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大廳。
寬敞。
明亮。
乾淨。
還有前台和沙發。梁華不得不懷疑，這根本就是樣板工程，其他的處理廠應該一般。對，肯定是這樣，再壕，也得遵守基本法。
下車到現在。
空氣中一點異味都沒有。
甚至。
還有點淡淡的花香。
「全地下式，無論是凈化池，還是過濾物回收，全都在地下完成，可以保證整個過程，不會對周邊環境，造成任何的影響。」
「……」
邊走。
處理廠技術負責人邊介紹，寬敞的主控大廳，信息化、數據化、智能化，人都不用下去，就能完全控制污水處理廠的一切。
先進。
梁華讚歎。
「下方密閉環境，是否安全？」
有人問。
地下式。
並不是什麼新理念，很早就有，但用的不多，最主要的還是密閉環境下，微生物發酵的問題，比如沼氣池，久了，一點火星。
轟！
沒了。
因此。
這類污水處理，多是露天式。
「當然安全。」
「首先，我們的處理方式，本就不是靠長時間反應，而是在進入處理廠的十分鐘內，完成整個處理過程，減少中間生成物。」
「同時。」
「通風系統也很完備。」
「在下方。」
「我們的空氣質量要求，是必須達到無防護呼吸的標準，所以，盡可放心。」負責人高聲道，這一點，即使發達國家也做不到。
「……」
聽完。
在場盡皆無語。
得！
看來是別想挑刺了。密閉環境下，都能達到無防護呼吸標準，真的是非常不容易，更可怕的，還是『十分鐘內』的處理效率。
太短了。
——進來。
——過濾。
——出去。
十分鐘，簡直不敢想。
「十分鐘，是最短時間？」一個德國公司的技術人員問。
「不。」
負責人搖頭。
「那是最遲。理論上，一分鐘檢測水質樣本，一分鐘調配凈水劑配比，一分鐘噴洒，一分鐘回收過濾物，一分鐘運送出廠。」
「五分鐘，即可完成。」
「十分鐘，是保守預留。」
眾人：「……」
上帝！
才五分鐘。
特么。
這可不是凈化一點水，而是不間斷進來，不間斷排出，五分鐘就搞定，讓他們以前自詡為先進的技術，情何以堪，太打擊人了。
「請跟我來。」
很快。
來到一處台階，有斜向下的電梯。
「哧~」
到底。
兩扇大玻璃門自動向兩邊滑開。
「嘩嘩嘩！」
水流聲。
眾人注意到。
這一層是無數圓柱形透明玻璃缸，差點沒望到頭，在半黑暗背景下，像無數幽藍色的光柱，這畫面，他們想像的一點不一樣。
好……科幻。
眾人心裡不住吐槽。
哥！
樣板工程，也不用弄得這麼『炫』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是什麼尖端實驗室，做著什麼價值巨大、影響人類未來的實驗。
到頭來。
就處理個污水而已。
不過。
不得不說，這讓人看得很舒心，比看一個大污水池子有意思，要是那樣，他們估計得失望，因為完全配不上地表的配套建築。
玻璃缸內。
凈水。
清澈。
透亮。
「你們所在的地下一層，是經過處理後送上來的乾淨水。經過最後一道檢測工序，就會輸送進入城市供水管道，直接使用。」
「嘗嘗。」
說著。
來到一個玻璃缸，有出水口，一人倒了一杯。
喝？
還是不喝？
當然是……喝，來到人家的地盤，都告訴你處理成了飲用級，有什麼可猶豫。他們本就是干這行的，沒有一點心理障礙。
即使。
有人告訴他們，十分鐘前，這還含著尿。
「不錯。」
「挺好。」
「沒有消毒水的味道。」
「……」
一人一杯。
慢慢品著。
「它的理化指標，能看看嗎？」有人提出。
「當然。」
說著。
玻璃缸前，負責人的工作證往一個掃描板上一放，下一刻，發光的玻璃缸上，缸內目前流過的水的理化指標，全部展現出來。
「……」
無語。
要不要玩這麼高端，還以為這是普通的鋼化玻璃，哪料，竟能顯示文字，除了說一句『壕無人性』外，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你們所有處理廠，都這個標準？」梁華問。
負責人點頭。
「是的。」
「我們的處理廠，已實現模塊化、標準化，我司所有的處理設備，都是統一的，不然，弄得不一樣，管理起來也是個麻煩。」
「今後。」
「凈水劑。」
「回收器。」
「以及整套污水處理系統，都是商品，力求改變世界對污水處理的認知，希望有一天，全球，都以我們的處理設備為標準。」
「……」
聽到這。
眾人明白，這是要輸出標準。
有野心。
要是成本合適，他們是招標方，估計也都願意修建成這裡一樣，好看的環境，沒有難聞的氣味，科幻的設備，每一項都加分。
好吧。
自己企業的產品，看來真要淘汰了。
今後。
抱上大腿，直接推銷這些設備即可，當然，前提是成本不那麼離譜，雖然好看，但要是花數倍，甚至十倍的價錢，不可能。
於是。
關於成本，有人提問。
「放心。」
「公司的產品，並不只有一個檔次，你們在這裡看到的，是最高檔次，中端和低端產品，外觀差不多，但一些智能硬體會少些。」
「而且。」
「隨著規模化生產，成本會不斷降低。」
「……」
聽完。
大家還算能接受。
隨後。
來到下一層。
和想像中，一個個污水池的畫面依舊不同，而是一個個攪拌機狀的玻璃罐，不斷旋轉，玻璃罐表面模糊，看不透裡面的情況。
「處理罐。」
「凈化過程就在裡面完成。」
「快速反應。」
「高效分離。」
「急速殺菌。」
「……」
「這是我們對沉澱物的分離設備，微生物、礦物質、化學物質……總共十二項，可以實現精確分離，之後會送去二級廠。」
「有回收價值的，回收，如礦物質。」
「有利用價值的，利用，如高氨物。」
「待定回收價值，存儲。」
「無回收價值的，消毒後永固封存。這部分在污水裡中佔比極少，不到分離成品的十萬分之一，比例，還在進一步降低。」
世間。
只要找到用處，那麼，即使是一粒沙塵，也是有用的，這點，讓在場的人不住點頭，處理能力強，不算完美，重複利用才是本事。
一小時。
看完。
他們已經沒了絲毫競爭的念頭。
剛剛所見。
足以顛覆現在的污水處理行業，重新定義這一行的標準，即使是在發達國家的嚴苛標準下，這也是超標準的，根本干不過。
於是。
眾人已經開始思考接受『代銷商』的身份。
斗。
肯定是找死。
順。
才有希望，當緬亞環保技術公司提出『你們跟我干』的意向後，各自通知老闆，沒有考慮多久，當晚，全都變成了分銷商。
全體易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