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
電話再次接通。
隨之而來的。
是一份比發過去的內容還多一倍以上的傳真，上面多了大量的備註。
「這不可能。」
看完盤叢和達維商量好的條件，特別是看到最重要部分之後，坎親言辭回絕，大部分條款沒什麼爭議，再談一談就能達成。
但是有關軍事力量的條件。
盤叢兩人要價太高。
他們要求兩地的軍費得朗蔡他們出。
武器裝備還得和緬痶的正規軍事力量一樣，由緬痶方面免費提供給他們，除此之外，還得給他們一人一個軍方的高級職位。
職位還好說，虛職給就給了。
可武器裝備這一項根本不可能，本就是想限制兩方的力量，這樣一搞，比之前還難對付，今後還特么怎麼收場？收個串串。
同時。
雙方還提出了必須給他們一大筆錢，用於發放給當地種花的百姓，讓他們轉種經濟作物，理由是彌補農作物生長期的損失之類的。
還得給果酒，治療當地農民的癮。
這兩點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朗蔡等人可是清楚得很，盤叢他們給的收購價超級低，甚至還不如糧食，從農民的角度來說，除了已經上癮的人，鬼才願意種植那玩意兒。
以前都是被逼的。
現在有了果酒，可以徹底治好，自然不會有什麼阻礙，最後兩人估計也是把錢裝進了自己腰包，但是只要對面砍了花，付出點錢並不是什麼大事。
一些果酒而已。
反正不用他們出。
「盤叢，達維，其他的可以商量，但是裝備是絕不可能的，你們那邊並無外敵，根本沒必要裝備這些東西。」坎親立即就最主要的談。
言外之意是沒有敵人，你們要對付誰？
漫天要價。
也沒有這個要法。
這就像是他們直接指著盤叢和達維說：快點舉手投降，可以繞你不死。
盤叢當然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是沒有外敵，但是國土防禦，並不一定要看有沒有外敵，你看看美國，誰現在敢去打它？
除了經濟原因，就是內在的假想敵驅動力，不斷自我革新，不能沒有敵人，我們就放下武器，不然，你們出去說話都不硬氣，是不是？」
「……」坎親差點被這理由給氣笑了。
你還能再扯一點嗎？
都扯到美國去了，還胡幾把扯。
「這件事情沒得商量，經濟上我們已經做出不小的讓步，給了你們較大的自主權，軍事上也一樣，我們已經讓不了，我們不可能答應你如此條件。」坎親說道。
「那就是沒得商量嘍？」盤叢輕笑一聲。
「是的。」
坎親斬釘截鐵地給與了答覆。
盤叢說道：「那這個就暫且先放一邊，先說說其他的。」
「……」
坎親皺起了眉頭，他感覺對面好像聰明了不少，已經學會把握談判的節奏甚至方向，深吸一口氣，坎親趕緊進入狀態。
「有關兩個邦的公務人員納入緬痶的社會保障體系，你們提出由當地保管他們的專項資金，這一點我們可以考慮，但前提是你們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完成所有人口的普查工作，發放戶口和身份信息證件。」
「可以，但相應設備得你們提供。」
「這沒問題，所有的身份信息我們會交接一次，但在那之後，除了新生兒，漏辦理的人必須得到我們的民政派駐機構去辦理，堅決杜絕辦假身份證。」
「……同意。」
「……」
雙方就爭議不大的條款一一討論，一旦遇到大的分歧，就會跳過，就像做題一樣，最後累計出來的，都是難做的題，因此，雙方的心都不敢放鬆。
兩小時後。
得益於一邊根本拖不起，另一邊也想快點把談判過渡到關鍵利益環節。
大部分條款獲得了通過。
然後又開始回過來談有爭議，但是卻不是太重大的利益問題。又是過了一個多小時，經過唇槍舌戰，擺在雙方面前的就剩下了六個。
軍事裝備。
副首的職位。
經濟特區的批准。
貨幣政策。
跨境執法。
體制結構。
每一個，都存在很大的分歧。
「坎親，時間不早了，要不這些明天再談？」盤叢是真的受不了了，三個多小時，爭來爭去的，口乾舌燥，關鍵是腦子累。
既然是爭取利益。
不可能我就堅持什麼什麼，而是要用理由去論證自己這個觀點的正確。
「這……」
坎親看了一眼朗蔡，得到肯定答覆後。
他便說道：「好，明天早上八點半，我們再進行下一輪談判，希望你認真考慮一下，儘快結束這場無意義的對峙，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你們也是，一點小問題就不要斤斤計較了嘛。」盤叢不滿地說道。
「事關國家大事，沒有小問題。」坎親很是認真。
「行行行，說得我都餓了，你們也去吃飯吧，還有，朗蔡總統，我們也是有著極大的誠意，希望明天的談判能前進一大步。」盤叢說道。
「我會考慮的。」朗蔡開口道。
長達幾小時的談判。
朗蔡不可能一句話不說，有時候還會參與討論和談判敲定。
結束了通話。
雙反各自的會議都沒有散。
「今天的開局不錯，至少解決了大部分問題。」昆頓聽得都快睡著了，全是坎親一個人在秀，他插了幾句嘴，但是經驗不足，直接被盤叢懟得差點下不來台。
場面一度很是尷尬。
好在有坎親接茬。
看著坎親，昆頓覺得明年自己上位後，讓坎親擔任對外部門的負責人就很不錯，不然一下子整退休了，損失一員能才不說，還惹人非議。
朗蔡揉著腦袋說道：「剩下的才是難題，不過，底線依舊不能動，不然，我們今後的工作會很難展開，周圍國家也會看我們笑話。」
「……」
次日。
談判繼續。
從八點半談到下午一點。
也僅僅是在跨境執法和體制結構方面達成了一致。
臨近晚上，貨幣政策和職位也有了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結果，而剩下的兩個，雙方雖然都做了一定讓步，但是相差還非常的遠。
……
八月九日。
第三輪談判開始。
「剩下的這兩個問題，想要我們同意你們的條件也行。」
一上來。
盤叢的第一句話讓坎親他們喜出望外，同時心裡咯噔一聲，這樣的話後面，往往是讓人頭疼的要求，就在他們準備被敲詐一番的時候。
盤叢接下來的話讓坎親他們差點跳起來。
「我們要果酒的釀造方法。」
「這不可能。」
坎親驚聲說道。
「那就氣體過濾器的全套的製備技術和設備。」
「同樣不可能。」坎親再次拒絕，對面的兩人莫不是瘋了？
盤叢笑道：「那就沒辦法了，我這次也是很有誠意的，都準備答應你們的條件了，所以，你們還是好好商量一下吧，除了這兩個其中一個，我們什麼都不要，誠意，是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