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幟後。
身份的轉變，帶來了思想的轉變。
晚上。
「還吃不吃大龍蝦？」孫明猶豫道。
中午是客。
今後。
卻得仰仗人家吃飯，太放肆會不會不太好，就像是去一個有錢的親戚那做客，儘管人家有錢，也不是你上桌就點貴菜的理由。
太失禮。
「額！」
梁華猶豫了片刻。
一咬牙。
「算了。」
不冒險。
謹慎一點的好，於是，點了幾個家常菜，味道很不錯，倒也吃得挺開心。心裡憧憬著：凈水劑賺了錢，年終獎應該很豐厚。
有了錢。
隨便吃。
……
飯後。
兩人離開酒店，散步消食。
「吸！」
梁華深吸一口氣。
清香。
酒店位於舊城和新區的交界，一條人工河，隔開了兩個區，不深，但卻較寬，足足三十米，河的兩岸，種滿了四季飄香的花。
花叢中，存在大量隱蔽式地燈。
白天不顯。
晚上。
卻把那些花兒照的透亮，五顏六色。不得不說，這種亮化景觀工程，實在是漂亮，在別處，梁華從沒見過這樣精緻的景觀。
在別處。
有。
可是。
有很多不足，比如隱蔽不好、光度不協調，有的地方很亮，有的地方暗淡，而在這，不同顏色花，被不同顏色的光，效果加持。
美麗。
迷人。
伴隨著全息投影在上方的零星點點。
那一刻。
之美。
難以形容，即使對花沒什麼鑒賞力，梁華也被深深震撼。
「奢侈。」
梁華讚歎。
他查了下。
這條人工河上，以前是居民區，但屬於貧民窟，後來，數百萬人被遷徙離開，仰光城區中空出了大量的房子，便集體搬遷。
接著。
拆！
推土機一路平推過去。
一個月。
就修好了這條十公里的人工河，按照規劃，人工河的兩岸，五百米內是公園，除了背後這家酒店，不會做進一步的商業開發。
好吧。
有權。
一切皆有可能。
震撼過後。
「走。」
出酒店正門，穿過一座橋，又過五百米的綠植，他們才看到公共馬路，作為舊城最邊緣的道路，無論白天晚上，都異常繁忙。
不過。
卻無一絲油味。
「全都安了過濾器。」孫明望著過往車輛。
「當然。」
梁華一笑。
「零上台後，制定了堪稱世界之最的機動車排放標準，只要燒油，就得裝過濾器，但卻比較人性化，政府補貼百分之九十。」
「好高。」
想想。
國內的補貼好像較少。
「不能這麼算。」梁華搖頭，「國內的補貼是沒緬痶高，那是很多因素影響，第一，緬痶賺了全世界的過濾設備利潤，有錢。」
「第二，身先。賣環保產品，自己不高要求，怎麼能行。」
「第三，標準不同。強制安裝，總得給點優惠。」
梁華相信。
十年後。
華夏的馬路，估計也會沒有油味，這幾年的治理，效果顯著，全國工業污染氣體排放，一年前歸零。汽車，就成了主要空氣污染源。
所以。
上頭幾乎所有視線，都放在了汽車上。
新車必裝。
舊車補貼。
不過。
主動換的並不多，後來，各大城市開始出台進一步政策，從公務用車開始，到事業單位用車，一步步深入推進過濾器的普及。
現在。
就剩下民用汽車。
然而。
不同的聲音出現了，很多人認為，既然工業污染排放為零，新車也必須安裝，那麼，以前買的車不安裝，對空氣污染並不大。
這點。
得到了很多車主支持。
講道理。
那些舊汽車，的確很難再造成大規模的嚴重空氣污染。
因此。
梁華才用了『十年』的估計。
畢竟。
若危害不再那麼大，要人們憑空支出一筆錢，很難受，考慮到實際情況，上面估計會保持現狀，多宣傳，鼓勵，而非強制。
不過。
總的來說，相比幾年前，現在已經是不可想像的好。
……
次日。
上午。
在媒體的見證下，簽約。
幾年來。
誠信。
嚴謹。
從不誇大產品效果，更沒有出過質量問題。因此，即使和凈水劑相關的技術，他們都沒怎麼弄明白，也乾脆地簽下了合同。
「咔咔咔！」
各國媒體齊至。
採訪。
「請問，作為歐洲第二的污水處理設備製造商，卻變成了代理商，這是否表示，你們承認，技術輸給了緬亞環保技術公司。」
這話帶刺。
扎心。
然而。
那位企業老闆卻是一笑。
「是的。」
「……」
記者愣住了。
啥？
你不『掙扎』一下嗎？還有，你臉上的笑是怎麼回事，怎麼帶著一股高興的意思，你的羞恥心呢？或者，這是一個假老闆？
接著。
那人繼續說：
「經過深入、全面、徹底的考察、交流、學習，我們不得不承認，凈水劑和相關設備，對污水處理行業的意義，是革命性的。」
「它是未來。」
「它是終點。」
「我們是一家科技型企業，實事求是，用技術說話，在這方面，我們可以負責任的講，緬亞環保技術公司的水處理技術，世界第一。」
「……」
記者又懵。
這是……破罐破摔？
還是……在拍馬屁？
也許都有。
還有。
你身為一個企業老闆的骨氣呢？驕傲呢？說什麼全面、深入、徹底的考察，特么在逗我呢，聽說就昨天一下午，你全面個毛。
睜眼說瞎話。
臉呢？
好吧。
興許你就來緬，把這些給放家裡了，問完一個，美國記者趕緊換人，希望聽到不一樣的聲音，可是，每一個都是誇，每一個都是贊。
於是。
《只參觀半天，就能全面驗證一項技術，你們信嗎？》
專題報道。
登上了歐美的晚間新聞。
哼。
考察半天，你可以全面。我幾分鐘的報道，為撒不能叫專題。一時間，引起了熱烈的討論，質疑聲不斷，但支持者也不少。
「我認為，一家研究出轉錄原液、以及各種劃時代衍生產品的企業，在對待『技術安全』問題上的品德，是值得信任的。」
「贊同。」
「我只知道，若沒有足夠的數據，那些企業不會成為代理商，一個外行，質疑內行的眼光，這本身就是一個可笑至極的行為。」
「又是一個不負責任的記者。」
「鄙視。」
「……」
……
緬痶。
記者：「……」
切！
我只對電視台收視率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