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證件丟失

這個時候,老王已經打完了電話,市局的人沒有過了半個小時就全部趕到了。所有的人都被留了下來,我立刻讓老王安排人去找溫蓓和楊藝這兩個人。娟娟提著個大箱子跑了過來,開始簡單的檢查屍體,閆俊德負責安撫和排查。

其餘的警察開始封鎖現場。

一名警察遞來了毛巾,我一邊擦著身上的水,一邊觀察二樓平台。

往上看去,二層高足有七八米,兩旁是又寬又長的石梯,並沒有設置電梯。老吳掉下來的時候曾帶下了無數的石塊,好在沒有砸到其他的人。站在下面,能明顯的看到一個缺口在欄杆中間,看起來老吳是衝破了石桿掉下來的。

我隨手摸了摸樓梯的石桿,很是厚重和結實。就算是一輛車也不一定能一次性的撞斷石桿,一個人竟然會撞斷石桿掉下來?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曾經對這些石桿動了手腳。

我示意老王跟我往樓梯上走,然後問道:「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是否在現場,看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

我們一邊往上走,老王一邊快速的和我說道:「當時我們在裡面喝了不少的酒,老吳說要出清醒清醒,剛走出去的時候,我們就感覺到了一陣強光打了過來。那一瞬間我們眼睛都適應不了,等我們緩過來的時候,就見老吳已經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說話間,我們已經來到了二樓。此刻二樓已經被趕來的警察封鎖,那些達官貴人和他們的孩子已經被帶到了酒店大廳里,此刻整個二樓只有我和老王兩個人,竟然給人一種遼闊之感,可見二樓的布局之大。

我和老王仔細看著欄杆的斷口,斷裂的很是整齊,我用手摸了摸,石桿的外面包裹著一層灰色的紙,就好像是過去人家糊牆用的那種。石桿的裡面是幾塊木頭的支撐,上面已經崩裂。換句話說,這兩根石桿根本已經被人掏空了,然後在裡面搭上了劣質的木頭,外麵糊上了一層紙作為偽裝。

位置在石桿的底部偏上,如果不是特別注意的話,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這個細節。但要想將這兩塊石桿連同周圍鋸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抬頭往對面看去,對面的房頂上有個黑乎乎的東西,離著很遠看不清楚,但應該就是兇手用來打強光的東西了。

這個時候,閆俊德跑了上來,對我們說道:「參加聚會的幾人,除了溫蓓和楊藝不見了之外,其餘的人都在這裡,局裡的警察正一個個的錄口供,有些人很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提出要離開。他們都是些市裡有權有勢的人,組長你看現在怎麼辦?」

我略微的一沉思,然後說道:「老王,你統籌這裡的情況,注意追查那兩個人的下落,記得去對面將那個黑乎乎的東西拿下來。我和德子去一趟……」

「我和你去吧。」老王站起來說道:「這些人我熟,一些情況能夠了解……」

我笑著搖了搖頭,拍了拍老王的肩膀然後說道:「正是由於這樣,你就不用出面了。日後你還要和這些達官貴人們打交道呢,而我一拍屁股就走人了。到時候有個什麼摩擦,他們也怨不得你頭上去。」

老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我則是和閆俊德一路往大廳上走。

到樓下的時候,娟娟和我說道:「死因和時間很清楚了,高墜,只不過他慘點,是頭部直接著的地,當場死亡。現在還沒有在血液中檢驗到什麼有毒成份,但血液中酒精含量不小。從長度和高度看,應該是失足掉下來的。」

「對了,他身上有一部手機,不過隨著主人一塊摔碎了。」娟娟給我們看證物袋裡的手機說道:「不知道有沒有用。」

我點了點頭,對瑪麗說道:「瑪麗,查查這張手機卡剛才有沒有人打來電話。」

此刻案子有很大的疑點,兇手選擇目標有什麼同質性?將石桿破壞,就意味著任何人都有可能掉下來,如果有人想扶在石桿上看看下面的年輕人,那麼掉下來的人豈不是隨機的?我皺著眉頭思索著。

有預謀的案子要比無差別的殺人案好破的多,殺人沒有明確的動機,沒有原因,沒有規律的案子實在是讓人頭疼,兇手可能今天在這裡殺了人,明天就已經逃到了別處,在別處殺了人,又流竄到了其他地方,往往那些懸而未破的案子就是源於此。

兇手故意設置讓人看起來是意外死亡的案子,可卻有留下了有著明顯人為意圖的紙條,從犯罪心理學上分析,這種人一定是矛盾的人格。他可能即膽小又狂妄,即小心又大膽,想必是有什麼心裡上的問題。

思索間,我們已經來到了大廳。大廳里嘈嘈嚷嚷的,幾個富豪正在用自己的身份壓人,那些小警察顯得有些慌亂,幸好幾個年長些的警察還能控制住局面,否則這些人可能早就一個個溜走了。這些人對這種事情可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有人把自己和這些事情聯繫起來,影響日後的前途或者錢途。

我用力的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我這裡來,然後才開口說道:「諸位,恐怕你們現在還不能離開,在我們沒有調查完之前,你們有義務配合我們的調查。請大家安靜,配合我們。當我們調查結束後,你們自然能夠離開!」

「你又是個誰?」一個五十歲大腹便便的男人開口說道:「我說了,這件事情不關我的事情,我現在就要走,我看誰敢攔我!別說是你了,就是你們局長來了,我看他給不給我這個面子。」

「是么?我有權力將你留在這裡!如果不服的話,我給你個電話,你去投訴我。但現在,你走不了。」我冷笑著說道:「事情呢,大家也都清楚,這裡的幾十個人都目睹了這件事情。據警方的調查發現,二樓石桿被人動了手腳,導致很容易斷裂。」

我一邊踱步,一邊觀察著這些人:「也就是說,剛才在二樓的每一個人都有危險,任何一個人如果靠在石桿上的話,都會從六七米的高度掉下去。六七米的高度聽起來並不是很致命,但是如果你是一頭栽下去的話,是神仙也救不活的。」

聽到我的話,這些人才開始緊張起來,人都是怕死的,尤其是擁有著很多財富的人。我的話讓他們意識到,死亡是如影隨形的。我繼續說道:「同時,這也就說明一個問題,有人知道今天你們要舉行聚會。所以他提前很長時間就布置好了這一切。而能提前就知道這個聚會的人,諸位,除了你們還有誰知道?」

我的話像是一塊石頭一樣激起了千層波浪,眾人紛紛開始議論。其中一人說道:「你的意思是兇手就在我們之中嘍?」

「這個嘛,目前還不敢斷定。」我伸出了一根手指搖了搖然後說道:「能夠斷定的是兇手知道你們要聚會的這個消息,每個人都將自己心中認為可能知道的人選告訴我們。當然了,參加聚會的人的名字就不用寫了,諸位,為了你們自己想想。誰先寫完誰就先走,很公平吧?」

「警察在收筆錄的同時,會搜你們的身。」我想著自己丟失了的警官證說道:「還希望那麼能夠諒解我們的工作,如果諒解不了的話,打電話。」說著,我直接將部里的電話告訴了這些人。

當我說出號碼的時候,有些人從這短短的電話號碼中嗅出了什麼味道,當然有些人依舊罵罵咧咧,我也不說話,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眾人。

有第一個人就會有第二個人,很快眾人就開始寫了起來。我注意到並沒有人對溫蓓和楊藝的失蹤,難道這些人里沒有溫蓓和楊藝的父母?其餘的人沒有發現這兩個人很正常,可父母如果都沒有發現的話,那可就太說不過去了。

這個時候,趙明坤走到了我的身邊,惡狠狠的說道:「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沒完,就算你是警察,我也要揍你!」

我壓根不理會這個丫頭片子的話,問道:「你認識溫蓓和楊藝么?這裡面沒有他們的父母?」

趙明坤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回答道:「這裡的邀請卡分為兩種,一種是像我父親的那樣的黑色邀請卡。一種則是讓我們子女能邀請別人的紅色的邀請卡,我對他們兩個不熟,可能是別的什麼人邀請來的吧。」

「不是你別轉移話題!」趙明坤喊道:「我們這事兒還沒完呢!」

「邵組長,邵組長!」這個時候,老王從後面跑了過來,湊到我的耳邊說道:「剛才溫蓓和楊藝被抓了,是在許蓉家附近被抓的。這兩個人當時在許蓉家門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幹什麼,有人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於是報警了。」

看起來這兩個人果然和許蓉的死有關係,我湊到老王耳邊說道:「你繼續留在這裡完成其他的事情,我們先回去審審他們兩個!記得找找看我的警官證。」

屍體往殯儀館送去,特案組的人先行一步,老王帶著一隊忙著這裡的後續事宜,閆俊德問道:「剛才聽說溫蓓和楊藝被抓了?他們兩個會是兇手?」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憑我的直覺來看,這兩個人一定和許蓉的案子有關,但不會是兇手。連環殺人案向來都不會是兩個人做的,有時候,人多了並不一定是力量,反而是累贅。」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