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
斯德哥爾摩。
廠房。
五秒後。
攻擊停止。
「停了。」
眾人心裡一松。
他們終究不是視死如歸之徒，不是戰場上無畏衝鋒的那類人，他們也怕，那種口徑的武器，就是生命收割機，挨一下死無全屍。
現在。
一具變成了三具。
當然。
也可趴著前行。
然而。
從剛才的攻擊來看，人家並無全滅他們的意思。
留了一線生機。
平射，目的很明確——警告，別輕舉妄動，不然，平射變成俯射，他們就不是沖不沖的問題，而是逃得快，和逃得慢的事。
這一點。
立馬有人證實。
此時。
一個黑人大漢看著不遠的水泥石墩，快速爬了過去。
到達後。
坐起來。
背靠厚近一米的石墩，喘著粗氣，零下十幾度，額頭出的汗已經凍成冰，手一抹，卡卡的碎冰落下，這讓他想起了極地訓練。
只是。
當時是熱出的汗，這次卻是由於緊張，嚇出來的。
剛喘息兩口氣。
「轟！轟！」
石墩傳來震動，彷彿被人用小錘敲打著他的脊椎，不是木錘，而是鐵鎚，一下下，差點把他心臟敲出來，逃，這是唯一念頭。
毫不遲疑。
向右幾個翻滾，離開了射擊區域。
趴下。
抱著頭。
眼神里閃過一絲驚恐。
接著。
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水泥墩子被打成碎片，撕拉！一塊石頭飛濺過來，擊中他的手指，咔嚓。食指第二關節瞬間被撞骨折。
「嘶！」
鑽心的疼。
『逃。』
再次十幾個翻滾，黑人大漢遠離剛才的區域。
同時。
幾個方向響起轟鳴，所有人被嚇得再不敢動，他們已經完全確定，他們的行動，正被裡面的敵人看著，有人前進。就攻擊。
「別起來。」
耳機里傳來命令。
頓時。
現場人員鬆了口氣。
……
希臘。
莊園。
「啪！」
老者氣得吹鬍子。
壓制。
他們的人，竟然被人壓制到不敢動彈，簡直是恥辱，整整三具收割機，他們要填進去多少人，才能達到預定目標，獲取信息。
五十。
還是一百？又或者更多。
不行。
無謂的衝鋒，代價太大，現在他也算是看明白了，人家並無趕盡殺絕的意思，透漏出一個訊息——不希望把各大財團得罪死。
但是。
也不怕和你衝突。
這事。
已經不是他單方面能決定的了。
當即。
「聯繫他們。」
老者下令。
「是。」
他們。
當然不是敵人，而是財團們，人家沒發話，只是壓制，等於在說『要不我們談談？』。因此，他得召集其他人，共同商討。
由於大部分在看戲。
很快。
人齊了。
「三批科沃羅精英全部折損，已失去戰鬥支援能力，對方人數不明，裝備精良，擁有超大口徑的武器，彈藥數量未知……」
老者簡單說了一下。
「三十毫米以上？」
「你確定？」
「哪來的？」
「他們瘋了嗎？」
「……」
聽完。
議論紛紛，不是沒見過，只是這東西竟然被一個未知勢力，偷運到了瑞典，三十毫米以上的口徑，在各國，都是炮的級別。
「型號呢？」
有人問。
一聽。
老者微微搖頭。
「最後一個攝像頭的畫面短暫，且模糊，無法確定型號，這種武器，每一具都有備案，我們正在清查歐洲各國的相關裝備。」
財團的力量，一般人難以想像。
查這些。
只是麻煩了點，並不是做不到。
「他們什麼意思？」
「談。」
「為什麼不主動？」
「誰先開口，就先輸半籌。」
「就這麼對峙下去？」
「不。」
「那如何？」
「等。」
「等什麼？」
「誰先熬不住。」
「……」
這些話，當然不是說的，而是眾人心裡所想，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老者開口道：「他們肯定是想通過這個，秀一下肌肉。」
「目的嘛，第一，消滅行動小隊，就是科沃羅的人。第二，就是把我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打亂我們對三位科學家的行動節奏。」
「所以。」
「我們應該也兩手準備，第一，那顆釘子，必須拔掉，我們也得給科沃羅一個交代。第二，對那三位科學家，執行B計畫。」
科沃羅。
雖是工具。
可是。
打狗也得看主人，談判歸談判，一碼是一碼，科沃羅死了那麼多人，必須有個交代，至少，那個廠房裡的人，一個都不能活。
「同意。」
「可以。」
「殺。」
「他們太囂張了。」
「……」
對此。
眾人無異議。
接下來。
就是如何做的問題。
「為了減小損失，需要借用軍方力量，這方面我去協調，這些人把那等武器運進來，瑞方也需要一個交代，那就是他們的命。」
「當然，對外不能說是歹徒持有，不然，瑞典當局、軍方、警方，得有一大批人倒霉，包裝成第二次大規模剿滅歹徒事件。」
「相信，對方也不會傻到自己承認。」
若承認。
呵！
那樂子就大了。
不用推，各國就會把其列入『恐不組織』名單，很容易把零，把緬痶也扯進去，要不是出場的武器太非常規，牽扯實在太大。
否則。
他們都有考慮過。
「現在，交戰的新聞已經無法遏制，輿論控制方面，還是以打擊歹徒為主，必要的時候，可以讓一些人站出來，為此事負責。」
一些人。
當然是上了名單的傢伙。
債多了不愁。
「你看著辦。」
「好。」
「等他們坐不住，我們再談。」
「嗯。」
「……」
不過五分鐘。
散會。
所有屏幕斷開連接，老者坐下，喝了口茶，「繼續包圍，火力援助很快就到，撤出第一防線，阻擊手就位，目標，廠房處敵人。」
頓了頓。
再次開口：「自由射擊，無限制。」
敵人死了。
也可以談。
反正。
能執行這樣任務的，基本上都有被當做棄子的覺悟，都是棋子，殺了也就殺了，在真正的利益面前，棋子，就是拿來用的。
「查到了。」
這時。
管家接了一個電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查到什麼了？」
老者來了精神。
「對方的武器如何入境。」管家滿臉古怪。
「太好了。」
老者站了起來，一臉高興，「誰幫的他們？」
「我們。」
「啊？」
瞬間。
老者表情僵住了。
良久。
「哈哈！哈哈！！」老者不由大笑，這世界，還能再荒唐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