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元爭位 第五百章 驪山!

開府完畢,正式宣告玉清五蓮府一脈的存在感後,任鴻果斷拉著一群親友們趕往驪山勝境。

驪山勝境在哪,旁人不曉得,任鴻還能不清楚方位?

這一行十人,有五蓮府的任鴻、菡萏、姚青囊、雲嘉、鈞天,太元府紀清媛、西崑崙齊瑤、南崑崙董朱、凰公主化身、碧游宮雷雄。

而來驪山的方式也很簡單。眾人站在蓮花山腳下,任鴻祭起五嶽真形圖,轉眼白霧包裹,眾人出現在驪山之下。

對驪山,一行十人都不陌生。

曾經仙道女修第一門派,歷代王朝帝陵鍾愛之地。

遙遙望去,連綿起伏的青山如綉屏展開,山色翠綠,風光秀美。

紀清媛:「驪山是風水墓葬寶地,四岳氏時帝王們喜好以山為陵,歷代先王皆葬在此。」

驪山有東西二嶺,西嶺一地俱是四岳王朝的帝陵、王陵。

眾人向西看去,的確在青翠山林中看到點點白宮朱樓。

姚青囊:「赫胥氏時,也有習俗將帝陵建造在驪山東嶺。不過這邊以封土結構,不設享殿,只有地宮,所以不凸顯。」

三千載滄桑,赫胥天下早已淹沒在歷史塵埃。他們的帝陵深埋驪山之下,從外面看不到半點痕迹。

唯一還記得他們的,恐怕就是時常光顧驪山的那些盜墓賊了。

「說起來,自驪山派消失後,驪山再也沒有其他修行門派了?」齊瑤觀察驪山風水靈脈。

哪怕驪山靈脈偏向於墓葬,但此地靈氣充沛,並不比五嶽名山要差。

而更令人奇怪的,驪山派當年建立在山表上的三宮十六殿,如今全部消失不見,一丁點的痕迹都沒有留下。

鈞天:「老爺提及,此地雖然靈氣濃厚,但主陰死,暗藏殺機,非陽間仙家修行善地。」

紀清媛前世也聽玉虛上人提及。她左右張望,驪山東西二嶺如一座大墓兩側的山屏,鎖住這一處風水寶地。而要論驪山勝境所在,莫非是兩嶺交接之地?

雷雄此時問道:「任鴻,驪山聖境在哪?莫非是一處洞天福地,虛空法界?需要我們尋找依憑之物引出?」

「不知道。」

雖然顓臾來過驪山勝境,並且是少數從裡面帶走寶物的人。

但關於如何進入驪山勝境,並如何在裡面行動,顓臾忌諱莫深,臨行時只說了一段話:

「我當年在驪山勝境內的行動未必正確。你不用按照我當年的路線,可以自行探索。但進入驪山勝境之前,你有一件必須做的事——上香凈祟。」

「不知道?」雷雄糾結了。

這怎麼弄,你可是發起人啊。

驪山勝境在驪山山脈,是個修士就知道。但具體方位,如何進入驪山勝境?而進去之後,又要怎麼出來?出來之後,又要如何避免驪山勝境自帶的「詛咒」?

傳聞,從驪山勝境出來後「不瘋即死,霉運遮天」的詛咒,才是最讓人恐懼的。

「不急,不急。」任鴻望了望天色,含笑道:「今天咱們先在驪山轉轉,看看風景山色,或許會有發現。」

他望著驪山,露出沉思。

當年三代來驪山,驪山派山門就在山腳下。是一座高有九丈的天門,兩側雕刻雙鳳翔天的圖案。

天門往上是一條直接蜿蜒至驪山最高峰的盤山天路。然後從半山腰,天路向東西二嶺分岔,通達三宮之中的補天、玄靈二境。

那時候的驪山山脈,處處可見仙女們居住的宮殿。但現在,驪山鬱鬱蔥蔥,儘是自然山色,再無半座驪山仙宮。

他心道:「甚至,在東西二嶺之間的主峰也不見了。」

好像有一股偉力直接把東西二嶺斷開,在蒼翠山屏下,是一片平坦綠地。

聽任鴻建議大家觀看風景,凰公主拍手一笑:「那敢情好,反正咱們不急在一時,不如便分開來,在山中散步遊覽。說不得,能直接找到驪山勝境的入口。」

齊瑤知她想跟董朱單獨行動,遂頷首道:「也好,咱們兵分幾路,或許尋找起來更快捷。」

十人合計後,分散在山中遊覽。

齊瑤本想跟任鴻一起,但任鴻甩開眾人獨自前行,從昔年天門所在,直接往前走。

原本起伏的天路,現在只留一片平地。他從這片平地不斷向前,直至兩側峻岭腳下。

接著是雷雄,他施展劍光飛到西嶺,開始搜尋驪山勝境的方位。然後董朱、凰公主向東而去……

看著眾人紛紛散開,齊瑤循著任鴻的足跡,慢慢前行。

「他前世來過驪山,按理說應該了解驪山的狀況。不,也不對,他死的時候驪山派還在,如今驪山勝境在哪,他的確不清楚。而且,他記憶恢複多少還要兩說。」

弇妃說過,九陰絕日之前的修士必須在道君層次才能完全找回記憶。

但齊瑤總覺得,任鴻彷彿隱瞞了什麼。

……

任鴻在山嶺下沒有看到山路,索性穿行山林,漫無目的地行走。

不知不覺,他來到東嶺坐雲峰。

從雲峰頂端往下望去,一望無垠的雲海裹著山麓翻滾,宛如渺渺仙境。

任鴻喃喃自語:「數千年過去,坐雲峰的風光卻仍如往昔。」

當年,他在這裡和驪山聖女鬥法九日九夜,險勝一招。

……

「來意?我想娶你。我認為當今天下,能配得上天皇閣主的人,也只有你這位驪山聖女。」

「別發火,別發火。這樣吧,既然你不願意,那麼咱們倆鬥法。如果你輸了,回頭嫁給我。如果我贏了,我娶你——」

轟隆,雷光撞向少年腳下的土地。

他擺擺手:「好吧,好吧,知道你們肯定不同意。那麼這樣,如果你贏了,我把二代的帝墓給你們。」

「我知道,你們深恨他放火燒了你們家驪山。我如果輸了,就把他的屍首送給你們,任由你們處置。鞭屍也好,挫骨揚灰也罷,我都不干涉。」

……

「看來是我贏了。按照約定——哎呀,你這是什麼表情?這天底下的女人,不知多少想嫁給我。瞧你這委屈的。算了,本閣主大方慈悲,不拿武力欺負你。咱們換一個比斗方式。」

「三十年,誰先愛上對方,誰就算輸家。這算是我天皇閣跟你驪山派的爭鬥。既然你鬥法贏不了你,那麼咱們就玩斗心,誰先動情誰算輸。」

……

結果不言而喻,一個無心無情,只懂模仿凡人表情的天道容器,怎麼可能輸?

最終,驪山聖女道心被破,兵解而死。

任鴻望著潮湧的雲海,摸了摸下巴:「當年我真有一點點渣啊。」

而當年少年意氣之言,若換成如今的狀態,怕是說不出當年的話吧?

天皇境,顓臾也受其心境感染,默默不言。

過了一會兒,他對任鴻道:「你往前走幾步,去當年鬥法時站著的平台,翻開下面的石板。」

任鴻依言過去,在石板下發現一句話。

那是一行用指尖刻下的烈山文字,上面還帶著斑斑血跡。

「以妾身一命,賭君心有情,此生永不證大道!」

行文十分倉促,最後一筆在「道」字戛然而止,並未寫完。

但任鴻能感受字跡攜帶的那股情感。

跨越五千年滄桑,那位聖女殘留的情緒仍附著於此。

任鴻一怔,然後悠悠感嘆:「倒是她的性格。只可惜,她家師妹當年也打不過我。」

顓臾:「但那十年時間,讓驪山派得以喘息,又出了一位聖女。最終,天皇閣吞併驪山派失敗。」

當年三代和驪山聖女以情為賭,最終聖女道心被破,失去元貞之體,一世再無進軍大道的可能。

而她也夠狠、夠倔,知道驪山派失去自己後,再也無法對天皇閣造成威脅,三代必然吞併驪山派,達成伏羲、女媧兩脈的合流。

所以,她用自己的命賭三代對自己也有一份情意。利用這份情破去三代的天道心境,讓驪山派窺得喘息之機,不至於被三代直接吞併。

「當年她的死,確實讓我傷感。在驪山腳下頓足,然後給了驪山派十年。卻不想她們藉機翻盤,逃過被我吞併。不過對我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那十年,沒讓天皇老爹直接合道。」

三代當年下山體悟人世,和驪山聖女的感情既是一場賭局,也是對自己的磨礪。

他破驪山聖女道心,自己境界突破,觸摸合道之境。那時候的他,已經滿足作為「天皇容器」的條件。

天皇本打算在那段時間下降。

結果驪山聖女兵解,不僅讓驪山派得到十年轉機。也讓三代道心出現一絲波瀾,讓天皇不能趁機下降。

某種意義上,驪山聖女之死,拯救了整個世界。

「不過看你這麼熟悉,莫非你當年來這裡,也看到了?」

「當年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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