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心裏面早有準備，但當張然這麼說的時候，程美和黃林的心中還是不由得一涼。
這可是十三億啊，不是小數目，就這麼沒了。
而且這些錢可不是他們公司的錢，畢竟當時華美並沒有需要借口要借給田耀輝錢，雙方的業務上面根本沒有一點合作。
黃林雖然拿到了張然的股份，但在公司內也不是一言堂，所以這些錢都是他們自己的錢。
「對了，我記得田耀輝好像說過，他個人借了不少錢，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張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
程美和黃林還能怎麼辦？只能幹巴巴的認栽了。
至於罵張然？
這點自知之明他們還是有的，他們一點資格都沒有。
其實現在張然對待他們的態度就已經讓他們有些意外了，居然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連嘲諷都沒有嘲諷他們。
既然張然不承認，而且似乎田耀輝這邊在最後選擇了坑他們一把，自己扛了下來，那麼黃林兩人也沒辦法了。
等到要掛斷電話的時候，張然忽然說道：「對了，之前萬海芳賣股份賣了三十億，我已經將錢全部打過去了，畢竟這些錢本來也是她萬家應得的。
那個時候他們好像還沒有離婚，田耀輝借的債務萬海芳也需要背負一部分的。」
說完之後張然就掛斷了電話，讓程美和黃林面面相覷。
「張然現在這麼狠了嗎？我記得以前他做事不會這麼趕盡殺絕啊？」程美乾巴巴地說道。
張然最後一句話他們當然聽懂了，意思就是為了讓他們找萬海芳要錢。
而之前萬海芳也算是幫過張然的，現在張然怎麼突然翻臉不認人了？
他們記得以前張然不是這樣的啊？
還是黃林反應快，很快的就想到了原因，「張然其實沒有變。」
「嗯？」程美有些不解，都這樣了還沒變？
黃林忍不住提醒道：「你別忘了，現在張然可是有兒有女的，他的女兒是什麼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田耀輝的女兒田雅的未婚夫是誰你忘記了？你覺得張然能夠放過他？」
「張然確實重情，但現在他更加看重親情，以他的脾氣，要是讓他的前女婿活的輕鬆，那就不是他張然了。」
程美這才想起來這檔子事情，隨即嘆息一聲，「要是我女兒遇到了這樣的情況，我也會這麼做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程美問道。
黃林說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要錢啊，這可是十三億，你不會變的這麼大方了吧？」
「可這正是張然要我們做的，這麼做會不會還是張然下的套？」程美現在有些杯弓蛇影了。
黃林道：「我知道他是想要讓我們這麼做，但我們又不得不做，除非真的不要這十三億了。
而且你信不信，不用多長時間，頂多了明天，其他那些人也都會知道這個情況的，到時候三十億可不夠分的。」
程美聽完也不在說話了，張然似乎在準備買萬海芳股份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這些。
要不然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難道他們中間真的還有一個孟河？除了這個解釋，她也沒辦法解釋張然為什麼知道這麼多情況，之前的借款可是秘密進行的，除了他們自己，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的情況。
「算了，這個還是你來打電話吧。」程美搖搖頭不再想了，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對接下來和張然的較量突然沒有了信心。
……
萬海芳臉色陰沉的掛斷了電話，直接將手機摔在了地上，憤怒的大罵道：「張然，你個王八蛋！」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她就接到了數個要錢電話，黃林估計也是想要噁心一下張然，將張然和他們說的話轉述給了萬海芳。
罵完之後，萬海芳就嘆了口氣，她倒是沒有多少緊張，因為她現在也沒錢，即便是黃林等人走法律程序，也別想從她這邊得到一分錢。
那天她之所以去晚了，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情，萬海芳這麼做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現在也真的到了用到的時候了。
萬海芳在心中再次深深的嘆了口氣，她知道該做出抉擇的時候了。
張然估計也知道她做了什麼，這次只不過是一次警告而已。
張然是在明擺著告訴她萬海芳，只要萬海芳還和孫蓋新有一點關係，那麼就別怪他張然心狠了。
黃林以為張然是真的要讓他們將萬海芳逼上絕路，但其實並不是的，張然只是讓他們警告一下萬海芳而已。
「雅雅，你現在在哪？」萬海芳撿起手機打電話給了田雅，在田耀輝出事之後，田雅就趕了回來。
「在家？那你現在別出去，我馬上回去。」萬海芳說完就掛斷了電話的，迅速的趕回家了，她感受到了張然堅決的態度，所以也不準備拖下去了。
其實對於田雅和孫蓋新的事情萬海芳之前是不怎麼在意的，雖然說孫蓋新是二婚，但萬海芳不在乎這些，反而有些支持田雅，這才像是她萬海芳的女兒，有她當年的風範。
雖然說萬海芳有些後悔，但對於田雅這樣的選擇，她還是不準備干涉。
不過那是以前了，現在不同了，現在有張然在邊上虎視眈眈，田雅一日不和孫蓋新分開，張然就會連帶著田雅一起打壓。
「媽，對不起。」田雅的眼睛都是紅腫的，顯然這些天已經哭過很多次了。
萬海芳嘆息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哭，這次的事情不怪你，即便是沒你，你爸也會落到這步田地，這在張然回來之後就已經註定了。」
「可是……」田雅還想說什麼，不過被萬海芳打斷了。
萬海芳這次過來不是來開導她的，想要開導有的是時間。
「雅雅，之前你和孫蓋新的事情我一直都不管，現在我也不管，不過我需要向你確定一件事情。」萬海芳神情嚴肅地說道。
田雅看到萬海芳的神情，心中不知道怎麼的，忽然變得沉甸甸的，似乎萬海芳即將說出來的事情對她來說非常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