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艱苦逃亡

尿急奔跑和施展輕功逃命肯定是不一樣的,身穿黃衣服的「司機」立刻反應了過來,自後面急切追趕,「快來,他要跑!」

王欣然和另外一個「司機」聽到喊聲,急忙從坑下跑了上來,此時吳中元已經跑出了幾十米,黃衣人眼見雙方的距離越拉越遠,情急之下拔出了手槍,「站住,再跑我要開槍了。」

這時候誰站住誰就是傻瓜,吳中元只當他在放屁,繼續順著地埂往西北方向奔跑,前方六十米外就是樹林,只要進入樹林就安全了。

「你們是什麼人?!」王欣然高聲喝問。

王欣然喝問的同時也拔出了手槍,另外一人見狀急切阻止,「九號,別開槍,自己人。」

九號想必是王欣然在組織里的代號,只有內部人才可能知道,眼見二人並非外敵,王欣然更加氣怒,「我們之前跟他有過約定,你們這是幹什麼?」

沒人回答她的問題,黃衣人眼見無望追上吳中元,於奔跑之際扣動了扳機。

夜晚安靜,槍聲刺耳,吳中元瞬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待得反應過來,發現好像沒有受傷,急忙撒足狂奔。

第一聲槍響之後,緊接著又傳來了一聲槍響,這次槍聲發出的位置比第一槍要遠,與槍聲一同傳來的還有王欣然憤怒的警告,「再敢開槍我就打死你。」

「九號,你想幹什麼?」有人喝問。

「我無法確定你們的身份,馬上向我證明,不然我開槍了。」王欣然喊道。

「你瘋了嗎?」有人高聲呵斥。

王欣然沒有接話,再次鳴槍示警,二人見她來真的,不敢繼續追趕,也不敢貿然開槍,吳中元趁機沖入樹林,借著樹木的遮掩繼續奔逃。

哪怕進入樹林,吳中元也不敢懈怠,如果石碑上的內容無誤,除了假扮司機的這兩人,周圍還有其他埋伏。

他在夜裡可以看清東西,夜視能力在這時幫了他大忙,奔跑之時環顧四周,可以發現北面和西面都有人向他所在的位置快速奔跑,具體數量不詳,只知道人數不少。

不過由於他逃走之前毫無徵兆,這些人沒能覺察防範,此時離他都有幾百米的距離,對他構不成威脅。

這時候什麼都顧不得了,唯一的念頭兒就是跑,跑的越遠越好,跑的越遠越安全。

五分鐘不到,吳中元就甩掉了追兵,但他不敢減速,仍在快速移動,這些都是官方的人,可以在任何地方設卡攔截,必須趕在對方設卡攔截之前,跑出他們設定的包圍圈兒。

對方設定的包圍圈兒籠罩區域並不是固定的,而是根據他移動的速度來評估設定,範圍圈兒設定的越大,投入的人員也就越多,抓到他的難度也就越大,所以對方不可能一開始就在百里之外設卡,而是通過估算他奔跑的速度來逐漸擴大,只要他能跑出對方估測之外的速度,就可以跳出包圍圈兒。

十點半左右開始奔逃,一直跑了兩個多鐘頭,翻過四座山峰,進入黃縣和臨縣交界處,到得這時,吳中元知道自己安全了,因為在這兩個多小時內他至少跑出了一百里,如果是在公路上奔跑,這個速度算不上很快,至少不算驚人,但是這可是在山裡跋涉,如果不會輕功,沒人能跑出這麼遠。

往西還有綿延的大山,但吳中元沒有繼續在山裡移動,使用輕功是需要耗費真氣的,他的氣功修為本就不高,這時候體內的真氣已經徹底耗盡,再也跑不動了。

對於修鍊氣功得來的氣,遠古時期和現代對它的稱呼是不一樣的,遠古時期稱之為靈氣,而現在多稱之為真氣,雖然叫法不一樣,卻是同一種東西。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繼續趕路,跑不動就只能扒車,山下就是一條寬大的公路,有很多過往的車輛。

就在他剛剛生出扒車這一念頭時,遠處駛來了綠色的車隊,是十幾輛軍車,有吉普,有卡車,卡車上都有篷布覆蓋,後面還拖著大炮。

有時候猶豫並不是深思熟慮,而是錯失良機,短暫而快速的觀察之後,吳中元借著樹木的掩護,衝到了山腳下,爬上了隊尾的一輛汽車,但他並沒有進入篷布車廂,而是鑽進了卡車後面拖著的炮車,炮車外面都包裹著帆布,大炮本身也有射擊位,他就蜷縮在這裡。

到得這時,吳中元才略有放鬆,他的衣服褲子全被汗水濕透了,異常緊張加上體力透支,藏好之後一直在瑟瑟發抖。

要是用一個成語來形容他此時的精神狀態,驚弓之鳥無疑是最貼切的,他沒有後援,屢受誆騙,不管是哪一方都對他虎視眈眈,每走一步都是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所有的驚弓之鳥都會伴隨著杯弓蛇影,沒有安全感,精神緊張,患得患失,多疑焦慮,哪怕藏在炮車上他也並不安心,甚至懷疑這個拉練的隊伍是真的在拉練,還是受人指派,故意走這條路引他自投羅網。

此時唯一能令他感覺安全的就是包里的那把槍,儘管他不太可能使用,卻也會令對方有所顧忌。

待得情緒稍穩,吳中元拿出小刀將包裹炮車的帆布划了個不大的口子,這樣至少能看到外面的情況。

身心俱疲導致了昏昏沉沉,但他不敢睡,如果睡著了,發生什麼意外情況他無法提前察覺,只能強打精神,後顧前瞻。

他之所以能逃出來,很大程度上得益於那塊石碑,這塊石碑是他自己回去之後留下來的,目的應該有兩個,一是給現代的自己提個醒兒以此規避風險,二是消除心裡的一些遺憾,目前來看這個石碑的確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因為他安全的逃出來了。

不過也不能因此就斷定這個石碑能改變一些既定會發生的事情,因為按照狹義相對論的相關理論,有些事情哪怕提前知道了結果,也只能改變事情的發展過程,改變不了事情的最終結果,該發生的事情遲早還是會發生。

究竟是只能改變一些不重要的過程,還是可以連結果一起改變,有個很簡單的驗證方法,那就是儘快趕到第二處位置,如果小巫師能順利把他送回去,石碑的出現就可以改變結果,如果中途出現變故,導致小巫師沒能把他送回去,石碑的出現就只能改變過程。

仔細回憶石碑上的內容,可以發現幾條重要的線索,第一條就是他最終還是回到了遠古時期,第二條是回去之後的日子並不好過,不然也不會有「這麼糟糕」一說。第三條就是四月十五日落之前如果能夠趕到第二處地點,就能提前回歸。最後一條是王欣然和趙穎都是好人。

除了這四條明面上的線索,還有一條非常重要的隱形線索,那就是除了依靠這兩個巫師送他回去,還有另外一種方法可以回歸,他是在小巫師也死去的情況下憑藉這種方法回去的,為了使用這種方法,他又在現代滯留了一年。

複雜的線索逐一理順,天也亮了,車隊自路邊一處平坦區域停了下來,車上的戰士下車撒尿洗刷,吃完飯之後繼續上車趕路。

熬到上午十點,吳中元自炮車挪到了前面的卡車上,他運氣好,這最後一輛卡車拉的是行軍的給養,吃的東西是一種可以自熱的壓縮乾糧,戰士們吃飯吃他留心觀察過,誰想吃幾個就吃幾個,也不用跟誰報備,盒飯沒有準確數量。

上了寬敞的卡車,就不想回炮車了,但他不敢在卡車上滯留,將背包裝滿這種壓縮乾糧就挪回了炮車。

實則他是想自卡車上吃完再回去的,但這種乾糧得加水才能熱,而卡車上沒水。

中午車隊又停了一次,是吃午飯,吃午飯時戰士們有過交談,交談中雖然沒有提及此行的目的地,卻說下午跑快點兒,爭取天黑之前趕到山裡進行實彈演練,如此一來吳中元心裡就有數了,等車隊開動,就挪回卡車,自車廂里睡了一覺。

他是被顛醒的,自篷布縫隙往外看,路窄了,是土路,周圍全是樹,想必是進入了山區。

不能再搭順風車了,得趕緊下去,萬一拉到營地可就跑不了了。

下車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手,他不敢開手機,只能通過觀察太陽來確定時間,現在應該是下午四點多,目前所處的位置應該在黃縣的西北方向,根據汽車時速來估算,這裡距黃縣約有八百到一千里。

這麼遠的距離,肯定已經跳出了對方的搜查範圍,應該安全了。

一天一夜沒吃飯,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山裡有溪水,可以加熱乾糧,乾糧袋上有說明書,根據說明書進行操作,很快就吃上了熱飯,部隊的伙食比他之前想像的要好,這種自熱乾糧裡面有肉有菜還有辣醬。

吃完飯,數了數剩下的乾糧,還有二十多袋,一天吃兩袋,十幾天不用出山。

看來今天的運氣還是不錯的,不但順利的逃了出來,還得到了充足的給養,降低了外出覓食暴露的風險,這年頭兒到處都是監控,只要被照到了,肯定沒跑兒。

整理好背包,吳中元繼續往西北方向移動,今天是四月一號,他有十五天的時間趕往黃河的源頭,此前他根據三座相連的雪山這一線索查出了疑似位置,在青海省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