隻老母雞,她不禁偏目往前看去,只見不遠處有著一個小茶肆。

「真是巧呀!」她喃喃自語一聲,沉吟少許,突然吩咐車夫道:「到前麵茶肆停一下。」

「是。」

她這馬車一停,郭淡的馬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居士是想上茅廁嗎?」

郭淡出得馬車,向剛剛從車上下來的徐姑姑問道。

徐姑姑只覺一陣噁心,真是粗鄙之人,微微瞪了郭淡一眼:「我只是有些口渴。」

郭淡點點頭道:「那就在這裡歇息一下吧。」

便往茶肆裡面走去。

徐姑姑卻道:「我們坐外面吧。」

「隨便。」

二人來到茶棚下坐下,門前的小二立刻為他們打上一壺茶。

徐姑姑喝得一口茶,突然向郭淡問道:「這士學院尚且可以這般考試,但是其它學院恐怕是不行的,比如說醫學院,你打算怎麼考?」

郭淡笑道:「醫學院當然不會這麼考,關於醫學院,其實也不需要考試,我會招收經驗豐富的郎中,所以我只看行醫記錄和開藥記錄。」

「行醫記錄?」

徐姑姑微微皺眉,道:「可不是每個郎中都有這個習慣。」

郭淡道:「要連這個習慣都沒有,那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我一諾學府是寧缺毋濫。」

徐姑姑微微搖頭道:「你畢竟不懂醫術,何不找一位經驗豐富的名醫來幫助你。」

「名醫?」郭淡稍稍一愣,笑道:「就是上回居士提到過得李時珍?」

「正是。」徐姑姑點點頭,道:「正好他如今也在這裡,你何不試試看。」

郭淡搖搖頭道:「相比起李時珍,我更傾向於與周王府合作。」

徐姑姑好奇道:「這是為何?」

郭淡詫異道:「我上回不是跟你說過嗎?」

徐姑姑道:「你只是說李時珍不夠嚴謹,但你並未細說其中原因。」

郭淡笑道:「原因就是因為我知道李時珍有抄錄藥方和寫醫書的習慣。」

徐姑姑道:「這難道不對嗎?」

郭淡道:「當然不對,如今可沒有什麼技術可以判斷藥效,一副藥方要必須要通過無數次實踐,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我看過周王府藥方記錄,他們的藥方那都是代代相傳,並且醫治過很多很多人,有足夠的實踐證明其藥效。

但是李時珍經常抄錄別人的藥方,他抄錄這麼多的藥方,他也不可能一一去實踐,很多藥方他也不知道有不有效,但卻記錄在他的書中,以他的名氣,這將會誤導很多人。

我開醫學院,是要尋求對的藥方,而不是尋求更多的藥方。」

「說得真是好啊!」

忽聽得屋內傳來一個叫好聲,「哈哈……不曾想在這裡都還能聽到一番高論,快哉,快哉。」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禿頂老者從茶肆內走出來,他朝著郭淡哈哈笑道:「小子,你真是說的太對了,李時珍就是一個庸醫。」

不是徐渭是誰。

然後就見李時珍一臉鬱悶就走了出來。

真是尷尬呀!

「李……李大夫。您……您怎麼也在這裡。」

郭淡倏然起身,驚慌失措道。

「哦,你知道他是李時珍。」

徐渭手一指李時珍,又趕忙言道:「你莫要怕,老夫覺得你說得很對,他就是一個庸醫。」

「李世伯。」

徐姑姑趕忙起身行得一禮。

李時珍尷尬地點點頭,他知道肯定是徐姑姑告訴郭淡的。

徐渭瞧了眼徐姑姑,笑道:「小女娃,你可別亂給你的情郎推薦人,小心害了你的情郎啊。」

李時珍當即怒斥道:「徐瘋子,你可別胡說八道,這位乃是興安伯之長女。」

徐渭笑道:「那也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天天跟在一個男人身邊,這可就很難說得清白呀!」

「我只是奉命保護他,為何說不清白?」忽聽一個女人言道。

徐渭偏目一瞧,只見楊飛絮淡淡掃他一眼,當即哼道:「老夫又沒說你。」

楊飛絮冷目相對:「我也是個女人,我也天天跟著他。」

徐渭眨了眨眼,又向郭淡道:「你小子還真是艷福不淺啊!」

郭淡一陣無語。

李時珍道:「行了,行了,瘋言瘋語的,也不怕人笑話,我們走吧,莫要打擾人家了。」

徐渭呵呵道:「被人拆穿你庸醫的真面目,就想逃之夭夭,可這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你且聽我一句勸,莫要在行醫害人了。」

「你……!」

李時珍這回還真邁不開腿了。

郭淡忙道:「李大夫,晚輩方才只是胡說八道……」

「老夫方才聽得明明白白,你說得可真是字字在理。」

徐渭又向李時珍道:「庸醫,你也聽見了,有能耐你倒是反駁他呀!」

李時珍覺得今兒要是這麼走了,那餘生可都活在徐渭嘲笑當中,這可真是太難受了,而且,他向來行醫謹慎,突然被人說自己不嚴謹,這也令他有些惱火。

徐姑姑偷偷一笑,道:「李世伯請坐。」

李時珍猶豫片刻之後,這才坐了下來。

徐渭趕忙坐下,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李時珍瞪了徐渭一眼,稍一沉吟,又向郭淡問道:「你可有我見過行醫?」

「未曾見過。」郭淡搖搖頭。

李時珍道:「那你憑何推斷我沒有對每一張藥方進行驗證,你以你的想像來推測我是以想像來寫醫書得,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

徐渭點點頭,道:「小子,他說得也有道理。」

徐姑姑饒有興趣得看著郭淡。

郭淡笑道:「但是根據李大夫的醫書,並未大量記載每一次使用藥方的實踐過程,而周王府每一次用藥都有記錄,換做是李大夫,你更願意相信誰的藥方?」

李時珍搖搖頭道:「他那是行醫記錄,而我這是醫書,可不能一概而論。」

郭淡道:「周王府世世代代在開封府行醫,所涉及的藥方,比起李大夫著作中的藥方,可是連一成都不到,我因此推測,李大夫不可能將著作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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