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時後。
古堡。
夜已深。
瑞士和蘇丹是相鄰時區，但天黑的時間卻差不多。
「還是唐董瀟洒。」
馬芸笑道。
下車。
回想去年，也是在這，唐青說是長租，但馬芸卻覺得，這像是唐青買的一樣，到處都經過改造，總體風格上，符合唐青的喜好。
一般租房子，哪會這麼大的改動。
當然。
也不能用常理來看唐青，那會看不懂，四年前，誰能想到，一個高中生，會在四年後，擁有龐大到令人眩暈的財富，不敢想。
「請。」
進屋。
戰士倒茶。
雖晚。
可馬芸一點不困，飛機上睡夠了，兩人商討起了本次目的的細節，按計畫，唐青要在這幾天，大致敲定幾十個國家的合作夥伴。
同樣。
阿里也得跟上。
否則。
有蜂鳥。
沒電商。
沒物流。
那還賣個啥？因此，這是一場難度不低的戰役，幾十個國家，可能有上百的合作者，好在，唐青只需要談框架，細節有天眼。
不然。
根本完不成。
「這上面，你認識哪些？」唐青遞上一份文件。
打開。
馬芸一掃。
不熟。
不熟。
沒聽過。
沒聽過。
沒聽過。
沒聽過。
……
參加了這麼次論壇，自認就算不熟，但對於大部分有名的富豪，應該不至於沒聽過，可是，這一掃，單頁二十人，他只認識兩個。
名字不熟。
職業也奇怪。
——高管。
——董事長。
——政府部門人員。
——副總統？
霍！
還有個總統。
往下看。
——部長。
——外交官。
——秘書。
——教授。
「……」
此刻。
馬芸的額頭，不知道是壁爐燒太熱，還是心理緊張，開始冒汗，他是來談生意的，可是卻發現談判對象，好像很少有生意人。
啥情況？
眼花？
沒關係。
第一頁看不太懂，沒事，可以看第二頁，應該不會這麼『跳脫』，然而，看完第二頁，馬芸額頭的汗更多了，打開方式不對？
第三頁。
第四頁。
第五頁。
第六頁。
完。
待合上。
他的大腦還是有點懵。
馬芸感覺自己參加這麼多次論壇，都是假的一樣，不過，再次看了一遍他們的職位，馬雲抬頭，疑問道：「唐董，您是不是拿錯了。」
這話。
他都說得心虛。
拿錯？
概率真不大，可是，內容實在是和想想的不一樣，他只能先求證一下，一聽，唐青卻是微笑，「沒有，這就是我擬的名單。」
「可是……」
馬芸遲疑道。
他想說。
可是我怎麼沒認識幾個？還有，這些人能談生意？
「認識的不多？」唐青直接挑明。
「嗯。」
馬芸點頭。
「正常。」
唐青笑了笑。
正常？
馬芸臉色一正：「還請解惑。」
看來。
是自己愚鈍了。
「在不熟悉的地方做生意。」
「當然要找強大的合作夥伴，特別是這種生意牽扯到一些法律問題的時候，一來，可以解決問題，二來，不怕本土惡意競爭。」
「資本世界，資本解決。」
「這上面。」
「全都是通過特殊渠道，查到的，他們身份不同，但是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其背後的家族，都擁有左右該國政治的力量。」
「蜂鳥。」
「阿里。」
「我們怕什麼？」
「公平競爭？」
「不，我們不怕，最怕的，是來自那些國家上層的力量，他們制定法律，是極大地不可控因素，所以，才有你看到的這份名單。」
「可以說。」
「只要他們能加入，在該國辦企業，將會毫無阻礙。」
此刻。
馬芸已經呆住了。
原來。
唐青是這個意思，怪不得他大多不認識，因為來這裡的很多企業高管，都是這些家族所掌控，只是人家沒站在前台，所以不熟。
現在。
跳過那些總裁CEO，直接找正主。
簡單。
省事。
不，根本不簡單，要調查出這麼多的信息，難度絕對不低，至少他就沒有這麼想過，原先，他的目光，多是盯著各國大企業。
唐青卻直接盯人家背後家族。
眼光。
執行。
高下立判。
人家是把企業的長久穩定算進去。
「這上面的人，多是該家族的嫡系成員，有的國家，只有一個合作者，有的有多個，畢竟，多數時候，很難一個家族獨大。」
「此外。」
「也有一些大家族，我沒放進去，因為還要考慮到是否適合合作，若對方太貪婪，吃相難看，蠻橫自傲，那是給自己找事。」
世上。
總有些人不太守規矩。
不過。
卻沒有完全被一棍子打死，一個不守規矩，只要加入幾個守規矩的，且合起力來，實力足夠抗衡的制衡者，唐青不介意拉它進來。
若可制衡者和其完全是死對頭。
那麼。
權衡下。
當然把不守規矩的剔除出去，總之，他的目標，是讓企業少一些幺蛾子，不怕事，就怕蒼蠅經常飛過來，在米飯上搖著身軀。
打死。
還是不打死，這是個問題。
「……」
馬芸點頭。
看來。
唐青的準備是真的很充足，挺好，跟著唐青，果然是啥都輕鬆，只要跟著走就是，結果肯定不會差，之前被一次次證明過。
走一步。
看十步。
辦事圓滿，說的就是唐青這種人，馬芸都快崇拜起唐青了。
「不熟悉沒關係。」
「慢慢來。」
「反正這些人只是橋樑。」
按理說。
唐青也可以直接聯繫對方家族，然而，效果沒有找其家族嫡系好，這樣一來，嫡系作為『中介』，忽悠住，便會對這件事上心。
今後。
也有可能照拂一二，而不是乾巴巴的『家族招商成果』。
「明白。」
馬芸說道。
接著。
囑咐幾句。
唐青上樓，馬芸繼續看著名單，順便上網查查，這份資料包含的信息不少，很多個人信息，甚至其父母職業，最近動向等等。
唐青說了。
只能看。
不能拍照，更不會給他留存，明日早上收回。
對此。
馬芸覺得很對，這份資料，肯定不便宜，加上上面沒寫的其他調查結果，就算是一千萬人民幣，他都覺得值，這就是信息的價值。
埋頭。
利用還算不錯的記憶力，開始『認識』這些人。
目標。
——認得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