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黑虎戰旗卷城西 第152章 東窗事發

「疊勁?」

張楚翻閱完《鐵骨勁》,心道這名字還真沒起錯。

和《金衣功》強化自身不同。

《鐵骨勁》,真的是一種「勁」!

一種基於自身練髓次數的特殊暗勁運用方法——疊勁!

簡而言之,就是將暗勁在手中摺疊,一次性打出去,產生真正的爆炸性傷害。

就好比海浪。

一波海浪的力量,或許只能擊飛一些沙石草木。

而兩波海浪的力量疊加在一起……可能就演化成能摧城拔寨的海嘯了!

這種特殊的暗勁運用方法,殺傷力十分恐怖,但對骨骼的負擔也是極其恐怖的,只有練髓達到了相應的次數,才能運用相應的疊勁次數,強行疊加更多的暗勁……對手會不會爆炸不知道,但你自己的骨骼肯定會先原地爆炸!

練髓一轉,可疊勁兩重。

練髓三轉,可疊勁三重。

練髓六轉,可疊勁四重。

練髓九轉,可疊勁五重。

每一重疊勁,均有不用的法門訣竅,五重便已是《鐵骨勁》的極限。

按照《鐵骨勁》上記載,若能修至五重疊勁,就能有抽刀斷水的恐怖勁力,至於什麼開碑裂石、破甲斷剛,只是基本操作!

雖然據創出這門功法的那位自稱「鐘山居士」的武道前輩自敘,他自己也只練成了疊勁四重……

張楚遺憾的合上《鐵骨勁》,將其束之高閣。

他沒覺得《鐵骨勁》不好。

只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之前聽小老頭介紹,他還以為《鐵骨勁》也像《金衣功》一樣,是能將人的骨骼修行到刀槍不入的神奇功法。

不過想想也是,骨骼又不是皮肉,怎麼可能修行到刀槍不入的地步?

總不能把骨頭刨出來,扔進鐵鍋里加點藥材燉一燉後,再塞回去裝上吧?

又不是科幻小說……

他目前還處於突破八品後的質變期,血氣和體力每日都在變強,在徹底掌握自身力量之前,他還不敢以暗勁震碎骨骼開始練髓。

暗勁震裂骨骼,是一門細緻入微的功夫,必須要保證對自身力量的絕對掌控,否則一旦勁兒使大了,本來只想震裂的,卻震成了粉碎性骨折,那樂子可就大發了!

尚未練髓,他當然不敢修行《鐵骨勁》,他又沒活膩,還不想自殺。

他收好《鐵骨勁》後,抓起驚雲就準備到院子里去拉幾遍天霜刀,忽然聽到堂外傳來嚎啕大哭聲。

「請張堂主為俺們主持公道。」

哭聲有男有女,呼喊聲撕心裂肺。

張楚一皺眉頭,大喝道:「去外邊看看,什麼事兒!」

「是,楚爺!」

一名在堂外值守的血衣隊弟兄,聞聲小跑著向大門外行去。

沒過多久,這名血衣隊弟兄就返回堂內,躬身稟報:「楚爺,外邊是一對老夫妻,說他們的兒子被咱們黑虎堂的人打死了,來請您給他們主持公道。」

張楚一聽,得了驚雲刀和《鐵骨勁》的好心情一下子就全沒了,面上迅速陰雲密布:「請他們進來!」

他轉身回到堂上,心頭惱怒異常。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堂口裡這些弟兄怎麼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欺負平頭老百姓,能有什麼好處?

只會樹立階級敵人,把黑虎堂推到老百姓的對立陣營,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難道非要鬧到所有老百姓都盼著他們黑虎堂倒台,心裡才舒服嗎?

「看來是上次殺雞的手段太過溫柔,沒嚇住猴子啊!」

他捏著驚雲的刀柄,心頭髮狠道。

不多時,出去的血刀隊弟兄領著一對破衣爛衫的中年夫妻進入堂內。

「張堂主,為俺們做主啊!」

夫妻倆一見了堂上的張楚,「噗通」一聲就跪在地上,磕著頭嚎啕大哭道。

張楚打量著這夫妻二人,心頭卻漸漸有了幾分疑慮。

你道為何?

窮鬼他見多了。

梧桐里滿地都是。

這夫妻二人一進來,他就看出了這二人不是忍飢挨餓的窮鬼。

男的生了雙下巴也就不說了,萬一人家是浮腫呢?

女的白凈得過份也不說了,指不定人家是愛乾淨呢?沒規定窮鬼就得不喜歡洗澡吧?

但你們指甲縫裡連一點泥垢都沒有,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明明家境不差,卻偏偏穿著這麼一身乞丐都不屑撿的破衣爛衫來找他喊冤。

這是想幹什麼?

賣慘?

還是碰瓷?

無論事情的真相是什麼,單憑不誠實這一點,就令張楚對這夫妻二人的印象,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後邊無論他們說什麼,他都要先打個問號。

嗯,他真不是找理由給自己的弟兄開脫……

他當即猛地一拍茶案,聲如雷霆的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發生了什麼事,一字一句的如實道來,若真是我黑虎堂中弟兄做了惡,我張楚會替你們主持公道,但如果敢胡編亂造半個字兒,構陷我的弟兄,那你們就要先考慮考慮,能不能活著從這裡出去!」

他靠殺伐養出來的一身氣勢何等威嚴?

他一斜眼,連李狗子這種渾人心裡都直發顫!

這夫妻哪怕有點姦猾,也沒李狗子心大吧?

他話音一落,堂下的嚎啕聲頓時戛然而止,二人悄悄看了看堂上面沉如水的張楚,似乎才想起來,這位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人啊!

夫妻倆轉動著眼珠子面面相覷,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怯意。

但事都鬧到這兒了,他們就想裝著沒事兒發生也遲了……

最後還是男的壯著膽子,哭訴道:「啟稟張堂主,小老兒名叫劉富貴,家住牛羊市場。」

「今日晌午之前,犬子劉貴,在牛角街被貴堂的惡賊李狗子當街打死、兒媳柳招娣也被其擄走,此事千真萬確,整個牛角街的街坊鄰居都可以為小老兒作證。」

「張堂主,請為小老兒做主啊,我兒死的慘啊,連屍首都被那惡賊拖出城外,小老頭和渾家想給他入土為安都找不到他的屍首啊!」

說到最後,這夫妻二人又抱頭痛哭起來。

張楚聽他說得言之鑿鑿,時間、地點皆有,還敢說整條牛角街的街坊鄰居都可以為他們作證,怎麼看都不似作偽,再一聯想到中午吃飯時李狗子罕見缺席的佐證,他心裡已經信了八分。

他的面色冷得嚇人!

李狗子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在他的心目中,李狗子雖然殺性有點重,但還不是個善惡不分、見人就殺的殺人狂魔。

但實事擺在他面前,他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殺其人、奪其妻……這踏馬都是什麼混賬事兒!

「啪!」

他氣得一掌將茶案拍得四分五裂,怒不可遏地暴喝道:「去,把李狗子給老子綁了,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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