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行,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
某地鐵站出口,張陽一身白色休閑西裝,外面披著件白色大衣,雙手插在褲兜里,一臉傲然地看著車上后座前排的楚天行。
楚天行笑了笑:
「你這一身,不是昨天去挑戰我的時候穿的嗎?沒換衣服嗎?」
「你想嘲諷我不愛乾淨?太天真了!」
張陽冷笑一聲,抬起手來,慢條斯理地撣了撣衣襟:
「同款式的衣服,我有足足三十套!」
楚天行肅然起敬,拱手作禮:「佩服!」
「哼!」張陽還待再說,駕駛座上的小凌語氣刻板地說道:
「別廢話,快上車,劍尊大人正等著你們呢。」
「噢。」
張陽乖乖應聲,低眉順眼地鑽進車門,自覺地坐到了后座後排——兵藤夜空就坐在楚天行旁邊,全身包裹在大衣中,頭上還戴著帽子,脖子上還纏著圍巾,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
楚天行關上車門,小凌一踩油門,車子飛快地匯入車流當中。
張陽大馬金刀坐在后座,看了看前排的兵藤夜空,問道:
「他就是扶桑第一青年高手兵藤新兵衛?裹這麼嚴實幹嘛?」
楚天行隨口胡謅:
「隱藏身份,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
「哈,你這是想用戰術?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張陽語帶不屑:
「歐羅巴那三坨垃圾,我一個人就能吊打。
「你們待會兒只需要在場下好好為我吶喊助威,看我大發神威就夠了!」
楚天行笑道:
「好啊,那比武時,你第一個上場?」
張陽眉頭一揚:
「當仁不讓!」
楚天行道:
「萬一輸了呢?」
張陽哈地一笑:
「笑話,我張陽怎麼會輸?」
楚天行提醒:
「昨天你挑戰我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張陽一時語塞,吱唔一陣,語氣強硬地說道:
「反正今天我就是不會輸。」
楚天行很較真:
「萬一輸了呢?」
張牙咬牙道:「只要沒能一穿三,輸上一場,我就倒立裸奔十公里!」
楚天行點頭:
「一言為定。」
張陽冷笑:
「想看我笑話?楚天行,我告訴你,今天我一定……喂,你擺弄相機什麼意思?」
楚天行一邊調試著新買的相機,一邊對張陽微微一笑:
「別多心,我只是想著,好不容易能去月球一趟,得拍點照片留個紀念。放心好了,你裸奔時,我不會拍你的。」
張陽撇撇嘴角,不屑道:
「嘁,我擔心什麼?我又不會輸。」
「張陽,看這邊。」楚天行轉過身,舉起相機,對準張陽。
張陽本能地擺了個勝利的手勢,笑出八粒白牙。
咔嚓。
閃光一閃。
張陽放下手,又本能地恢複了那狂霸炫酷吊炸天的氣勢,傲然提醒:
「別在這兒浪費膠捲,到了月球再拍。」
楚天行道:
「哦,我這是數碼相機,不需要膠捲,內存很大,還備了好幾張儲存卡,可以隨便揮霍。再來一張。」
說著,又舉起相機對準張陽。
張陽連忙一仰下巴,嘴角挑起,大拇指比劃在脖子下面,擺出無比囂張的刎頸禮姿勢。
咔嚓。
閃光閃過,張陽問道:
「數碼相機?那是什麼?」
「這你都不知道?」楚天行有點詫異:
「雖然近兩年才開始家用化普及,但數碼相機本身已經出現很多年了,現在很多攝影記者都是用的數碼相機,所以才能咔咔拍個沒完。話說張陽你這跟社會脫節有點大吧?」
張陽有點臉紅,但還是語氣強硬地說道:
「我專註武道,心無旁騖,哪像你一樣在雜事上分心那麼多?」
楚天行奇道:
「你不是還玩網遊么?」
「我一天最多只玩兩小時……」
「現在的網遊,都是升級打怪下副本。兩小時夠么?」
「是不夠,但我可以請代練吶!」
「咦,你還知道請代練?」
「我去,你還真當我是原始人啊?」
「呵呵……」
就這麼一路閑聊著到了玉泉山,小凌將車停進停車場,帶楚天行、張陽,以及裹得嚴嚴實實的兵藤夜空往劍尊的山莊行去。
看著小凌在前面快步如飛,張陽不禁小聲說道:
「這個小凌姐姐,看上去毫無內力,怎麼能跑得這麼快?」
楚天行面不改色隨口胡謅:
「哦,小凌姐修鍊的是古武流。」
「什麼古武流?」
「就是在靈氣復甦之前,所有人都無法煉出內力時,一種神秘的武道流派。分明勁、暗勁、化勁、丹勁、罡勁、見神不壞等層次。修鍊到最高境界見神不壞,有握鐵成泥、呵氣成箭、滴水碎瓷之能。」
「那也沒什麼呀,咱們也有這種手段呀!甚至更厲害。」
「嗯,但古武流可以轉人仙流……」
「什麼又是人仙流?」
「一種從異界流傳過來的武道。修鍊到最高境界,可以千變萬化、滴血重生、長生不死,肉身飛遁宇宙星河,一拳粉碎虛空,打出蟲洞,穿梭異界……這裡就不細說了,以後我得空了,或許會寫一部小說,詳細說一說這人仙流……」
「你這都是現編的吧?」
「呵呵,信不信由你。」
一番閑聊,劍尊山莊已然在望。
三人隨小凌進了山莊,徑直去到劍尊所在的山莊主宅。
劍尊正在山莊主宅大廳邊看書邊等著,見到三人進來,不等三人行禮拜見,放下書冊,起身說道:
「時間有點緊,就無需多禮了。楚天行、兵藤新兵衛,你們跟我來。張陽你留在這裡。」
楚天行與兵藤連忙跟上劍尊,隨她前往偏廳。
張陽有點委屈,問小凌:
「為什麼單單把我留在這裡?霸拳館的弟子就沒人權呀!
「我又不是李泰,又沒做過什麼壞事,憑什麼對我另眼相待呀?」
小凌面無表情地說道:
「兵藤新兵衛前天遭遇襲擊,遭受重創,楚天行將他搶救下來,但傷勢還沒全好。劍尊是要親自出手幫他療傷,免得比武時無力發揮。」
不僅要幫兵藤夜空療傷,還要幫她快速恢複那件易容奇物,讓她再次變身為「兵藤新兵衛」。不過這一點,就無需對張陽說明了。
「噢,原來是這樣啊。」
張陽這才心理平衡,完了又好奇問道:
「兵藤新兵衛據說有過戰勝墊底大宗師的戰績,以他的武功,怎麼會遇襲重創?」
「偷襲。」小凌淡淡道:「換作是你,遭受同樣的偷襲,一樣會受重傷。」
「那楚天行呢?」
「他不會受傷。」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不會受傷。」
「小凌姐你這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小凌雙手環抱胸口,懶得理這個話嘮了。
「小凌姐,楚天行說你練的是古武流,什麼明勁、暗勁、化勁、丹勁、罡勁、見神不壞……這個,小弟生性好武,不知小凌姐,能不能跟小弟講講這古武流?當然我不是想打探小凌姐你的武功傳承,就是純粹的好奇,小凌姐你泛泛地講些理論就可以的。」
「……」
小凌直勾勾看著張陽,素來沒有任何情緒的雙眼中,罕見地泛露出一抹看白痴的情緒。
張陽與她對視一陣,終於堅持不住,避開視線,訕訕一笑:
「我也就是隨口一說,小凌姐你別往心裡去……咳,那什麼,我自己隨便坐坐,小凌姐你不用招呼我。」
小凌忍無可忍,語氣平淡地說道:
「我也沒打算招呼你。」
「呵呵,呵呵……」
只等了不到十五分鐘,星殞劍尊和楚天行就一前一後出來了。
換上了一身黑色武士服的兵藤夜空,也跟在楚天行身後出來,傷勢已然痊癒,並且變回了那長發披肩,雖貌似柔弱,但並無任何女性特徵的少年形象。
出來後,劍尊也沒多說廢話,對張陽略一點頭:
「跟我來。」
張陽連忙跟了上去,與楚天行、兵藤夜隨劍尊往後廳行去。
小凌這次就沒有跟上來,她將留在京師,繼續監控並調查兩件襲擊事件的線索。
劍尊帶著楚天行三人來到後廳,打開一座密門,將三人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