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遠道驚訝不已,原本以為聚陽九針已經夠厲害,沒想到還有更誇張的針陣。
要知道,每一根針的位置都不能錯,下手的力度也有講究,這上百根的針陣,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的。
而李驍,居然能夠在短短兩分鐘之內,精確無誤地紮下一百零八根銀針,簡直就是奇蹟。
因此,他對李驍的敬佩之情,也更加強烈。
等布滿一百零八根針,李驍的臉上和後背,已然都是汗水。
「我的腿,好像開始發熱了!」
大舅子驚呼一聲,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聞言,余桂香和楊銘面上猛地一喜,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
待李驍將針陣收回,開始進行按摩。
二十分鐘後,李驍停下來,長呼了一口氣,擦著額頭的汗,道:「應該可以了,你站起來試試。」
大舅子遲疑了一下,興奮而緊張地站了起來,一開始有點搖晃,余桂香要去扶他,卻被他推開。
「我可以,我的腿有知覺了!」
大舅子穩穩地站住,彎下腰摸了摸自己的腿,原先冰冷的小腿,已經變得溫熱。
接著,他又走了幾步,雖然還有些生硬,但基本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神醫啊!您真是神醫!我看遍了那麼多醫院,完全沒有效果,沒想到被小兄弟兩下就治好了!」
大舅子感激涕零,感覺像在做夢似的。
李驍點了點頭,「今晚你泡個熱水澡,至少泡半個小時,明天我再來給你按摩一下,差不多就能痊癒了。」
聽到能夠痊癒,大舅子更加激動,於桂芳也紅著眼圈,感激地朝李驍鞠躬。
「李先生,對不起,我為我之前的言行向你道歉,以後我再也不會誹謗中醫了。」
楊銘低著頭,面紅耳赤地道歉。
「呵呵,沒什麼?只要你以後多多替中醫宣傳就行了。」
李驍笑道,完全沒有責怪的意思。
現在很多年輕人看不起中醫,並不是他們的態度有問題,而是有太多所謂的「老中醫」沒什麼真本事,靠著中醫的噱頭,招搖撞騙,壞了中醫的名聲,也給人們留下了惡劣的印象。
想扭轉這些人的態度,光靠嘴巴說根本沒用,只有憑藉真本事,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而李驍謙遜的態度,使得楊家三人和余盛雄對他,更是尊敬有加。
這時,他目光一轉,看向縮著脖子,作鴕鳥狀的曹主任。
「怎麼樣,曹主任,現在你依然認為,中醫不過是個騙局,治病只能靠西醫嗎?」
曹主任雖然心有不甘,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也無法否認。
他咬著牙不說話,眼神之中滿是抗拒。
「怎麼?你聽不懂我說話嗎?」
李驍向他走出一步,眼眸微微一眯,飛射出一道寒光。
曹主任驀地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襲來,只覺得雙腿發軟,忍不住想跪下來。
「我承認,中醫的確有用,以後我絕對不再說半句中醫的壞話,還會宣揚中醫!」
他連忙說道,沒有一點猶豫。
「如果食言的話呢?」
李驍眉尾一挑,銳利地目光盯著他。
「如果食言的話,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曹主任不敢怠慢,加重語氣道。
「嗯,不錯。」李驍滿意地點頭。
「李先生,這裡是二十萬現金,權當我們一點小小的心意,希望您不要嫌少。」
楊銘拎著一個皮箱,恭恭敬敬地放在李驍面前,一打開,裡面全是紅彤彤的百元大鈔。
李驍擺了擺手,「錢就不必了,我也沒花什麼力氣,順手而已。」
他其實是故意不要錢的,這樣一來,等於余盛雄欠了他一個大人請,以後好辦事。
「李驍兄弟真是醫術過人,又淡泊名利,余某佩服,以後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
余盛雄看著李驍,一臉欣賞之色。
一旁,曹主任看著那一箱鈔票,羨慕得眼睛都快滴血了,心裡直罵李驍是個笨蛋,有錢不拿。
李驍和余盛雄約定了時間,明天余盛雄會開車接李驍,再給大舅子做一次按摩。
隨後,在楊家人再三的感激聲中,他和曾遠道向眾人告別。
「太解氣了!李老弟,你今天替中醫好好地出了一口惡氣!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
等到了樓下,曾遠道朝著李驍豎起了大拇指。
不經意間,曾遠道已經把李驍當做同輩看待,完全沒有了前輩的架子。
李驍謙虛地笑了笑,說這沒什麼。
這天晚上,大約十點多鐘的時候,李驍隻身一人,來到了雲霞山。
他找到一棵最高的樹,一腳踏上樹頂,放眼一望,便看見在雲霞山南方,陰煞之氣衝天。
「看來問題就出在那裡。」
李驍暗道,打算過去看看。
他剛跳下樹,便聽到身後一道嬌喝——
「什麼人?這麼晚來雲霞山幹什麼!」
李驍回頭,在昏暗的路燈下,一男一女走了過來,都穿著警服,面色不善。
其中那個女孩他還認識,正是上次在雲霞山相遇的沈若琪,沈國韜的孫女。
她穿著一身器宇軒昂的警服,腰部系著皮帶,勒出一截纖細的小蠻腰,腿部修長,身材前凸後翹,利落的短髮別在耳後,露出一張天然去雕飾的精緻臉蛋,整個人英氣而不失嬌俏。
此刻,這漂亮的警花也認出了他,美眸中立刻迸發出怒火。
「色胚子,怎麼是你!」
一想起上次為了爭奪血靈芝,被他吃了豆腐,沈若琪氣得恨不得立刻咬死他。
「這雲霞山又不是你家的,我怎麼不能來?」
李驍聳了聳肩,心裡想著去辦正事,沒功夫調戲她。
「你眼瞎啊!沒看見那邊寫了警示牌,還拉了警戒線,現在雲霞山封山,閑人不得入內!」
沈若琪叉著小蠻腰,高昂著下巴,針鋒相對。
李驍來得急,沒仔細看,此刻順著沈若琪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十多米外拉了一道黃色的警戒線,豎著警示牌。
警示牌上提示,最近因為修整道路,封山,閑人不得入內。
估計這修整道路只是個借口,擔心說出真相,會引起民眾恐慌。
「若琪,這人你認識?」
這時,沈若琪旁邊那個年輕警察問道,他看沈若琪的眼神,明顯有好感。
他叫吳建,是沈若琪的同事,比沈若琪早進警局半年,對她傾慕不已。
「哼,不算認識,這人不是個好人,上次還佔我便宜!」
沈若琪氣得翻了個白眼。
一聽女神被佔了便宜,吳建氣憤不已,對李驍道:「你大半夜鬼鬼祟祟出現在這裡,我懷疑你另有所圖,跟我去一趟警局!」
「對不起,我沒空。」
李驍懶得理這兩個傢伙,轉身就要進山。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無視我,你這是公然違抗法令,那就別怪我用強了!」
吳建直接拿出手銬,走向李驍。
然而,在他的手碰到李驍的剎那,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襲來,他的手猛地被彈開,居然靠近不了李驍分毫。
「這是怎麼回事?」
吳建驚駭不已,瞪著李驍,怒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惹不起的人。」
李驍勾了勾唇,簡短地回道。
他朝著深山看了看,隨著時間臨近子夜,陰煞之氣越發濃烈。
「這裡不安全,你們必須趕緊離開。」
說完,他便抬腳往山裡走。
「站住!我們接到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山,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我就不客氣了!」
吳建怒吼一聲,掏出槍對準李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