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叫什麼名字？」
房間里，兩人正大眼瞪小眼，谷小焦突然開口問道。
「何邪，」陸鳴道，「何必的何，正邪的邪。」
「是夠邪的，」谷小焦不屑撇撇嘴，眼中卻閃過一絲好奇，故作隨意繼續問道：「他是幹什麼的？」
「我不知道。」陸鳴搖頭，「我跟他也剛認識還不到兩天……」
「剛認識不到兩天你們就住一起啦？」谷小焦驚訝瞪大眼睛，「你們該不會是……那什麼吧？」
「什麼？」陸鳴茫然。
「就是攻受捅門……」只說了一半，谷小焦自己就先臉紅了，「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陸鳴憨厚一笑：「那你跟我哥說，他懂得多。」
谷小焦一下子炸毛般跳起來，指著陸鳴威脅道：「你敢告訴他你就死定了！」
「為什麼？」陸鳴疑惑，「你剛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嗎？」
為什麼？
這問題把谷小焦也問住了。
說來也怪，她心裡對何邪意見很大，這人莫名其妙就用拖鞋抽了自己的屁股，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任何人這麼對待過。
可偏偏，剛才她又下意識不想讓何邪知道自己很「污」。
「哎呀算了！」谷小焦煩躁擺擺手，「隨你便吧，你還是說說，你們認識兩天，是怎麼住到一起的吧。」
「有些人，認識幾十年也只能做點頭之交；但有的人，第一分鐘你就能跟他成為好哥們兒！」
陸鳴先是感慨了一句，隨即開始講述：「前天早上，我去火車站接一個客戶……」
他把跟何邪相識的過程給谷小焦講了一遍，尤其是說到何邪「智擒小偷」的那一段時，簡直眉飛色舞，說得那叫一個得意洋洋，對何邪推崇備至。
「切，小聰明！」谷小焦很不屑地道，「你讓他到我們這個年代試試，靠這種小聰明，分分鐘被社會教育。」
「不是，你要是碰見這事兒，你能想出來這辦法嗎？」陸鳴不樂意了，「什麼小聰明，這叫智慧！」
「還智慧？」谷小焦表現得更不屑，故意嗤笑，「他也就騙騙你這種傻子。」
「哎，哎，哎！」陸鳴瞪大眼睛指著谷小焦，「一句話罵倆人，你這姑娘嘴怎麼這麼毒呢？我可警告你，你在我跟前說說也就算了，你別跟我哥說，他可會氣功。」
「氣功？」谷小焦像是聽到了巨大的笑話，「呵呵，他會氣功，我還會魔法呢。」
「你會魔法？」陸鳴一怔，隨即瞪大了眼睛，「那你給我展示一下子唄！」
「……」谷小焦看了陸鳴半天，突然覺得百無聊賴。
自己跟一個傻子怎麼聊這麼半天？
「算了！」她擺擺手，「我洗漱去了，不跟你瞎扯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
兩人面面相覷——誰去開門？
「是1998年的門響了，還是2017年的門響了？」陸鳴小聲問道。
谷小焦翻了個白眼，大聲道：「誰呀！」
「開門！」門外傳來何邪低沉的聲音。
谷小焦撇撇嘴，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道：「你那會氣功的哥回來了，你去開門吧。」
陸鳴「哎」了一聲，屁顛兒跑去開門，結果門打開，外面空無一人。
他愣了半天，恍然一拍腦門，回頭叫道：「你的門，我開不開！」
「真是麻煩！」谷小焦悻悻從衛生間衝出來，徑直衝到門口，打開門，然後瞬間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怎麼又帶回來一個！姓何的，你知不知道這是本姑娘的閨房？」
何邪根本不搭理她，直接帶著於和走了進來，順手關上了門。
於和一進來，就被房間里左右兩半風格迥異的景象給吸引了。
「於教授！」陸鳴吃驚地指著於和，「你是於教授！一年不見，您怎麼老成這樣了？」
於和這才看到陸鳴，他也吃了一驚：「陸石屹！這……不是，你怎麼在這兒？」
他下意識回頭看向何邪。
「98年的。」何邪簡短解釋，提著真空箱，把它放在沙發後面的空地，順手插上了電源。
「於教授，我不叫陸石屹，我叫陸鳴。」陸鳴很激動，「您忘了我嗎？我就是老被你罵的那個小陸……」
「我知道你！」於和不耐擺擺手，轉過頭繼續問何邪：「這裡連接的是98年的時空？不是未來？」
「怎麼你不知道嗎？」何邪反問。
啪！
陸鳴一拍巴掌，指著於和：「我知道了，你是2017年的於教授，對不對！」
「你別說話！」於和不耐回了句，繼續對何邪道：「我也是第一次構建時空通道，可能我搞反了，你要是早說你帶我來通道這裡，我早跟你來了。」
一直在一邊站著的谷小焦這才聽出了點意思，不可思議瞪大眼睛，看向何邪：「你早上說你出去調查這件事發生的原因，你還真找到了！」
隨即指著房子回頭對於和道：「這裡是你搞出來的？」
於和指了指她：「你也別說話！」
「……」
「小何，既然是過去，陸石屹很可能會有有關這裡的記憶，他很快就會找到這裡！」於和語氣急促道，「他不能來這裡，否則兩個他在這裡見面，這個通道會徹底崩塌！」
「陸石屹是誰？」陸鳴再次插嘴。
啪！
於和照著陸鳴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怒喝道：「我告沒告訴你憋說話，啊？」
陸鳴頓時閉嘴。
一邊原本打算繼續發問的谷小焦也悄悄聳聳肩，扁扁嘴，往後退了幾步，目光落在被何邪放起來的真空箱上，滿眼都是好奇之色。
「剛說哪兒了？」於和回頭問何邪。
「崩塌。」何邪道。
「對，崩塌！」於和道，「要是在別的地方也就算了，但要是兩個時空的同一個人在這個通道里見面，這個通道會瞬間崩塌，而且引發的連鎖反應，是根本無法預估的。」
何邪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道：「這個問題，我會處理。」
於和看了何邪半天，最終才嘆了口氣，指指他：「相信你，不過，要重視啊，不能馬虎！」
「於教授，」何邪看著於和，「知道我帶你來這裡的目的嗎？」
於和嗤笑一聲，道：「等我研究透了這個通道，我會送你去你想去的時代。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就是哎劍走偏鋒！」
何邪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不，於教授，我請你來，不是讓你當看門人的。我也不想去任何時代。」
於和一怔：「那你想讓我做什麼？」
何邪笑眯眯看著他：「我不想讓你做什麼，我是想你告訴我，怎麼做。」
他指了指真空箱。
於和愣了半天，才倒吸一口涼氣道：「你比陸石屹，可貪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