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頻道的總監就覺得彆扭，不說要個《記歌詞》這一類的，你整個跟《真情》這類的也差不多。
突然冒出一個鬥地主，委實太奇怪了，這玩意有人看？
他要是問出來，陳然肯定會給他說叨說叨。
將鬥地主比賽搬上電視，在地球上屢見不鮮，這類節目面向的是中老年觀眾，40歲往上，愛鬥地主的基本都愛看。
有些大爺跟公園裡面頂著大熱的天看別人打牌也能看上一天，人家讓他坐上去打牌他還不上。
「自己玩哪有看別人玩有意思，我上去拿著牌還得苦心積慮的算，費腦子，我在旁邊當個旁觀者多有意思。」
而這些大爺就是鬥地主比賽的忠實觀眾。
老實說都市頻道弄這看起來是比較怪，鬥地主比賽好歹是競技，放體育頻道也挺合適，可陳然又不認識體育頻道的人，闔家七點半的觀眾群也都是四十多歲，放一個鬥地主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本身就是第一檔這類的節目，觀眾就算是看個新奇那收視率也不會太難看。
陳然聽著總監沒說話，避免人家以為他亂敷衍，也開口解釋一下，雖然選這個節目是有點惡趣味成分在裡面，可收視率這點肯定是沒問題。
「我就是一個點子，總監你們可是琢磨一下，覺得不合適的話就不用了。」
陳然最後如此說道。
他一頓分析猛如虎，總監也被說的愣神，覺得好像真有人看。
不說其他人，就他這年紀的平時也喜歡在手機上鬥鬥地主，如果電視上有人放鬥地主比賽，他看不看？多半也會看。
關鍵他們是都市頻道啊，是為了展示都市風貌，以貼近都市生活為宗旨的，整個鬥地主，那也太奇怪了點。
在跟陳然掛了電話以後，總監琢磨一下，去節目部那邊開了一個會。
幾個編導聽到總監說出鬥地主比賽，都是一愣一愣的，對視一眼後，眉頭都皺成一坨。
「這好像是能做……」
「咱們可以放在接近深夜的時段。」
「可是這會不會有點太土了？」
「大眾娛樂，怎麼能說土呢，我覺得還好。」
「那你來做？」
「害，我還真想做，這想法是挺好的，我記得以前體育頻道還搞過圍棋比賽，鬥地主沒這麼高大上，更貼近生活，咱們頻道除了展示都市風貌外，還有貼近民眾生活的主旨，黃金630防《召南焦點》做的，專門揪著的也是民眾裡面的小事兒，不也沒人說土嗎，娛樂大眾也是咱們頻道的主旨之一。」
這編導把人說的一愣一愣的，說著說著自己都激動上了，大家都看出對他是認真的。
總監問道：「你們感覺節目前景怎麼樣？」
一眾編導愣了愣，這咋說好呢，節目是有新意，而且說不定還能夠找棋牌軟體贊助合作，前景應該是還行。
但是這類型的節目就沒出過，當初圍棋比賽是沒人看的，撲街得死死的，鬥地主受眾廣，可誰知道人家愛不愛看電視上的比賽。
剛才想要做這節目的編導說道：「我覺得前景挺好，我樓下許多退休的老年人，成天就是圍著看人下象棋鬥地主，人家不是想玩，就是一生活態度，喜歡看別人玩，要是放電視上，這也肯定喜歡看。」
總監可不會這麼輕易就被人說動，仔細想了想說道：「先做個市場調查，江導，你不是想做嗎，就由你來調查，寫個策劃我看看……」
「知道了總監。」江導倒是挺樂意的，他可閑了一段時間，算是有事兒做了。
……
關於都市頻道這邊，陳然就是提個建議。
他是挺樂意在本地頻道見到鬥地主比賽，這樣看起來就有點地球上那味兒了。
不過人家用不用還是兩說，他提過之後也沒在意。
直到隔了一天看到微信群有人討論這事兒，才知道都市頻道還真打算做。
「都市頻道的人有意思，傳出來說他們要做一檔鬥地主比賽的節目，鬥地主這也能上電視？」
「這種節目，得多無聊的人才會去看。」
「謠傳吧，誰腦子發熱才會想出這種節目來。」
「叫地主，搶地主，管上，要不起……哈哈，想到這些語音會在電視上放我就想笑，能想到這點子的也真是個人才。」
這些可都不是什麼好話。
陳然看著這些，嘴角動了動，默默把群消息給屏蔽了。
這事兒他就沒打算理會，裝不知道得了，反正就提一個點子，你都市頻道的節目，跟我衛視的人沒啥關係哈。
結果沒隔多久，林帆打了電話過來笑道：「你知道嗎，都市頻道竟然想做鬥地主，真是有意思，想出這點子的人，腦袋肯定有包。」
「？」陳然一頭問號，「不是，這節目有這麼好笑嗎，至於打個電話過來說嗎？」
林帆回過神來，有點尷尬地說道：「那倒不是，我是想問問，就是吃飯有什麼餐廳比較好。」
「吃飯？那私廚味道就不錯。」陳然隨口說道。
「我也不是說的味道，要氣氛好一點的。」
陳然頓時明白過來，明天張繁枝要回來，小琴肯定跟著，林帆這傢伙問這是想要給人驚喜。
「你這麼說，是有家情侶餐廳挺不錯，氛圍很好，就是味道差一點。」
這地方陳然記憶有點深刻，味道挺一般，不過氣氛真的好。
不過約會嘛，本身就是甜的不行，味道反倒是其次。
陳然給林帆說了餐廳名字，那邊連聲感謝。
聽他的聲音都能想到他興高采烈的樣子，認識這麼久，好像也就節目收視率爆炸才聽他有這麼高興，人戀愛了，心態也年輕許多，以前是三十多，現在最多也就二十九了。
……
飛機上。
小琴還跟張繁枝說著話，「希雲姐，你以後都在臨市嗎？」
張繁枝戴著帽子和口罩，聞言看了小琴一眼，知道她問的是合約到期以後的事情。
她嗯聲說道：「可能就在家裡。」
小琴說道：「我到時候也不打算在公司，想在臨市來工作。」
「我記得你老家不是臨市吧？」張繁枝問道。
「不是啊，我只是想著在臨市工作的話，偶爾還能夠見著希雲姐，我朋友很少，希雲姐對我又超好，我捨不得你們。」小琴甜甜的笑著。
張繁枝那平靜的眼睛一直盯著小琴，直把小琴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吶吶道：「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恰好我同學有在這邊，工作之餘也不擔心無聊，以後還能時不時跟希雲姐見見面。」
說歸說，反正是不敢跟張繁枝對視，明顯心裡有鬼。
張繁枝抿了抿嘴沒揭穿她。
小琴還說道：「希雲姐，你現在名氣這麼好，再努力一把就能夠在歌壇歷史上留名了，就這麼退了真是可惜。」
現在穩穩二線頂尖的實力，如果明年能夠再發布一張新專輯，能延續今年的好成績，到時候她身價倍漲，綜合肯定是一線歌手。
一線歌手整個歌壇有多少？
現在名氣爆火併且還活躍的就更少了。
可惜希雲姐就要這麼退了。
就是為了陳老師嗎？
這種勇氣，她真的很佩服。
可以說大好的光明就在眼前，只要她簽到世娛名下，以現在的人氣基礎，是絕對絕對能夠爆火。
「我只是暫時不簽公司。」張繁枝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小琴心想這不簽公司跟退圈有什麼區別。
沒有了公司的渠道和資源，想要做一個獨立音樂人火成一線，這肯定不現實。
歌好是一方面，名氣不僅僅是努力就行的，還需要營銷包裝宣傳，小琴跟著張繁枝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很多東西。
哪怕張繁枝唱歌再好聽，沒有公司以後名氣都會慢慢下降。
錯過了現在的機會，以後張繁枝想要重回現在的人氣都很難很難。
……
剛出了飛機，氣溫陡然變冷。
在華海氣溫沒下降，張繁枝就穿一件短袖T恤，現在被冷風一吹，身子頓了頓。
「衣服，衣服。」小琴遞了衣服過來。
她來之前查過了這邊的氣溫，就提前準備了衣服，沒放進行李箱託運。
「謝謝。」張繁枝接過衣服穿上。
「希雲姐太客氣了。」小琴嘻嘻笑著說道：「剛才趕過來的時候好熱，我渾身都出汗，等會遇到陳老師以後我就去酒店，不跟你們一起，我先去洗個澡，現在難受死了。」
張繁枝瞥了她一眼，都沒拆穿她。
小琴表現的可太明顯了，兩人領了行李箱以後，張繁枝跟小琴一起推著箱子，她還拿了手機出來瞥了一眼，才又放會兜里。
至於是誰的消息，都不用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