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割草無雙!

白光凝成的遮天巨掌當頭拍落。

星殞劍尊那十米高的投影驀然仰頭,抬手,並指作劍,一劍點出。

錚!

驚天動地的劍鳴聲中,一道燦若星河的劍氣衝天而起,只是一擊,便如破竹裂帛一般,將那遮天巨掌從中斬裂。

擊破遮天巨掌的劍氣余勢未歇,又向著巨掌來處逆襲過去,直斬山腰那聖白殿堂。

鐺!

急促的鐘聲響起,濃烈的白光,自殿堂上綻放開來,化為一朵巨大的白蓮,以層層疊疊的花瓣,將殿堂包裹在內。

星辰劍氣斬在白蓮之上,先是勢如破竹,連破數十層花瓣,眼看劍氣越來越淡薄,行將力竭消失之時。

那道劍氣又驀然凝縮為一個極明亮的小點,跟著飛快膨脹開來。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

一顆巨大的火球,將整座殿堂吞沒。

當火球消散,山腰那座曾經聖潔雄偉的大殿,已經只剩下一片冒著滾滾濃煙、燃燒著熊熊赤焰的斷壁殘垣。

一朵白蓮,飄浮在斷壁殘垣之中,潔白的蓮瓣飛快地凋零、枯萎,轉眼就花瓣落盡,只餘一只光禿禿、遍布傷痕的蓮座,轟然跌落塵埃之中。

一口銅鐘,斜斜倒在火焰之中。遍布玄奇符文的鐘身之上,有著一道巨大的裂紋,幾乎將之一分為二。

一個手持鍾錘的白衣女子,倒伏在鍾銅之下,已然身首異處。

周圍盤坐著八具屍體,個個都已化為焦黑的骷骨。

那八具屍體,之前顯然正是結陣保護著陣中的白衣女子。

也正因它們的存在,白衣女子的屍體,才沒有像它們一樣,變成焦黑骷骨。

但還是沒有用。

那白衣女子還是身首異處,那巨大銅鐘,還是瀕臨破碎。

白蓮教眾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山腰那殘破的聖殿。

突然群情激憤,勢若瘋狂地吶喊著,向著楚天行衝來。

就連之前拚命往山上逃竄,對楚天行避之唯恐不及的吳作舟、徐子元等白蓮教眾,也彷彿瘋了一般,扭曲著面龐,赤紅著雙眼,狂吼著返身往山下衝來。

山下的楚天行,早在那遮天巨掌,被劍尊投影一道劍氣擊破時,就已恢複了行動能力。

劍尊投影在擊破巨掌、摧毀殿堂之後,已經崩解消失。

而先前本已爆碎的劍形玉佩,又重新出現在楚天行手中。

只是此前質地光潔,如同羊脂美玉雕琢而成的小劍玉佩,此時已變得黯淡無光,遍布裂痕,看上去好像隨時可能崩碎。

「應該還有一劍之力。」

見小劍玉佩正中,仍隱隱有著一點靈光,楚天行小心翼翼,將玉佩收進了黃銅指環當中。

隨後他身上金光一閃,渾身皮膚化作淡金之色,像是塗上了一層金漆,跟著便長笑一聲,邁開大步,迎著自山上狂沖而來的白蓮教眾們逆沖而上。

噠噠噠……

槍聲響起。

一些手持火器的白蓮教眾,一邊狂吼衝鋒,一邊對著楚天行摟下了扳機。

楚天行根本不閃不避,迎著那瓢潑暴雨般的彈雨悶頭直衝。

子彈撲簌簌打在他身上,卻連他護身氣罩都沒能破開,便紛紛扭曲變形,彈落在地。

偶有一兩發步槍發射的鋼芯穿甲彈,奇蹟般穿透被前方彈雨削弱的護身氣罩,打在他那淡金色的肌膚上,卻只發出叮一聲脆響,迸濺出幾點火星,便打著旋兒彈開,連個白印都沒留下來。

楚天行像是一頭髮狂的蠻牛,硬頂著瓢潑彈雨沖入人群之中,挾衝鋒之勢沉肩架肘,一個野蠻衝撞狠狠一撞,迎面衝來的白蓮教眾,頓時像是被保齡球撞飛的球瓶,轟地一聲,紛紛慘叫著騰空而起,拋跌出去。

楚天行哈哈大笑,一招殺拳轟出。

當面一個白蓮教眾不管不顧,一刀劈在他頸上。

灌注了內力,足以將尺厚石碑斬斷的百鍊鋼刀,正正砍中楚天行脖頸,卻連條白印都沒留下,便已斷為兩截。

而楚天行的拳頭轟在他身上,直接將他胸膛轟塌,背部更炸出一個大洞,血肉碎片噴泉般向後噴射出去,將後方的白蓮教徒淋成了血人。

這時,四口長劍自側翼襲來,兩兩一組,分刺他兩側腋窩、腰眼。

楚天行雙手一分,摧堅神爪隨手一抓,就把四口利劍抓在手中。

翻腕一扭,四口長劍扭曲迸斷,再甩手一擲,四截斷劍倒飛回去。

噗噗幾聲,四個側翼襲殺他的白衣人,皆被一截斷劍刺入眉心,直透後腦。

楚天行腳步不停,繼續大步前行。

迎面一根手腕粗的熟銅棍,挾疾風勁雷的破空聲劈頭砸下。

楚天行不閃不避不格擋。

徑直踏前一步,用天靈蓋往上一頂,鐺地一聲,熟銅棍砸在他頭皮之上,迸出一片耀眼的火星。

棍身直接彎曲成了U形,更有一股狂暴的反震之力,沿棍身逆襲回去,咔嚓一聲,震斷了掄棍打他的白蓮教眾手腕。

楚天行屈指一彈,流光般的指力激射而出,噗地一聲,將白蓮教眾心口洞穿。

跟著他右腿猛地向後踢出,一招降龍腿法之神龍擺尾,把背後一個白蓮教眾踹得倒飛數十米,尚未落地,渾身骨骼便已被腿勁震成了粉碎。

迎面又衝來一個白蓮教徒,手持一桿槍管特粗的霰彈槍,大吼著沖至楚天行面前,要把槍口懟到他臉上摟下扳機。

楚天行嘿地一笑,一把抓住槍管,手掌正好堵在槍口上。

那白蓮教眾一摟扳機,轟然巨響聲中,槍膛直拉爆炸,碎片一視同仁地迸射到楚天行與那白蓮教眾身上。

楚天行身上響起的是雨打芭蕉般的噼啪聲,油皮都沒有破掉。

那白蓮教眾身上則響起連串利器入肉的噗噗聲,轉眼就被射成了血篩子,一聲不吭撲倒在地。

殺!

厲嘯聲中,一個白蓮教眾手持大槍,騰空躍起,頭下腳上,俯衝而來。

俯衝之際,長槍一刺,怒焰般的氣勁暴燃而起,覆滿槍身,令長槍宛若一條怒焰狂龍,咆哮著往楚天行疾刺而來。

這還是個准大宗師。

不過楚天行連大宗師都活活打死了,又豈會把一般的准大宗師放在眼裡?

身上沒點兒「戰神掛」之類的超級天賦,都不夠資格讓他正眼看上一眼。

嘭!

楚天行隨手劈出一招排雲掌,白茫茫的掌力好似雲海奔騰,轟地一下將那准大宗師轟飛開去,人在半空就已爆成了一團血霧。

白蓮教眾如癲似狂、悍不畏死、前仆後繼。

換作一般武者,恐怕還真要被他們那瘋狂的氣勢駭住。

然而楚天行就像是一台冷酷的收割機器,無動於衷地前行著,拳掌指爪腿,各種武功信手拈來,將靠近他三米之內的所有敵人,統統轟翻在地。

這其中絕大部分都被打死了,只有少數白蓮教眾被他打爆丹田,廢掉武功,但留下了活口。

「你究竟是誰?」

吳作舟終於衝到了他面前,臉龐扭曲、雙眼通紅地怒吼著,雙手呈爪,向著楚天行狠狠撕來。

楚天行呵地一笑,以爪對爪,雙手閃爍銀白光澤,彷彿合金鑄成,摧堅神爪呼嘯而出,與吳作舟雙爪硬懟。

咔嚓!

幾聲脆響,吳作舟雙手十指扭曲變形,手掌破爛不堪,已被楚天行生生廢掉。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

說話間,順勢一掌拍在吳作舟丹田上,廢掉了他的武功。

吳作舟慘笑一聲:「還想活捉我?東廠的監獄,進去一次就夠了!」

話音一落,吳作舟身上白光一閃,一朵半虛半實的白蓮,自他心臟部位綻放開來。

白蓮光華照耀之下,吳作舟身軀迅速化為灰燼,那白蓮則飛快縮小,化為一枚白色蓮子,嗖地一跳,消失不見。

楚天行眉頭一揚,心中驚訝:

山腰殿堂已被摧毀。

那發出了近乎罡氣一擊的兩件寶物:蓮座與銅鐘,皆被劍尊投影一劍重創。

那些催動銅鐘與蓮座,看上去在教中地位極高的白蓮教眾,也都已死在劍氣餘波之下。

既如此,吳作舟身上的白蓮禁制,為何還能發動?

難道這崑崙洞天,並非白蓮教根基所在?

這疑惑暫時無人為他解答。

對於吳作舟的死,其他白蓮教眾,也並無任何特別反應。

他們仍然如之前一般,發狂似地衝殺過來,似乎明知不敵,也要濺他一臉血。

「所以說,邪教徒就最討厭了……大腦構造恐怕都變異了吧?」

楚天行冷笑著,抬手一掌,把一個衝到他面前的白蓮教眾轟殺。

又飛起一腳,踹飛一個身上綁著大量炸藥包,試圖撲到他身上引爆的白蓮教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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