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 不是親兒子

袁州和汪季客正在非常友好的交談,有說有笑的。

旁邊的汪強全程只能像木頭樁子一樣杵在原地,這都是高端廚藝圈的事,汪強低端圈的人,根本沒法插嘴。

「能夠給袁主廚一些啟發,真是很好。」汪季客道。

袁州道:「如果汪主廚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就蘇菜進行一些深入的交流。」

「我也正有這個想法。」汪季客溫聲道:「最近我都沒有事情安排,能夠配合袁主廚的時間,當然最好不影響袁主廚的營業時間。」

「汪主廚是今天才到蓉城?」袁州定了定神問。

「嗯,本來拜訪應該提前跟袁主廚您說,但這次計畫太匆忙了。」汪季客口吻包含歉意。

「沒事沒事。」袁州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汪主廚今天到,那麼舟車勞頓肯定辛苦,今明兩天就好好休息,我們後天交流,您看怎麼樣?」

「非常好。」汪季客道:「那我就不打擾袁主廚了。」

「很期待後天與汪主廚的交流。」袁州道。

「我也很期待。」汪季客點頭道。

汪季客領著汪強離開,袁州目送兩人,直到身影徐徐走出視線範圍之外才轉身進店。

「看來傳言畢竟有誤,之前都說『蘇省五虎,汪氏有武』,意思是汪季客主廚廚藝很好,但脾氣同樣不好,還有些不講道理。」袁州自言自語:「今天交流一番,發現還挺溫和,也很講道理。」

袁州搖頭晃腦在心裡覺得傳言很過分,好好的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流傳成魔鬼一樣的人。

另一面,汪強跟在汪季客後面,一句話都不敢說。

之前的汪季客非常溫和,甚至於汪強當兒子的三十多年,都沒見過自家老爹遇到事這麼好商量,這麼溫和過。

但一走到街尾,汪季客的表情又變回了嚴肅,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那個爸……能告訴我,您和袁主廚之間的三叉,區別在什麼地方嗎?」汪強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知道有什麼用?知道了你也學不會。」汪季客瞥了汪強一眼,語氣充滿嫌棄。

「學不會,我可以努力學,我……」汪強的話未說完,就直接被汪季客打斷了:「努力學?努力兩周寫五頁廚藝總結?」

「那個……」汪強被懟到話都說不明白了。

「別那個這個,先把舌頭捋直再說話,捋不直就別說話。」汪季客步伐很快,龍騰虎步,汪強都只有在後面小跑追著。

看見沒有,這才是他爹的正常態度!汪強覺得自己是個假兒子,對比和袁老闆說話時的溫和,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汪強跟在汪季客屁股後面回到酒店。

到酒店後,汪季客看了會報紙,在十點半就躺下睡了,他的作息時間一直非常規律。

相反,汪強和黃飛、劉理、郝誠,四人先聚在一起訴苦,畢竟都是被汪季客壓迫的崽。

不過,還有就是檢討自己的學習態度不端正,四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嚷嚷著明天一定要記個十幾頁的筆記才罷休。

「那個強哥,我記得你之前說,後天汪季客大廚要和袁主廚交流?」郝誠突然問。

這一問,劉理、黃飛立刻眼前一亮,炯炯有神的看著汪強。

「沒錯,是有這麼一回事。」汪強點頭。

「那我們能去聽聽嗎?」這才是郝誠要說的。

「應該可以。」汪強不確定的回答,然後又道:「明天我問問我爸。」

「交給你了強哥」、「之前袁主廚和其餘大師交流的視頻,我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多次看」、「現場觀看兩位大師交流,實在是太難得了」。

隨即,互相道了一句晚安,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現代社會的「晚安」,並不是要去睡覺的意思,而是我要自己一個人玩會,不想聊天了。

就好像,汪強道別晚安後,回到自己房間已經十二點了,但躺在床上,還是半小時後才入睡。

在娛樂活動如此多樣的當下,有一種人特別厲害,「要睡就能馬上睡,要起就能馬上起床」,恰好的是袁州和汪季客都是這樣的人。

視線倒回袁州這邊,目送後袁州也回小店了,今晚沒下雨,所以營業的是小酒館。

「不打擾袁老闆吧?有件事想問袁老闆。」天邪教魔女方恆跑來了。

「什麼事?」袁州抬頭問。

「袁老闆什麼時候出新酒啊,雖然生啤和郫筒酒還有紅酒都很好喝,但對比出新菜的速度,小酒館明顯跟不上啊。」

方恆是代表所有酒鬼,哦不對,所有酒客來詢問的。

「袁老闆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嗯,我盡量加快出新酒的頻率。」袁州點頭。

仔細想想,酒的速度好像真的有點慢了。

「OKOK,有袁老闆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方恆心滿意足。

「嗯?今天不喝酒?」袁州話說出口,才反應過來:「哦忘了你今天沒有抽中,那麼路上小心。」

「哦……」方恆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就沒有了。

雖然小酒館是抽號類型,但實際上普通遊客,真的挺少會從外地跑來,專門抽酒喝。

當然那些喜歡喝兩杯的除外,所以說,小酒館的客人還算是固定。

但最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晚上喝酒的名額全部被魯省那邊的客人搶了。

鄭嫻、方恆、等熟客,一個都沒有抽中。

「我也喝了好久了,幾頓不喝也沒什麼!」方恆這樣自己安慰自己。

「而且今晚天氣不好,這酒肯定沒有平時的好喝。」方恆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其實仔細想想,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也挺好,至少心裡好受一點。

難不成吃不到,還要在心裡想葡萄很好吃,葡萄很甜,那不是更難受嗎?

反正想葡萄酸的方恆就舒服了很多,慢悠悠的走回家,在回家路上碰到了鄭嫻。

方恆問:「嫻姐,怎麼還在街上逛,沒回去?」

「好兩天沒喝酒了,有點想。」鄭嫻道:「所以想找個地方喝酒,但找了好兩個店,酒都不符合我心意。」

「我也想喝,要不要去我家的酒鋪,新釀的郫筒酒味道還行。」方恆道。

「那還不帶路。」鄭嫻笑道。

兩人一起來到位於袁州小店大約五公里外的酒鋪。

方家郫筒酒一經推入市場,就在中高端市場極其受歡迎。

方恆家在蓉城也有七八家酒鋪,然後外省有五家,之所以蓉城這麼多店,是因為他家根基在蓉城,還有就是方恆老爹說的,別只顧佔領市場,步子要一步一步邁。

此時這家酒鋪已經打烊,但方恆作為少老闆肯定是有鑰匙的。

「嘩啦啦」方恆把鋪門打開。

「本來我們家總店在青羊區那邊,但也是去年才決定把這邊安排成總店。」方恆一邊講解,一邊把鋪內的燈打開。

鄭嫻跟在一邊認真聽著,也不插話。

燈光通明後,就能看清楚內部裝飾。

作為總店,這酒鋪蠻大的,整體裝修通透,左右兩邊牆上有擺飾架,一個個精緻又形狀各異的小酒瓶放在上面。

再深處,是青竹形狀的桌凳,方恆也就把鄭嫻領到了這。

「嫻姐你先坐會,我去拿酒。」方恆道。

「好的。」鄭嫻點頭。

方恆在倉庫中,拿出了兩瓶方家郫筒酒,無論是瓶子還盒子包裝都很是精美。

說起來上次把那瓶酒給魏先生後,第二天方恆就拿了一瓶包裝好的,又送了過去。

隨即方恆又拿來兩個三錢杯,以及幾碟下酒菜。

一錢等於5克,三錢杯是最小的酒杯,裝滿也就15克。

「來來來,嫻姐我們喝著。」方恆坐在鄭嫻對面。

兩人一杯一杯慢慢喝著。

「方恆,我覺得你以後不賣酒,真的可以去賣下酒菜。」鄭嫻夾了一筷子拍黃瓜,黃瓜清脆爽口,再配著三錢酒下肚,舒坦。

「我也是這麼琢磨的,以後要是酒鋪生意不好,我就晚上跑到袁老闆的小酒館那邊賣下酒菜。」方恆道。

「可以可以。」鄭嫻喝酒比較奇怪,她並不喜歡和人碰杯,而是喜歡自己一個人一杯杯的喝。

「嫻姐感覺你有心事,要不要說出來,說出來會好很多。」方恆道。

「不了不了,說出來無故多一個人心情不好,所以還不如自己留在心裡。」鄭嫻一杯酒喝下肚子,道:「而且心事配酒,越喝越有。」

不按套路出牌啊,一般都是「我有酒,你有故事嗎?」,但現在酒是有了,但有故事的人卻不願意說故事。

鄭嫻其實比較少來小店吃正餐,多數是晚上來喝酒,從整體來說,鄭嫻沒有姜女王的霸氣隨性,也沒有婉姐的溫柔善解人意,鄭嫻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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