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好的開始

展示實力有兩個很大的好處,一是可以增加下屬的信心,提升鬥志和忠誠度。二是可以通過展示實力令潛在的對手知難而退,能少卻很多不必要的試探性的挑釁和騒擾。

唯一的不足就是不能滿足虛假的虛榮心,自古至今都有很多人故意隱藏實力,刻意追求低調,以此引誘潛在的對手前來挑釁攻擊,然後展示實力給予迎頭痛擊,以此獲得虛榮心的滿足。實則這是個非常愚蠢的行為,因為對方任何的挑釁和攻擊都會給自己帶來損失,哪怕擊退對手,自身也會或多或少受到損失,以自身遭受損失為代價來滿足虛假的虛榮心,很不務實,得不償失。

俗話說咬人的狗是不叫的,如果不想打,就早點露出牙齒,讓對方知難而退。如果真想打,就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

實則過早的展示實力也有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容易引來對手的注意,養虎為患的道理誰都懂,扼殺於萌芽狀態的道理也都懂,但他早就暴露了,沒有什麼比金龍轉世更令對手忌憚的了,連這都暴露了,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就算低頭裝孫子,對手也不會放過他,能用炮轟,肯定不會用槍打。無所謂了,怎麼對自己有利怎麼干吧。

見他與姜大花連干三大碗,一干勇士都佩服他豪爽,紛紛上來敬酒,吳中元依仗著自己酒量好,也不推辭,有來敬酒的,就幹上一碗。不喝就誰敬都不喝,跟姜大花喝了,不跟下面的人喝就是看不起人家。

這時候的酒雖然酒精度不高,但是比啤酒的度數還是要高上不少,最主要的是現在釀酒的技術不太行,酒不好,喝多了上頭,本來尋思喝個幾十碗沒問題,但喝了十幾碗就感覺有點暈乎了,但開弓哪有回頭箭,硬著頭皮接著喝,到最後實在沒招兒,就學那梁山好漢,喝半碗,灑半碗,這可不叫作弊,這叫豪爽。

豪到最後直接豪醉了,腿腳發軟,天旋地轉。

見他醉了,眾人也就不再灌了,由姜大花和另外一個勇士攙著送到了住處。

這時候給貴客派個年輕女子侍寢是很常見的事情,但姜大花等人知道他跟姜南的關係,擔心得罪姜南便沒有派年輕女子,而是派了個老媽子過來伺候他,其實也不是老媽子,也就三十來歲,不過這時候的生活條件很辛苦,人都顯老。

在吳中元的記憶里自己好像還沒喝醉過,喝醉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喝醉了其實是好聽的說法,說白了就是被酒精給毒暈了,他現在雖有靈氣修為卻還不足以憑藉靈氣徹底化解酒氣,只能咬牙硬撐,喝了一肚子酒水,漲得慌,但還不能吐,不是吐不出來,而是不好意思吐,喝完再吐跟沒喝一樣,若是讓姜大花等人知道了,會鄙視他的。

若是在現代,他早跑醫院輸液去了,但這時候肯定沒這條件,無奈之下就吩咐老媽子下去幫忙配兩副解酒的葯,一副是陳皮煮綠豆,一副是生蘿蔔汁加蔗糖,這兩個方子都有解酒奇效,是他自師父留下的行醫心得里看到的,解酒的大忌是喝醋,醋其實是釀造失敗了酒,喝醋解酒就像用柴油嘗試澆滅燃燒的汽油。

這時候沒有蔗糖,最終老媽子只端來了陳皮綠豆水,吳中元起身喝了,又出去撒了泡尿,回來感覺舒服多了。

「你回去睡吧,別在這兒站著了。」吳中元沖站在門口的老媽子說道。

老媽子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挪步。

此前吳中元一直沒正眼看她,此番看她,便感覺有些眼熟,但他一時之間想不起自哪裡見過這個婦人。

心中疑惑,便定睛細看,但定睛的前提是頭腦清醒,他現在醉眼朦朧,視物不但發花,還有點兒重影兒,於是便拉著那婦人往放有燈燭的桌子走去。

那婦人不明所以,抗拒掙扎。

但她哪有吳中元力氣大,到得桌旁,吳中元借著燈燭的光亮仔細端詳,真的很眼熟。

努力回憶,也想不起自哪裡見過這個婦人,正疑惑,突然注意到婦人的穿戴,此人衣著很是儉樸,說儉樸其實都是美化了,事實是穿的很寒酸,但很整潔。

這個婦人的衣著說明她地位低下,應該是個奴隸。

用現在的話說,三族現在處於原始社會往奴隸社會過渡的這一階段,三族都有掠奪和使用奴隸的情況,這種情況在牛族和鳥族比較普遍,因為這兩族實力較強,在戰爭中多屬於勝利的一方,而戰爭是獲得奴隸的主要途徑。

「你叫什麼名字?」吳中元問道。

那婦人低頭不語。

「抬起頭來。」吳中元正色說道。

婦人不敢不抬頭,卻不願抬頭,動了動,仍然垂著頭。

吳中元再度打量此人,此人長的算不得好看,卻也不醜,用現在的話說屬於比較耐看類型的,五官也沒有很明顯的特徵,輪廓比較柔和,膚色偏黑。

注意到她膚色偏黑,吳中元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兩相比對,越看越像。

先前出門撒尿的時候回來沒關門,吳中元在確認之前就先往門口把門關上了。

那婦人並不知道他想幹什麼,見他關門,臉上露出了驚恐和愁苦的複雜表情。

「你是不是熊族人?」吳中元低聲問道。

聽他語氣很是嚴肅,那婦人隱約感覺到自己可能誤會了他,疑惑的看著吳中元。

「你原來是不是住在大丘?」吳中元問道。

婦人仍未說話,但她心理素質並不好,通過她的表情,吳中元知道自己猜對了。

「你認不認識阿洛?」吳中元低聲問道。

婦人面色大變,愕然看他。

「你是不是阿洛的母親?」吳中元又問,阿洛曾經說過她的母親早些年被牛族擄走了,上次二人自山洞分開,阿洛也是往牛族來尋找她的母親的。

聽得吳中元言語,那婦人瞬時淚流滿面,連連點頭。

「別哭,」吳中元急忙安慰,「我和阿洛是好朋友,明天我就帶你回熊族。」

婦人悲喜交加,熱淚滂沱,雙膝跪倒,想要衝他磕頭道謝。

不等婦人跪倒,吳中元就拉住了她,見她一直不說話,便懷疑她是個啞巴,但再一想,不對,十個聾子十個啞,十個啞巴九個聾,這人能聽到聲音,為什麼不能說話。

「你為什麼不說話?」吳中元問道。

婦人抬手用衣袖擦去眼淚,然後張開了嘴。

在她張嘴的同時,吳中元就開始皺眉了,但等到他看清婦人嘴裡的情況之後,他發現自己猜測的並不全對,這婦人的舌頭只剩下了一半,但斷茬並不齊整,不是被人割掉的,應該是被她自己咬斷的。

「你自己咬的?」吳中元問道。

婦人點了點頭,點完頭,又擦淚。

「誰告訴你咬斷舌頭能死人?」吳中元長長的嘆了口氣,女人是弱者,自古至今都是弱者,一個女奴隸會遭遇什麼誰都能想像的到,男人天生帶有攻擊性,但大部分男人都沒有利用自己的攻擊性來保護弱者。

見他嘆氣,婦人用混雜著疑惑和忐忑的眼神看他。

吳中元看懂了她的眼神,正色說道,「你不用擔心,這裡我說了算,我明天一定帶你走。」

婦人連連點頭。

吳中元又道,「當初是誰傷害了你,你還能不能找到他?如果可以,臨走之前我幫你殺掉他。」

婦人忐忑緊張。

吳中元微笑擺手,「你不用緊張,也不用害怕,你只需要把傷害過你的人指出來,我讓城主姜大花殺掉他,有一個殺一個,有十個殺十個。」

婦人搖頭,搖頭過後又加上了擺手。

吳中元也沒有強迫她,真正對一個人好,並不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是做對方想做的事情,既然她不想報仇,也沒必要勉強她。

便是喝過了陳皮綠豆水,也不能徹底解酒,吳中元有些醉熏睏乏,便沒有再與她多說,本想讓她回去休息,想了想又作罷了,她現在緊張惶恐,激動忐忑,便是讓她回去她也睡不著,還可能生出其他變故,就讓她留在屋子裡吧。

吳中元走到床邊和衣躺倒,「阿洛有沒有找過你?」

婦人搖了搖頭。

吳中元沒有再問,也不知道這小東西跑哪兒去了,此前阿洛也沒有出過遠門,孤身在外,他很擔不放心。

酒喝多了會發燒,這一夜睡的並不好,次日早起,吳中元命人喊來了姜大花,告知她這個婦人很會侍奉人,自己要把她帶走。

姜大花自然不會不同意,也不能不同意,更不敢不同意,因為牛族的三座垣城雖然由她管轄,但吳中元才真正意義上的主人。

隨後吳中元又將帶有大傻毒液的布條交給了姜大花,請她尋人幫忙配製解藥。

做完這些,吳中元感應大傻,讓大傻前來接應,他要帶走阿洛的母親,需要坐騎。

在等待大傻趕來的這段時間,吳中元趁機吃了早飯,姜大花一直陪坐在旁,但吳中元並沒有沖她提出要求,也沒有下達指示,實際上當領導並不難,只需要做到識人善任就萬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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