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夢蝶和牽線木偶，最後並沒有分出勝負。
——對戰台的防護板已經快撐不住了。
本就是給學生對戰用的場地，學校建立之初，可沒有想過，學生中能出現超規格精靈。
擱前兩三年，一屆學生中，能出現兩三隻入門級精靈，那一屆就算不錯了。
再往前幾年，高三生一屆都沒有入門級精靈，才是常態。
老陳是真的驚訝。
她在安城一中任職已經是第三年了。
上一屆，在高考前，整個一中也只有三名正式御靈使。
而今年，撇開蘇皓不算，劉仁、李松庭、顧靈瑤這幾名學生也非常優秀，第二學期開學之初，精靈就突破入門級，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三個多月，努努力，名校的希望也不小。
檢驗了一番，對蘇皓她非常滿意。
不僅沒有任何懈怠，精靈提升的幅度，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大得多。
「剛剛那一招，是瞳類幻術吧？」
「對。」
老陳沒有多問。
畢竟她在培育方面，她已經指點不了多少了，只能給蘇皓一些經驗建議。
在她眼中，如今的迷夢蝶就已經具備了非常強的高考競爭力。
三個月後的表現她更期待。
但身為教師，這些話她不能說出口，以免蘇皓驕傲自滿。
「你的小火鴉也進化了，有兩隻入門級精靈，但依舊不能掉以輕心。」
她說道，「你的對手，除了那些御靈家族出身，或流派傳人等尖子生外，還有一些考生，他們也不容小覷。」
在蘇皓有些驚訝的眼神中，她說出了三個字。
「復讀生。」
「文化科的復讀生，復讀了一年，也未必就能考出更好的成績，但精靈科不一樣。
「精靈科，注重的是培育精靈，同樣是高三前契約，你的精靈只培育了一年，而復讀生的精靈培育了兩年，就算他們的效率不如你，精靈也絕對不弱。
「除了復讀生外，還有一些人是提前契約精靈，有錢有門路的家族，他們的後代並不需要等到十六歲的法定契約年齡，只要靈魂力檢測達標，他們完全可以在15歲、14歲就契約精靈。」
蘇皓確實驚訝了。
有一點點膨脹的心態，完全乾癟了下去。
危機感蹭蹭蹭上漲。
的確啊，在御靈使一行，精靈的培育時長，和耗費資源的多寡，很大程度上就決定了精靈的強弱。
自己要不是幾百萬砸下去，也沒法發揮出面板方案的價值。
或許，那些尖子生的培養方案不如自己。
但有家族支持，他們的資源更多，甚至可能有高等級精靈，手把手教導學習絕招、奧義。
他們培養精靈的時間，也比自己長！
不行，高考真是太難了！
看來自己得加快戰鬥團隊的成型！
看蘇皓的表情，老陳就知道，他聽進去了。
很是滿意。
優秀，卻又不自滿。
是她們這些老師最喜歡的學生。
但老陳心知，
復讀生的競爭力實際上也沒有那麼強。
多數復讀生，是考不上精靈大學，才復讀的一年——龍國規定，精靈科只能復讀一年。
也有少數，為了考上精靈名校，復讀一年衝刺。
這些人威脅的，是劉仁、顧靈瑤他們這個層次的考生。
真正優秀，能考上精靈名校的學生，誰去復讀白白浪費一年時間？
提前契約的御靈家族後代，這些人確實是競爭力最強的一批。
但大部分家族都不會這麼做。
高三隻是打基礎的一年，進了大學才是突飛猛進的階段，提前契約，然後戰勝一群庸手？毫無意義。
不是沒有提前契約的御靈天才。
但那些天才也同樣，提前參加了高考，進入大學。
……
回去上課的路上，蘇皓想起了，之前劉仁要一場對戰來著？
「怎麼樣，下課後打一場？」
劉仁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你家蝶神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已經不適合再打一場了。」
「我可以用火絨鴉嘛，都是火系更好放開手腳。」
劉仁瞄了火絨鴉一眼。
羽毛富有光澤，紅色的鮮艷，宛如火焰，黑色的冰冷，像是鋼鐵。
站在一截樹枝上，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卻隱隱約約有種氣勢，不可敵。
不可敵。
劉仁果斷拒絕了。
下午，李松庭挑戰蘇皓，更突出了他的先見之明。
李松庭出戰的，是他的主力，功夫犬進化後的苦行犬——一隻有成年人胸口高，人立而起的狗類精靈。
蘇皓出戰的，就是那隻火絨鴉。
李松庭的苦行犬劉仁很熟悉。
動作迅捷，拳拳到肉，手刀斷水……
但火絨鴉更快。
苦苦修行的拳師，終究抵不過影如鬼魅的刀劍。
被打得賊慘。
李松庭和苦行犬卻依舊鬥志昂揚，還想著恢複後跟迷夢蝶戰一場。
「做不到，臣妾做不到啊。」
劉仁望天長嘆。
……
回學校轉了一圈，蘇皓依舊沒有參加學校的訓練。
只是報個到，感受感受久違的校園氣氛。
「明明我只是個高中生，為什麼要承受我這個年紀不該有的孤獨呢。」
他拿著一台平板電腦，登錄了御靈聯盟的論壇。
「蝶啊，如果要加入一隻新夥伴，你希望是什麼樣的呢？」
「咕喏(°ヘ°)？」
「咕喏<(￣﹌￣)>！」
「咕喏咕喏┐(￣ヘ￣)┌……」
它瞥了眼，飛走了。
樹上的火絨鴉。
「啞，啞啞？」
它歪了歪頭，繼續發獃。
蘇皓手指撥弄著平板。
他現在有條件了，當然想著契約資質更好的精靈。
即便精靈沒有資質差這麼個說法，只要有資源和培養方案，未來無限可期。
但契約一隻起步更高，更容易培養的精靈，它不香嗎。
火絨鴉屬於偶然發現。
迷夢蝶更是運氣。
蘇皓髮現了，小傢伙具有某些非凡的特質。
比方說：學習能力很強。
一個月就能認識大部分字，兩個月就能熟練的開關電腦。
戰鬥懂得舉一反三，自己布置的訓練任務，它都能按時完成。
他原以為，精靈的學習能力都這麼強。
後來才發現，咦，怎麼其它精靈都呆呆傻傻的。
一定是自己從小培養，才讓小傢伙成了一隻有文化的精靈。
更是自己在茫茫蠶寶寶中一眼看中，契約了它。
不愧是我！
蘇皓覺得契約講究眼緣，他手指刷著論壇，也希望能找到一隻「與我有緣」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