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
彙報完。
「廢物。」
「沒用。」
「這點事都辦不好，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這就是你們的調查結果，你也好意思彙報，這樣的結果，充分顯示了你們的無能。」
「氣死我了。」
「……」
電話里。
把組長批評得像孫子，用詞很熟悉。
曾經。
弄丟了三位科學家。
警務部門就是被外界這麼罵的。組長只是老實聽著，很有經驗，至於不斷強調困難？不，那是在給對面提供新的批評理由。
索性。
咱一句不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任你洪水滔天，我自巍然不動，隨便你說閃了舌頭，我也就當出門遇見了一野狗狂吠。
哼。
惹不起。
躲得起。
嗯嗯！
今天天氣不錯。
早飯味道挺好。
外面花紅柳綠。
世界還算和平。
命運生生不息。
……
數分鐘後。
組長都不知道自己神遊天外到了何方，被對面突然吼回了神，只聽到「你啞巴啦？」「喂，還在嗎？」「混蛋，你到底在幹什麼。」
一個激靈。
「我在反省。」
求生欲。
讓一個借口脫口而出。
「……」
對面。
差點氣懵，反省？你特么當我傻啊，你明明是走神了，對，就是走神。可惡，我訓話，你竟然走神，還想不想幹了，惹急了我……
找你領導投訴。
不久。
組長掛了電話。
「切！」
臉上微微閃過一絲鄙夷。
是。
你是總統，但還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六方調查組，來自各個強力部門，自己能混到組長，也不是吃素的，至少不怕被隨意開除。
有本事吼財團們去。
沒它們。
會有今天的事情？
……
瑞典。
相關機構開始發力。
不過半小時。
「如何？」
總統問。
「正在篩查，我們查了這些天從歐洲到亞洲的所有貨輪，描述太模糊，符合條件的至少有六十艘，挨個查完，至少需要三天。」
安全部主管說。
「六十？」
「是的。」
「我們需要更精確的信息，如極端天氣發生次數，持續時間，還有它們的各側照片，如果再有一次問詢，可以極大地縮小範圍。」
「難。」
軍方代表道。
「這應該不難吧。」
「不。」
「我是說三位科學家的不配合，他們可能故意傳假，因此，即使是已經獲得的信息，也無法保證真假，而用錯誤信息推論的信息……」
「……」
頓時。
一片沉默。
這種可能。
他們從問詢結果推測，可能性超過五成，比如開頭那一連串的心理活動，太不合常理，完全不像是科學家，而是小怨婦碎碎念。
心裡戲真特么多。
就像。
是在變著法罵他們一樣。
不。
不是像。
就是在罵他們。
「那怎麼辦？」總統苦惱道。
「……」
沒人接話。
涼拌。
要是在瑞典，這根本不是事兒，他們有太多方法讓對方說實話，可三位科學家已經回到緬痶，他們再牛，手也伸不到那麼長。
緬痶。
區別於一般發展中、國家。
有錢。
倔強。
雖然拳頭不硬，可性子傲，美國那麼多次想要賣武器給他們，人家就是不買，多少國際資本想要進去，人家就是不給開放。
各國情報機構，在那片土地折戟。
動起手來。
誰的面子也不給，該抓抓，抓了之後，必須使官親自去領人，還得交不菲的『保釋金』，終生限制入境，一點臉面不給留的。
因此。
對緬。
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制裁？
呵！
瑞典可沒這能力，全世界有能力制裁一個國家的，只有美國，其他的國家，最多不做貿易往來，可瑞典和緬痶的貿易本就少。
有無。
區別不大。
胯疼。
他們都想撂挑子了。
良久。
有人打破寂靜。
「這件事，我們本就處於被動，緬痶的不信任十分正常，他們或許和送其回來的人達成協議，總之，緬痶已經算是間接表態。」
「三位科學家傳遞出一個態度。」
「不合作。」
「這一點。」
「已經沒什麼可討論的，他們不合作，我們的調查就無法繼續，所有證詞，都可能是假的，甚至，直接在方向上就指錯了。」
「我的建議。」
「不強求。」
「成。」
「就當運氣好。」
「不成。」
「也沒辦法，總不能一直在這件事死磕下去。」
這話。
瞬間引起了共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件事查下去，對瑞典的好處很多嗎？好像也沒有太多好處，大概率是他們瞎忙一陣子。
挽回名譽？
不。
沒用。
一直查，只會讓媒體不斷盯著這事，一次次出現在公眾視野，哪裡是挽回名譽，完全是在丟人，還不如冷處理，讓人慢慢淡忘。
唯一麻煩的就是財團。
這次。
財團的臉也丟大了，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總統猶豫了數分鐘，抬頭，「這件事，繼續跟進，但不要大張旗鼓，儘力而為即可。」
想想。
還是不能直接叫停。
不然。
財團們想要查，怎麼伸手？目前，瑞典是唯一可以向緬方申請問詢的國家，索性，這件事就交給財團去苦惱，他就不管了。
瑪德。
鬧心。
眼不見為凈。
「好。」
「行。」
「贊同。」
「……」
各部門欣然同意。
我鹹魚。
我驕傲。
……
內必都。
使館。
「呵！」
收到消息，組長笑了，果然，這些傢伙沒有讓他失望，一次失敗，直接撂挑子，無比的乾脆和爽快，真的是一群……好隊友。
對此。
他並不奇怪。
瑞典。
安穩太久，大家對於真正幹事情，並不熱衷，因為一直以來也沒啥事，資本主義世界，真正的驅動力，是資本，而非政府。
作為當局。
服務資本，管理民眾，僅此而已。
於是。
一旦出現不可控的情況，太複雜的事情，燒腦的事情，沒實際好處的事情，能放棄，絕不堅持，當然，放棄前會掙扎一下。
目的是告訴自己——我儘力了。
然後。
心安理得地去吃大餐。
如一個悠閑久了的人，遇到困難，努力一下，見效果不顯，立馬便想著逃避。
韌勁？
優越的生活，早就消磨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