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肖止死了

這一切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肖止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叮!恐怖贈予「警惕者」生效。

尖銳的提示音響起,在左前方!

肖止本能的往右邊滾出去,只見他坐的椅子背上多兩枚玻璃碎片,額頭冷汗滲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淺川懷抱里的電視機碎片慢慢散落。

她抬頭,眼球詭異的轉動,最後目光鎖定在肖止身上,他打了個激靈,好怨毒的眼神。立刻反應過來了,是貞子的意識佔據了淺川身體。電影裡面,佔據身體的事情,只發生在第三部的「貞相大白」裡面,而且還是貞子的前傳。

劇情里的小貞子能意識侵佔大貞子的軀體,但從來沒發生過意識佔據其他人的例子,有一次控制,也只是催眠而已……

難道是因為淺川的自願嗎?

淺川,應該說是貞子,她喉嚨擠出沙啞的聲音:「你,填井,該死,我……要你的靈魂受盡折……」

砰砰砰砰!

沒等她說完,肖止已經開槍了!

無限的子彈,不過熱,不磨損的槍體,意味著只要他手指頭動的夠快,近距離下手槍也能打出衝鋒槍的感覺。子彈洗禮,淺川的軀體不斷爆出血花,搖晃著後退,那些懸浮在空中的電視機碎片散落一地……

貞子沒想到,眼前這個青年這麼狠辣,話都懶得說直接開槍。她好不容易遇見個願意獻祭自己肉身的淺川,通過詛咒剛將意識填充進去,沒來得及感受一下熱乎的軀體,瞬間就被打爛了,還有那把手槍怎麼回事,子彈這麼的多?

淺川的軀殼千瘡百孔,血液流淌,生命力也在迅速流逝。

貞子用治癒能力減緩生命的消逝,她看向龍司使用了催眠:「殺了這個男人!」

只見龍司在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玻璃,身體一晃朝著肖止衝過來。肖止隨手給了龍司一槍,他直接摔倒,屍體因為慣性在地上滑了出去……

淺川的下巴骨都被槍打碎了。

貞子略微吃力的控制著擠出聲音:「你為什麼殺他,難道你們沒有友誼嗎?」

肖止以槍聲做開場白:「那他得先成為我的朋友。」

貞子額頭中彈,怨氣爆發:「你……死吧!」無形的意念力籠罩過來,肖止急忙後撤,身體一僵,只覺得心臟似被一隻無形手捏住,劇烈的疼痛由胸口擴散至全身,頓時冷汗如雨,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手槍也握不住掉落。

這,就是貞子殺人的意念力嗎……

肖止身體歪倒在地,不停輕微的抽搐,恐怖贈予「寂靜精靈的守護」剛剛在木屋後的空地上已經使用過,間隔一個小時還沒到,無法生效第二次。

他湧起一絲悲涼的感覺,從殭屍世界到回魂夜行走了幾個恐怖世界,都是順風順水,有驚無險的,他潛移默化中有點大意了,就像寂靜嶺的車小杏一樣,現在終於要陰溝裡翻船。

忽然,一聲凄厲的尖叫聲響起!

心臟被握的痛苦忽然消失,身旁有勁風掠過。

是裂口女,她瞳孔里散發著妖異的紅光,雙手持著那把大剪刀衝過去,鋒利的刃口上似乎附上一層同樣的紅光,邪異非凡。貞子早已領教過這把大剪刀,她的意念涌動,雙手去接剪刀的刃口!

哧,血液在空中橫溢!

貞子露出茫然神色,她知道會受傷,卻沒想到擋不住……兩隻手齊齊截斷,掉在地上。

裂口女的嘴角流淌下鮮紅的血液,臉上滿是痛苦神色,這麼多年來,她用剪刀殺人就是為了收集那些人死前的「絕望」來壓制她的裂嘴痛苦,現在為了救肖止,不得抽出積累的「絕望」力量強化自身,但那份痛苦卻沒了壓制……

她發出高頻率震蕩的尖叫,雙手用力合上!

咔擦!

巨大的剪刀將淺川的軀殼攔腰剪成兩截……

軀體被貞子用治癒能力支撐著的最後一絲生命力隨著這聲咔擦而消失,她的詛咒物已經沒有了,靈魂不願再回到那個暗無天日的井底,飛在空中的半截身體,眼球轉動,意識湧出,剛爬起來的肖止遭到意識入侵,他整個人像被汽車撞了一樣直接撞碎木屋的推拉門出去!

肖止趴在地上,他的眼耳口鼻七竅不斷的滲出血液。

貞子的意識在他的腦海里瘋狂攪動,攪動他的思維,攪動他的想法,攪動記憶,好痛苦。他試圖用自己的意識驅趕貞子,但無奈的發現自己跟貞子意識對比如同小巫見大巫般,毫無還手之力……

身體被她的意識緩緩侵蝕著……

意識蔓延到腦海的深處,忽然有一股半透明的力量湧出,拒絕貞子意識的繼續入侵,那是寂靜精靈的力量,它紮根在肖止意識的最深處,遇到這股外來意識入侵本能的發起防禦。

貞子瘋狂的進攻,她已經把意識全都脫離了古井,短時間裡沒有佔據肖止肉身的話,就會慢慢消散成為虛無……

肖止的意識如同破碎的布匹散落在身體各個角落。

他的軀體躺在木屋外的沙子上,先失去了呼吸,再失去了脈搏,最後慢慢失去了心跳……

裂口女緩緩在他身邊蹲下來,她忍著強烈的裂嘴痛苦,將剪刀放在一旁,伸手輕輕推了推肖止的身體,小心翼翼呼喚道:「肖止……先生?肖止先生,請您醒醒,您可以醒來的……」

她知道貞子那充滿恐怖能量的意識沖入肖止的體內肆虐。

這意識衝突,只會有三個結果。

第一貞子成功佔據軀殼成為新的肖止。第二是肖止成功驅趕了貞子意識,重新奪回身體。第三,兩者的意識相互消磨,共同磨滅,軀殼失去生命力成為一具屍體。

「肖止……先生?」

手指輕輕打開肖止的眼皮,他的瞳孔已經有點渙散了……

裂口女靜靜的蹲著看了一會兒,然後將肖止的屍體背進小木屋的床上,搬了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下再靜靜的盯著,這一盯就盯到了第二天天亮。她繫上圍裙,拿著平底鍋在廚房認真煎了個蛋,盛在盤子里端出來放在肖止的枕頭旁邊……

她雙手枕著下巴,趴在床頭,看著彷彿沉睡過去的肖止,輕聲道:「肖止先生,煎蛋我已經做好了,請您趕快醒醒,涼了的話只能重新做了,蛋剩下不多了。」

她不吃不喝也不會死,只是會餓。

肖止屍體涼透的日子裡,她每天都會煎個蛋端到床頭去呼喚他,如果肖止沒有醒來,她就將煎蛋吃掉。在第七天的清晨,打開蛋盒,那裡面已經沒有蛋了。

裂口女舉著空蕩蕩的平底鍋站在肖止的床邊:「肖止先生,已經沒有蛋了哦。」

肖止的屍體散發淡淡的臭味……

裂口女眼瞼低垂,如同雕塑。

半晌後,她在床邊坐下,伸手輕輕撫著肖止的面頰:「肖止先生,您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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