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衝冠一怒

我雖然不是道上混的,但在辦案的過程中耳熏目染了很多。其實說白了,這就是一種另類的投名狀罷了。之前我在檔案上看過很多,一名小弟為了加入當地的一個幫派,納下投名狀,用一把砍刀在街上連砍了十個人,造成一死九傷。

幾名輟學的高中生,為了加入一個所謂的幫派,生喝病豬的豬血,最後全部死亡。這些事情在檔案上是屢見不鮮,當然了,這都算是極端的。在我辦案中接觸到的投名狀,一般就是出去打個人,要不就是去收收保護費。

一個入獄了的老大曾經告訴過我,這樣做,大哥們是有大哥們的考慮的。一來,能夠給新來的小弟起到一個威懾的作用。在幫派里,向來都是大哥說什麼,底下的人就做什麼,從第一天開始,大哥們讓新來的小弟立下投名狀,就是為了起到這一點的作用,說白了就是要給自己長臉,同時讓小弟們明白這個幫派到底由誰說了算。

第二點,就是要將新來的人牢牢的綁在自己的這條船上。要知道,上賊船容易,可是想要下來,就難了。這一點也是為了能讓新來的小弟和他們牢牢的綁在一起,堅定他們走下去的決心。要知道,這一行可是風險極大的一行,不但要小心被我們抓,而且還要小心歲隨時可能的殘疾。

我國建國後,隨著對於公共安全的不斷的加強,這些現象現在很少見了,但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些幫派仍舊是不少,只不過做的更隱秘了。也很難看到在街上群毆的事情,也很少因為有人因為這種事情死亡了。

但我們現在就遇到了這個局面。我之前也說過,這就是一種另類的投名狀。我之前打傷了龍哥他們,雖然龍哥只是黃老闆手下的一個炮灰罷了,但是也是黃老闆的人,現在黃老闆這麼多小弟都在這裡,不給他們一個交代,如果手下的小弟挨打了沒有什麼懲罰的話,那以後就很少有人替她做事了。

其二,這也是宣誓自己身份的一種方式,表示在這個地方,她才是真正的老大。典型的道上的馭人之術,看起來黃老闆能夠做到今天這一點,真的不是只靠錢而已。我看去,黃老闆此刻仍舊是帶著一種迷之微笑,和剛開始進來諂媚的樣子截然不同。

雖然我在大學的時候系統的學過偽裝,但是在黃老闆這種見多識廣的女人面前,還是沒有偽裝成功。雖然到目前為之,黃老闆還沒有看出我和德子的警察身份,但也看出我們絕對不是簡單的小混混而已。

黃老闆之前和我們插科打諢,只是想要確定我們的身份而已。

「好了,時間已經過去了。」黃老闆看著我們,冷冷的說道:「你們是時候做出你們的選擇了,要麼現在跪下,爬到我的身邊來為我舔乾淨腳上的東西,要嘛,我覺得你們不會希望看到這個結果的。」

黃老闆的確是個小心的人,他讓我們趴著到她的面前,而不是讓我們到她的面前再爬著。這兩點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但是一個先後的順序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黃老闆知道我和德子的身手,也知道如果讓我們兩個近身了的話,很容易會被我和德子劫持。

她一個女人,就算再厲害,在身手方面,就連我也不可能比的過,更不用說是德子了。如果我們走過去,第一時間挾持了她的話,我們當然就可以把他當作是人質,然後讓她交出人來,順便我們就可以全身而退。但黃老闆並沒有給我們這個機會,甚至在開口的時候就將這條路堵上了。

而如果我們跪著爬過去的話,我們既然選擇了跪下,也就不怕給她舔腳了。黃老闆正是吃准了這一點,所以問題已經不在於我們舔不舔了,問題在於只要我們跪下,就從這一刻宣示了我們的想法。

可我活了三十年,連天地都不曾跪過,如果要我跪個黃老闆,我寧可從四樓的高度跳下去。連我都是這樣想的,就更不用問德子了,他估計比我想的還極端,估計直接要拼個你死我活了。

問題是為了潛入,我們警官證,手銬,德子的手槍都沒有帶,如果到時候一發不可收拾了,也沒有辦法擺明自己的身份了。估計也只會讓黃老闆覺得我們兩個神經病了一樣,所以如果要打,還真得是拳頭對拳頭,肉對肉了。

見我們沒有動靜,黃老闆將自己的穿著絲襪的腳抬了起來,腳尖勾了勾,示意我們過去。看著這黑色的絲襪上,若隱若現的腳趾,還有上一個猛人留下來的口水,我就感覺到是一陣的噁心,這對於戀足癖來說,或者是天堂,但對於我和德子來說,卻是莫大的恥辱。

就聽黃老闆繼續說道:「我這是最後一次問你們,舔還是不舔。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沒有太多的時間跟你們耗在這件事情上,所以選擇權都在你的手上!」

說道這裡,基本上是談崩了,我給德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準備動手,一看就已經是談不妥了。德子微微的閉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明白了。我和德子這一年多的時間走來,兩個人的默契早就是用眼神就能交流的了。

我做了一個準備往下跪的動作,但顯得很是猶豫,我說道:「黃老闆,沒想到我和我兄弟這次會栽在你的手上。你是個漂亮的女人,也是個聰明的女人。我認了,來吧!」

黃老闆的笑容更甚,故意將自己的腳往前伸了伸,我瞬間往地下跪去,就在這個時候,我身邊的德子已經沖了起來,速度極快,目標正是面前被我的言語降低了防備心的黃老闆。黃老闆似乎沒有想到德子的速度竟然這麼快,一時之間來不及反應。

我們和黃老闆之間,大概只有三米的距離,以德子的速度,完全能在兩秒鐘之內趕到並且將黃老闆控制。但這個時候,黃老闆身邊的一個肌肉男已經反應了過來,第一時間是橫跨一步,擋在了黃老闆的面前。

這個時候,本來要跪下的我卻是借勢一個前滾翻,同樣也來到了黃老闆的面前。

之前也說過,黃老闆坐在沙發上,這個沙發很長也很寬,那些肌肉男要想到黃老闆的身邊,也只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繞過沙發,來到黃老闆的身邊,第二個選擇就是跳上沙發,護住黃老闆。

但這兩個動作,都是需要時間的,但我和德子是先發制人,定然是比這些肌肉男要快。此刻就只有之前那個給黃老闆舔過腳後站在沙發前面的人,此刻他正側跨了一步,想要擋住德子,而事實上,他也做到了。

德子和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打了一個罩面,德子立刻伸出一拳,肌肉男也揮拳相擊。兩個人是拳頭對拳頭,憑著全靠身體的強度和拳頭的硬度。德子的肌肉雖然沒有肌肉男這麼誇張,但是對於出拳的力量和技巧,那比起這個肌肉男來是高出了不少。

兩拳相擊之下,我只聽到了清脆的響聲,也不知道是誰的手骨骨折了。

強大的衝擊力之下,兩個人都往後去。德子足足退後了三步,有接近兩米的距離,方才停了下來。而看這個肌肉男,同樣是猛的往後退去,但是他的身後是寬大的沙發,他的腿拌在了沙發上,直接是一個後滾翻摔倒了沙發後面。

德子雖然退後了,但是卻是給了我時間。別看上面的話描述的多,但實際上就是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事情,此刻其餘的肌肉男還沒有趕到,沙發前面就只剩我和黃老闆兩個人。黃老闆明顯是沒有那個肌肉男的反應速度,而此刻也是一隻腳沒有穿鞋,一隻腳半搭著一隻高跟鞋,根本就是難以躲避。

這是個好機會,我一把就拉住了這個黃老闆的胳膊,直接將其拉了過來,同時,我腳下用了一個巧勁,踢在黃老闆的腿部,隨手雙手一扭,這黃老闆就背對著我跪在了地上,同時我另一隻胳膊立刻從她的脖子處繞過,勒住了她的咽喉。

這一切同樣也是發生在兔起鶻落之間,沒有超過一秒鐘。

這個時候,肌肉男們才走了過來,我手上立刻用力,疼的黃老闆是止不住的叫喚,我笑著說道:「對於這件事情,我還是不能答應你。或許你手下的這些人經常跪舔你,但我不是這樣的人。你們別過來!」

這個時候,德子一邊活動著自己的手指,一邊走了過來。我問道:「沒事吧德子,剛才我聽到有人手指骨斷裂了。」

德子甩了甩手,然後說道:「肌肉男的力氣確實是大,但是爆發不夠。我想,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德子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對面肌肉男傳來了一陣哭天喊地的聲音,看樣子,手指骨斷裂的不是德子,而是那個肌肉男了。看起來是兩人交手的速度太快,在一瞬間,這肌肉男的痛感還沒有傳到腦中,現在,看樣子痛感是傳到了。

知道不是德子受傷之後,我心裡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了。不過說起來,在我和德子相處的這麼長的時間裡,論身手,還真沒有見過德子吃過什麼大虧。最險的一次是在人肉罐頭案子中,我們到林公子的私人島嶼上時,德子和僱傭兵之間的戰鬥,不過最後也是德子略勝一籌。

不過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了,我對眾人說道:「你們最好里遠一些,如果不想讓黃老闆的手指骨也斷裂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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