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0章 一個詞,專業

郭淡本還期待一場惡少之間的戰爭,他甚至都不介意,拿自己的辦公室給他們兩個做斗獸場,反正這裡馬上也得整改了。

可惜他沒有想到,朱翊鏐會慫得這麼快,導致徐繼榮發飆未果,這真是令人感到遺憾。

既然挑撥不成功,那就不如談談正事,郭淡成功的從朱翊鏐手中借來一些人馬,當然,他也要付出一千兩的代價。

朱翊鏐雖然花錢流水,但同時他也非常注重斂財,也許朱家本就有這基因。

但是這一千兩,郭淡覺得花得很值,畢竟明朝的間諜體系,那是非常恐怖的,如今他已經觸及倒官僚集團的利益,也許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中,但是誰也不會想到,他會從潞王手中借人,等於他手中握有一張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牌。

這牌已到手,問題在於該怎麼去打?

故此送走那兩個蠢貨之後,郭淡回到辦公室裡面,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

他必須得想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來,此事可是丁點差錯都不能出,他可不是鄭承憲,要是邊軍再因棉甲問題,導致傷亡,那他可就完了。

但如果成功了,其中利益也是巨大的,要知道除了毒品,可就是這軍火最為賺錢了。

吱呀一聲,打斷了郭淡思緒,他偏頭看去,只見寇涴紗從後門走了進來。

「夫君,他們走了?」

寇涴紗問道。

「嗯。」

郭淡點點頭,突然伸出手來,握住寇涴紗的手,往懷裡一拉。

「啊!」

寇涴紗根本沒有料到,花容失色的跌倒在郭淡懷裡。

「你幹什麼?快些放開我,這裡可是辦公室。」

寇涴紗作勢便要起身。

郭淡卻死死抱住她,神情落寞道:「夫人,我受傷了。」

「你哪裡受傷了。」

寇涴紗面色一緊,目光快速打量著郭淡。

「不是身體,是心理。」

「心理?」

「嗯。」

郭淡點點頭,道:「方才王爺和小伯爺狠狠諷刺了我一番,說我這麼大個人,連爭風吃醋的滋味都未嘗過。」

「爭風吃醋?」寇涴紗聽得一頭霧水。

「嗯。」

郭淡點點頭,又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寇涴紗。

「原來他們來這裡是為了這事。」

寇涴紗稍稍鬆了口氣。

這朱翊鏐突然來牙行,急著找郭淡,令她覺得很是不安,畢竟朱翊鏐是名聲在外,跟他沾上關係,一準沒好事。

寇涴紗又瞧了眼郭淡,笑道:「你也可以去找幾個妾侍啊!」

「真……真的假的?」

郭淡驚訝的看著寇涴紗。

寇涴紗點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你不反對?」郭淡狐疑道。

「我為何要反對,你找了妾侍,就不會天天來煩我了。」寇涴紗倏然掙脫開來,站起身,往後退得幾步,美目狠狠瞪他一眼。

郭淡嘆道:「如果我真要找小妾的話,也就一個目的,就是希望讓你緊張一下我,吃點醋,主動來陪我睡覺,沒想到你這麼大度,那還有什麼找的必要,算鳥,算鳥。」

寇涴紗稍稍一翻白眼,顯然不信郭淡這鬼話。

……

這日晚上,申府迎來了一位貴客,正是遼東總兵李成梁。

這李成梁可是張居正一派的,萬曆初時,他與戚繼光,以及張居正,乃是大明王朝最牛X的鐵三角,也正是因為他們三人的存在,才暫時將大明的內憂外患全部給壓了下去。

雖然張居正已死,但是申時行可也算是張居正一派的,只不過申時行為人謹慎,一直與張居正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並且對皇帝非常忠心,故而萬曆才能夠讓他出任內閣首輔,並且對他是恩寵有加。

李成梁是遼東總兵,也是目前在大明地位最顯赫的統帥,這種人最容易招人猜忌,他必須得在朝中有人,那麼他加入申時行的陣營,自然也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他們本來也就是一派的。

「寧遠伯何時回來的?」

申時行笑問道。

「今日回來的。」

李成梁說著又稍顯忐忑地問道:「申首輔,關鍵棉甲一案……」

申時行問道:「與你可有關係?」

李成梁道:「這是鄭大夫與我手下一名將軍弄的,不過我也是知道的,如今皇貴妃恁地得寵,我哪敢得罪鄭大夫,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貪婪,而我那屬下又對我隱瞞不報,直到兵部尚書來了之後,我才得知事情的原委,知道這肯定會壞事,於是申請回京一趟。」

申時行點點頭:「的確有人藉此事彈劾你,好在也不多,當時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鄭大夫那邊。」

李成梁面色稍稍緩和幾分,又問:「明日陛下會召見我,我該如何說呢?」

申時行稍一沉吟,道:「你主動向陛下請罪,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就說是自己疏於管理,才導致這種事發生。」

李成梁稍稍一驚,又疑惑的看著申時行。

我來京是來推卸責任,你竟然讓我主動承認。

申時行道:「陛下對此案的態度是非常明確,不會讓鄭大夫有任何閃失的,由此可見,皇貴妃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你在陛下面前,是決不能將過錯引向鄭大夫,否則的話,只怕又會掀起新得波瀾來,朝中很多人肯定會借你,再度狀告鄭大夫,這可是陛下最不願意見到的,倘若你主動認罪,陛下不但不會怪你,反而會更加信任你,同時朝中那些人也再無話可說。」

李成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申時行又道:「不過這種事,還是不要再發生的好,雖然皇貴妃如今得寵,但是朝中絕大多數人都是反對的,畢竟陛下至今還未立太子,這牽扯到國本問題,你若跟他們來往太過密切,只怕那些人會借題發揮,如今還有不少人在找機會清算張閣老的人,你我皆在其中。」

李成梁嘆了口氣,道:「這我如何不知,但是我也不敢得罪他們啊!」

申時行笑道:「這回你可是因禍得福,你應該聽說,朝廷已經將下一批棉甲承包給一個牙商。」

李成梁點頭道:「此事我已知曉,不知這個牙商又是誰的人?」

申時行道:「他倒不是誰得人,他只是一個牙商而已。」

李成梁困惑的看著申時行。

若無靠山,怎麼可能拿下這一筆買賣。

申時行道:「其中緣由,我待會在慢慢說給你聽,由這牙商來承包你們遼東邊軍的軍備物資,對於你而言,可是一件好事,你可以借這個牙商,避開這個旋渦,你可是邊境大將,若捲入立儲的問題,對你而言,絕非是好事,此乃統帥的大忌啊。」

這老頭平時老是和稀泥,碌碌無為,看著好像很平庸,但其實他都看得非常明白,若他連局勢都看不明白,那他也不可能做到八面玲瓏,左右逢源。

而李成梁是他們這個派系中,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物,不容有失,故此他跟李成梁是交底的。

然而,李成梁的回京,令鄭承憲感到惶恐不安,因為李成梁是肯定知道內情的,死得就是他的兵,他能不知道嗎。

得知皇帝今日召見李成梁,鄭承憲是焦慮的在院內踱來踱去,時不時,往門外瞧一眼,嘴裡念著:「怎麼還不來?」

又過得好一會兒,只見大門突然打開來,一個躬身的老奴引著張鯨入得大門來。

鄭承憲立刻迎了上去,先一揮手,叫退老奴,又向張鯨問道:「都督,情況怎麼樣?」

張鯨笑道:「鄭大夫請放心,我早就說過,李成梁可不是一個莽撞的武夫,他豈不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故此在陛下面前,他只是請罪,將過錯攬到自己身上,對鄭大夫是隻字未提。」

鄭承憲聞言,是長出一口氣,又問道:「那陛下是如何說得?」

張鯨笑道:「陛下當然也不會怪他,還好生安慰了他一番,讓他在京城多待幾日。」

此案萬曆心裡比誰都清楚,他當然知道李成梁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是為他著想,他又豈會責怪李成梁。

這惶恐剛剛消失,貪念立刻上頭,鄭承憲又道:「對了,我聽說郭淡那小子還在於朝廷談判,至今連契約都未簽下,他好像是真的一點也不著急。」

張鯨笑道:「這小子狡猾的很,他看著好像是不著急,但其實早就派人前往天津衛購買紡織作坊,招聘工匠。」

「天津衛?」

鄭承憲好奇道:「為何他要選擇去天津衛去開作坊?」

張鯨道:「這我也不太清楚,也許是想要避開朝中大臣的監視吧。」

鄭承憲笑道:「那他也太天真了,不管他去哪裡,都躲不過東廠的耳目。」

張鯨只是笑了笑。

……

而那邊郭淡也真是不著急,這兩日他一直都在工部,研究這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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