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海定區。
某出租屋內。
桌上。
「馬哥，我敬您，先干為敬。」說完，一個年輕人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看得周圍人心一揪，這麼喝，你當罐啤酒呢？
被叫馬哥的中年人也看得心疼。
壓了壓手。
「別啊，慢點喝！這又不是白的，慢慢品才有味，下次喝指不定啥時候去了。」大過年的，自家大哥才捨得拿出幾瓶珍藏的果酒。
一人最多分兩小杯。
「嘖嘖，味道絕了。」
年輕人抹嘴贊道。
他也是第一次喝果酒，早就聽說過它的大名，可數千一瓶的價格，讓他只能聽聽名字，好不容易弄了一杯，乾脆找機會一口乾完。
冰鎮果酒。
一個字。
爽。
「就是太貴，還限購，我說國內的酒廠都是白痴嗎，這麼好的酒，竟然不去仿製，一群腦殘。」馬哥嘆了口氣，看著手裡的酒。
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憤憤。
聞言。
坐在首位的男子一笑。
「這你可冤枉那些酒廠了，不是他們不想，而是做不到，很多酒廠的釀酒專家頭髮都撓沒了，也沒有找到仿製的辦法。」
「有那麼難嗎？不都是水果釀的。」
「你照著配料表試試。」
「額……算了。」
「要不是緬痶那邊也限購，我感覺倒賣這個更賺錢，聽說出廠價才兩千塊亞元，賣到各國都不一樣，美國那邊上萬人民幣一瓶。」
「代理的不賺翻了。」
「那是。」
「……」
二十幾個中青年男女圍在一桌，食物很豐盛，可氣氛並不熱烈。因為相較於前年甚至更早，他們去年可以說是『生意』最慘淡的一年。
特別是下半年。
越來越難做。
至於職業。
他們有個統一的『昵稱』——黃牛。
拿人錢財。
等價交換。
他們不覺得丟人，以前還有滋有味，可轉錄原液的出現，讓癌症和白血病等血液類疾病這兩大類被攻克，病患都喜歡往緬痶那邊跑。
來京城少了好多。
自然。
他們的日子也不太好過。
但這畢竟是千萬級人口的大城市，他們的不好過，也比那些上班族強數倍不止，以前一人一年就能在家蓋個大房子，今年就半棟。
曾經滄海。
因此。
從轉錄原液出現，他們就罵這家公司到現在。
「這操蛋公司，怎麼有那麼多好東西。」
「就是，還有誰能壓得住它？」
「估計只有它自己了。」
「……」
這時候，其中一個打開電視，準備看節目，剛好看到新聞聯播的重播，也看到了主持人公布的消息，聽完，其中大部分人臉色一垮——沒搞頭。
實名制。
預約。
確診。
三道保險，讓他們幾乎沒有操作空間，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但卻並不知道具體規則，他們一直還在期待看有什麼操作空間。
現在一看。
得。
還是老實做以前的業務吧，不過，為首的男子卻眼睛一亮，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跑回房間，找出一個本本，拿出手機操作起來。
「大哥，你幹嘛呢？」
男子沒有理他。
其他人也沒在意。
「實名制？可惡，還得確診。」
「不走醫院挂號，唉。」
「……」
「可惜，我們沒機會在裡面弄好處了。」
眾人都覺得無計可施。
這時候。
「誰說沒有機會的。」為首的男子抬起了頭，嘴角一翹，弧度越來越大，讓大家看得很迷糊，左手邊的男子好奇問道：「大哥，什麼機會？」
「就是，實名制，身份信息好弄，可確診病例怎麼弄？」
「對啊。」
「……」
手下們的智商，讓男子很是有優越感，不過也對，要是這些人太聰明，自己怎麼壓得住，男子享受了一會兒『我獨醒』的目光。
開口道。
「他們的流程是重病優先，暫時不接受門診來的非短期致死性早、中期癌症患者，因此，這類患者只能上網站預約排隊，等較長時間。」
說到這裡。
大哥頓了頓。
在手下疑惑地目光中，他繼續道：「但是，上面沒有規定，拿到預約資格的人中，之前確診晚期的人變成早起，就不給與治療。」
說到這。
大家還是不明白。
除非偽造確診記錄，但記錄已經全國同步，你偽造的成本會高到難以想像，而且風險巨大，他們以前的關係網估計不敢做這事。
男子臉上浮起得意的笑容。
道：
「你們別忘了，我們手裡有很多病患資料，轉錄原液才出現不到半年，半年前，這些病患可能晚期去世了不少，但是，很多並未銷戶。」
聽到這。
眾人恍然。
原來是這樣，按照規定，人去世後，家人得去銷戶，可很多家庭都懶得做，特別是農村的，死了之後，很多人都不去銷戶。
難道……剛才……
他們看向大哥。
大哥點點頭。
「沒錯，我剛查了一個確認已去世的，但並沒有銷戶的晚期患者，網站並沒有取消他的註冊和預約資格，也就是說……」
不用說完。
大家都知道什麼意思。
這意味著。
他們可能又有好生意了。緬痶那邊操作不了，因為牽扯到人的確認，畢竟是出國，身份證件不是本人，你海關都過不了。
可國內。
不需要過海關。
醫院應該沒有嚴格到這個地步。
「大哥英明。」
「大哥，我怎麼就沒你那麼聰明呢。」
「再投胎一次也許有。」
「哈哈……」
很快。
桌上恢複了往年的熱鬧，雖然是借著死人的名頭賺錢，可他們之前也是賺的病人的錢，好像也沒有多大差別，新的一年，他們有了新的目標。
……
華夏的新聞一播出。
很快就傳到了地球的另一頭，但並未引起多大的波瀾，因為之前就報道過這事，就是有點不滿，治個病還得飛去亞洲。
不過。
經過這段時間醫藥巨頭的『洗地』，說美國的醫藥准入制度是為了最大限度保護患者安全，慢一點沒事，最重要的是降低風險。
漸漸的。
也就接受了。
可在華夏的臨國韓國，卻是另一幅景象，人家華夏有醫療貸款，美國人有錢，他們卻要為此支付高額的醫療費，韓國銀行卻不給貸款。
加上各大財團去年醜聞頻發。
一時間。
『熱鬧非凡。』
唐青也有點意外，本想讓那些財團過最後一個安穩年的，沒想到韓國民眾不同意，得，你們先玩著，我的人最後來收尾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