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唐青沒有趕人。
李正明來了精神。
機會來了！
走上人生巔峰的機會來了！
他連忙拿出一份策劃書，不過被唐青推了回去。
「我喜歡聽。」
「好的，謝謝唐董，我這個項目，是打算做一款直播軟體，通過互聯網，讓有才華的人在上面展示自己，以多元化的直播內容吸引觀眾，主要盈利模式是廣告和打賞禮物抽成……」
足足五分鐘。
李正明詳細地介紹了一下他的項目。
唐青越聽。
越覺得熟悉。
因為……這不是ERV在國外的直播軟體的翻版嗎？就連國內，由於網速糟糕的現實，國內直播行業的奠基者——YY，現在都還沒有出現呢。
不過。
現在ERV完全複製了YY的成熟運營模式。
估計這一世。
YY得胎死腹中了。
ERV既然做了直播行業，唐青倒是沒有準備在國內弄一個，主要還是覺得沒意思，不怎麼賺錢，還容易出事，要是有人直播造人，還得自我檢討。
所以算了。
咱別惹那事，不怕，但是噁心人。
而ERV在美國和歐洲等的業務開展地就寬鬆許多。
而且那邊土豪多。
要知道，美國雲集了全世界的有錢人，只要好好整一下，其盈利能力，比華夏後世所有直播軟體加起來的收益還高數十倍不止。
國內的市場。
看直播的很少有高端用戶。
多是些小土豪，主要還是沒有提供足夠的高端內容，這是ERV下一步要做的。唐青要把它打造成《戰火》以外，ERV的第二大盈利項目。
最終。
李正明沒有避諱自己的『抄襲』。
「唐董，我們承認，這款軟體是借鑒了國外ERV的成熟模式，而且已經做出了測試版，一個月後，就能正式推出，還望指點一二。」
李正明其實並不認為這是『抄襲』。
國內的互聯網哪個巨頭不是抄襲美國的，他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聽完整了項目，唐青微笑地道：「這沒什麼好指點的，ERV那麼賺錢，盈利模式肯定是沒有問題的，你想要我投資是吧？」
李正明趕緊說：「如果能得到您的投資，那是我們的榮幸。」
在他期盼的目光中。
唐青輕輕搖頭。
「李先生，你很會說話，也很努力，不過，我要說的是，第一，我對這個項目興趣不大，第二，就算我感興趣，我也不能答應。」
李正明急了：「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我先說第二件，如果我同意了，今後會不會有第二個李正明，第三個，第四個，在我上學的路上，學校，教室門口，家門口等著？」唐青盯著李正明。
「……」
李正明啞口無言。
這是個大問題。
唐青又安慰道：「李先生，我不投，不代表你的項目不好，純粹是我不想做。不過，就算我不投，相信也會有投資者投入的，但不是現在。」
「為什麼？」
「ERV能在美國等西方國家玩直播，是因為別人的網速快，而現在，華夏的帶寬流量費高不說，還不達標，沒有足夠的用戶體驗，你認為現在是好時機嗎？」
「華為的4G很快就會解決這個問題。」李正明道。
「我明說了吧，ERV的成熟模式，國內多少人在學？多少人已經和你們走在了同一起跑線上，這一行的創業，就是一場野狼之間的競賽。」
「等獵物出現，時機合適，本來安靜草原便會狼頭攢動，你明白嗎？」
「明白。」
李正明有點頹廢。
唐青就差明確告訴他，此時，已經有非常多的人準備涉足網路直播行業，只不過，現在華夏的網速限制，讓他們都在修鍊『內功』。
等網速一提。
牛鬼蛇神都會冒出來。
大家打成一片，這是可以預料到的，也是他急忙拉投資的緣故。
李正明嘆了口氣。
創業。
真夠難的。
剛畢業，就拉著舍友一起做，期待在前輩們的老路上，走出一片自己的天地，可踏足進來才知道創業之難，哪裡都有牆。
「唐董，謝謝，夢想總是和現實距離的遠。」李正明苦笑道。
唐青點頭道：「你說得對，但我想說，夢想可以有，可以偉大，可以渺小，也可以孤芳自賞，更可以經常換，但……得是自己的。」
現在。
幾乎已經是互聯網創業的末期，最大的蛋糕和機會都幾乎被瓜分。
等到智能手機的興起。
又會掀起新一輪的創業熱潮，誕生出另一批時代弄潮兒，李正明的項目還是擺脫不了抄襲國外互聯網公司的老路，唐青當然不會有興趣。
如果李正明是什麼新的項目，或者說是真的獨特的理想，他可能會看在第一個來求天使投資的創業者份上，幫他一把。
這種『複製』項目。
還是算了吧。
唐青前世聽過很多關於夢想的項目，最後胎死腹中，他想起來還有點惋惜，不少項目由於盈利不明的問題，融不到資金，最後都消失在時間裡。
不怎麼賺錢，不代表沒有意義。
這種關於夢想的項目。
他才感興趣。
賺錢的項目，實現人家賺錢夢想的項目，再見，他有錢，已經能當柴燒的地步了，要做，就做不一樣的煙火，雖然在人家眼裡，他可能是腦子抽了。
可世界。
少了理想主義者和感情用事者，會失去很多色彩……
李正明呆在原地。
喃喃道：「自己的夢想……自己的夢想。」
曾幾何時。
他也忘記了自己想要什麼。
只知道，什麼賺錢做什麼，什麼能拉到投資，就做什麼，現在，自己做的，被唐青說成是大眾項目，失敗，看來是必然的。
李正明忽然鞠躬。
「謝謝。」
「沒什麼謝不謝的，我又沒有投資你，未來的路怎麼走，想好了，就一如既往的走下去，無論高尚與否，只要不危害社會。」唐青拍了拍李正明的肩膀。
「明白，打擾了。」
說完。
李正明帶著同伴走了。
這是他的舍友，也是死黨。
一想到又要回到地下室。
到處拉投資，急忙問：「正明，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就這放棄了？唐青也真是，那麼有錢，隨便撒點就能養活我們這種公司。」
「人家不是說了嗎，這個頭，不能開。」
「可我們的項目怎麼辦？」
「唐青說得對，我們抄襲ERV，一樣的人不會少，有可能有十個，也有可能二十個，甚至更多，等網速提起來，大量野狼出現，我們……會面臨一場劇烈的廝殺。」
「就這麼放棄了？」
「當然不是，只是，這條路，可能走不通了，我想試一試別的路……有沒有興趣一起。」
「有口飯吃就行。」
「哈哈，一世人，兩兄弟，未來，咱們一起去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