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像魔術的廚藝

「你看袁主廚的走動的腳步。」王懷說話的頭都沒回,眼神直直的看著袁州說道。

汪季客觀察了好一會才說:「好似非常有規律,並不是單純的繞著牛走。」

作為五虎,汪季客的觀察能力還是非常強的。

「是的,古籍曾言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首》之會也,你看看袁主廚現在是否就是這樣。」王懷道。

顯然王懷對於庖丁解牛確實很了解,莊子原文都能直接說出,記載這個的古籍書都翻卷了。

「我倒是不懂桑林經首是什麼,但袁主廚的動作確實優美有力,力量溶於刀工之中,看起來非常和諧。」汪季客道。

「我原以為那古文是誇張寫法,但現在看來是未必啊。」王懷說完這句然後就閉嘴不說話了。

「爸,你說得這樣也太誇張了。」汪強聽到力量溶於刀工,覺得這跟看玄幻小說一樣。

當然汪強絲毫沒有懷疑袁州廚藝的意思。

準確的說,他配懷疑袁州廚藝嗎?

垃圾分類。

你是什麼垃圾?

汪強是因為看不懂袁州的神仙操作,所以想聽看得懂的解說,好喊666,但現在發現,好像解說他也聽不懂,這才出言。

「溶於刀工,聽上去是很邪乎的字眼,但實際是形容是非常準確。」王懷沒忍住還是開口了,想要解說的慾望按捺不住。

「你繼續看。」王懷讓汪強繼續看。

其實關注王老爺子這邊的廚師很多,準確的說蘇菜系的廚師都知道王老爺子嘗試過庖丁解牛,所以具體情況,也就王老爺子知道得最多。

聽見王老爺子的話,眾人認真看著,而袁州開始抽取下一根骨頭了,同樣是一根肋骨,但這根肋骨卻不是剛剛那根旁邊的那根,而是最末尾,靠近牛後蹄最末尾的那根。

這根肋骨較之前的短了一些,是以抽取的時間更短,也是一根雪白的骨頭直接被抽出。

一根一根的肋骨擺放好,動作行雲流水,說句很不合時宜的話,用手術刀解剖都辦不到如此完整。

簡直是強迫症福音!

「看清楚了嗎?力量溶於刀工,宰牛猶如用刀划水,這刀工真的太恐怖了。」王老爺子再次驚嘆。

「咕咚。」看得真真切切的汪強等廚師,不由咽了一口唾液,在場的人沒一個傻,所以都反應過來是為什麼了。

「所以這是……」

汪強話還未說完,就被王老爺子打斷了:「沒錯,就是大家想的那樣。」

「刀過而骨肉分離,還絲毫不帶血水以及碎肉,我當廚師三四十年,但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場景,小袁這是不知道得有多了解這頭牛啊。」周世傑感慨,一語說出了最不可思議的地方。

張焱道:「傳說中的庖丁解牛——目無全牛!」

也不想想,袁州晚上去了多少次牧場,禍害了多少牛……

隨著袁州奇幻般的展現出了庖丁解牛的最初手法,圍觀的人群早就炸開了,嗡嗡的議論聲不絕於耳。

內行和外行就很明顯了,廚師們討論得頭頭是道,而媒體人和遊客們就簡單多了。

先是一排「我眼花了吧?」,證明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

再然後是明顯讀書少,想吟詩作對來形容卻沒辦法,只能:「卧槽!」

還有懷疑本質的:「我們看的是廚藝嗎?我怎麼覺得我來到的地方是魔術秀?」

現場也有很多袁吹,袁吹最喜歡說的話就是,一臉自豪的說:「對袁老闆來說不算什麼,我們袁老闆還會什麼什麼。」順便各種安利袁州,但這次,袁吹都感覺吹不動了。

石錘開掛,這真洗不動。

袁州對於這些聲音是充耳不聞,繼續一刀刀的繞著牛走動,然後時不時的抽出一根根的肋骨,牛兩側全部的肋骨都被抽出這才站定停下。

「呼」袁州帶著口罩輕微的呼出口氣,額頭上密布著汗水,一顆顆的在陽光下閃著光。

顯然這對袁州來說並不輕鬆,並且消耗極大。

稍作休息後,袁州開始烤牛。

整牛整頭烤制需要的時間極長,並且袁州還需要時時看顧火候,並且還需要時時刻刻調整火力的大小。

因為整牛每個部位需要烤制的時間不同,是以袁州每時每刻都注意著火候,並且隨時調節著。

詐馬宴之所以失傳,是因為工藝,按照系統給的資料,詐馬宴要完成整套流程,需要二十多個人。

當然二十多人是有點昂長,加上現在工藝進步,實際上五六個人肯定是需要的,然而袁州就只有一人!

按說這樣的時刻是有些無聊的,但看袁州那副認真的模樣,來的觀眾或者廚師們無一不心生佩服的。

無他,因為袁州保持這樣的專註力保持了四個小時,從整牛進去到整牛出來的時候都是如此。

而一個人要保持如此強大的專註力保持四個小時,這是任何人都難以辦到的事情。

「小袁的注意力簡直可怕啊。」周世傑感慨道。

若說還有其他的,那就是袁州在間隙時候還去煮了一大鍋的牛骨湯。

是的,袁州把那些取下的牛肋骨煮了湯,濃厚的牛肉湯香味緩緩的飄散在整個會場讓人禁不住的咽口水。

「這也太香了,我在家燉的牛肉湯為什麼沒有這麼香。」有人禁不住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擁有一個袁老闆就可以。」這回答就很絕妙了。

以至於讓剛剛發出疑問的那位觀眾瞬間就無語了。

當然,袁州還不止熬了湯,還準備了烤牛肉的配菜,這些也都是袁州親自處理的。

本來吳雲貴是說他安排他酒店裡的大廚們幫忙一下,別的不敢說洗個菜還是可以的,但卻被袁州直接拒絕。

甚至就是袁州徒弟程招妹都被袁州拒絕了。

是以,整個烤全牛以及烤全牛的配菜都是由袁州一人完成。

很快,隨著天色漸晚,蓉城的氣溫也越來越涼快的時候,那巨大的烤爐從半小時前就被袁州把火熄滅了。

而香味也就是這個時候開始慢慢散發的。

「好香的烤牛肉。」楚梟的鼻子最為靈敏,直接從濃郁的牛肉湯中分辨出了第一絲屬於烤牛肉的香味。

「嗯,不錯,味道確實非常香,並且沒有一點點的焦味。」汪季客點頭道。

「按理說如此巨大的牛整頭烤制會有烤制不完全或者焦糊的存在,但顯然這對袁州來說不存在。」楚梟自信滿滿的說道。

「確實如此。」一旁的王懷接著道:「一會應該就可以見到庖丁解牛的真面目了。」

「真面目?王老您是什麼意思?」汪季客好奇的問道。

而王懷的話也引起的周圍廚師的注意,大家都好奇的看著王懷。

「怎麼?你們以為剛剛開始那就算庖丁解牛的全部了?」王懷道。

「難道還有別的乾坤?」汪季客這話顯然就是承認的意思。

剛才那樣都跟魔術差不多,還要怎麼樣?

而邊上的廚師們也點頭附喝,都是這個想法,就連周世傑和楚梟也看著王懷等他解釋。

「哼,要是如此簡單那就不是不可完成的庖丁解牛了。」王懷道。

「剛剛取骨的刀法之快。」杭田道:「這已經不是人能辦到的了。」

「王老,您是不是對簡單兩個字有什麼誤解。」汪季客認真的說道。

「確實如此,袁州能夠抽出牛骨而不使牛腹腔塌陷,這點我想在場的應該沒人能辦到。」楚梟肯定的說道:「我也不能。」

反正所有人都覺得,那就是庖丁解牛。

王懷沒理會楚梟的話,而是眼神緊緊的盯著袁州道:「庖丁解牛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剛剛那些咱們只看到外表,甚至的是否成功應該看牛的內部。」

「而這點我們馬上就能看見了。」王懷看著袁州開始翻動大型的烤爐,聲音略帶激動的接著說道:「能夠完成真正的庖丁解牛就看拿出來的牛了。」

王懷的輩分在那裡,嚴格來說比周世傑還高半輩,所以也不好反駁,關鍵是如此激動,不好潑冷水。

「看來除了剛剛那神秘的取骨方式外,還有其他我沒看到的東西,王老應該不會空口白話。」楚梟這樣想著,也看向場中央的袁州。

而這時候的袁州確實開始準備取出全牛了。

烤全牛太重了,僅僅憑藉人力,一個人是不可能搬出烤全牛的,這時候袁州請連木匠所做的架子就派上了用場。

只見袁州操作架子上的機括直接掀開烤爐的頂部。

「嘩」白色的熱氣直衝天際,大約衝出了三米高的樣子,而隨著熱氣沖入空氣中,那淡淡漂浮的烤牛肉的香味才蔓延開來。

「好香啊。」

在場的觀眾們聞著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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