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暖色度餘生 第720章 因由

貪歡不管生和死,行愛誰將身體修?

上一次丟臉的經歷歷歷在目,每次想起來都感覺心被狠狠扎了一下,有此一節,再經撩撥至此,溫曉光乾脆便一展雄風。

然而一山更比一山高,懷裡的人不知為何也像是拼了命似的。所謂情濃樂極花唇顫,蜻蜓戲水進出勤。

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著,但剛剛睡完休息好的兩個人別的沒有儘是一身的蠻力,於是乎室溫驟升,吱呀作響。

溫曉光沒那麼多的時間去給自己吃蛋白粉練一身腱子肉,只是勝在年輕,且多有運動因而身材精壯,渾身顫抖而肌肉緊繃,陳賢兒摸起來手感還是不錯。

她不冷了,都流汗了。

誰也看不到誰的表情,誰也聽不清誰說什麼,只是有粗重的喘息。

溫曉光稍微冷靜了些,但冷靜對方都不像讓他有,氣氛稍緩嘴唇就又被啃了一口,噼里啪啦親吻時總算聽到了點什麼,「……沒了嗎?」

溫曉光:???

一般的男人都受不了這麼問。

現在的他更受不了這麼問。

「給我三分鐘。」

今天他無論如何都受不了這個委屈。

所以他想翻身下來休息一下。卻不想姑娘眉頭輕皺『啊』了一聲,並用手箍著他的脖子,「……慢……慢點。」

溫曉光是老手了,他多少能看得出剛剛那樣子揮灑力氣,這人明顯是要受不了的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拼。

不過這倒是迎合了他。

溫總必須找回場子,耶穌攔都不好使。

……

……

天悠悠轉亮,或者說是慢慢變亮,清幽昏暗、魚肚白色,再到現在晨光初照,時間怎麼滴答而過,他倆就怎麼分秒必爭。

啪。

這個時候應該來個打火機,抽支煙。

但是他沒有,只能在想像中望梅止渴。

晨風溜過窗戶的縫隙,扇動著灰色的窗帘飄動,微微清涼的早晨,漸漸降溫的身體。

黑夜時不覺得,實際上房間比他們想像的要亂。

很累,但都沒有再睡了。

陳賢兒側著身子抱住他的胳膊閉目暫歇,額頭的細密汗水並不難辨認,它們沾濕了髮絲,也染紅了臉頰。

溫曉光多了些耐心,沒有提起褲子就走,或者立馬叫人家說說遲來的解釋。

我們人生中有很多這樣的時刻,在沒開口之前,美好溢滿了世界,所以多一秒是一秒。

「睡著了嗎?」看身邊人許久沒動靜,溫曉光試探著問。

只能看到半邊側臉,更看得清嘴角輕勾,「沒有,我休息一下。」

「要不要喝點水?你好像嗓子有點啞。」

這話叫陳賢兒把眼睛睜開,因為多少有些曖昧,「你還行嗎?」

溫曉光:「……」

「……這麼拚命,感覺跟明天活不了似的。」

他本身無心之語,但是姑娘家笑的眼神黯然,「這就是最後一晚,以後就沒有你佔便宜的機會了。不珍惜,以後你想我怎麼辦?」

溫曉光面色一正,「到底是……」

「別說話。親親我。」

陳賢兒奮力的起身,壓著他並吻他。

這是一切退去之後的擁吻,就像是羅曼蒂克的戀愛,沒有多餘的想法,但是她卻一直不願意停下。

時間一直在前進,三分鐘後,五分鐘後,十分鐘後,最後溫曉光也沒了時間概念,但是他們再也做不了什麼了。

直到一通電話打斷了他們,不是溫曉光的,是陳賢兒的。

白天了,她起身坐在床邊還特意裹了個毯子,用手擦擦嘴,又清了清嗓子,「喂,什麼事?」

「喔……我就是在外面的,沒什麼事兒。」

說完便掛掉了,在邊上稍坐。

「你……」陳賢兒忽然開口,「今天能不去公司嗎?」

卧槽。

要人命嘛。

「我今天哪兒也不想去,想要繼續躺一躺。」

溫曉光真的有些擔心,「你得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吧?」

「我知道,但是我現在不想說。」

「那你什麼時候想說?」

陳賢兒看了看手中的手機,「等到我手機下一次響的時候。」

聽著這話,他忍不住眉頭一皺,忽然想到了某種狗血的劇情,「你該不會是因為家裡安排了婚姻,心存不滿,然後和別人睡了去報復未婚夫吧?」

按照底層人民的樸素幻想,總是覺得有這種事兒發生。

「胡說八道,我哪兒有未婚夫?」陳賢兒輕斥一句,「別瞎猜了,我們聊點別的吧……不去公司不會有什麼大事吧?」

「我說會,可以走嗎?」

陳賢兒倒是沒說可以不可以,她只講,「如果你一直不走,我就一直不穿衣服。」

溫曉光深深吸了口氣,這……太不妥吧。

「一件,都不穿、」

「知道你性格里妖的屬性,沒想到這麼妖。那你幹嘛還把自己裹著呀?」

陳賢兒得意一笑,「早上冷呀,再說我也沒不讓你脫,扯一下就掉了。」

老實說,昨晚天黑啥都沒看著。

但是人說扯也不能真扯。

還是她自己又躺了下來,「真沒用、」

這一點溫曉光不得不服,「你的確一點兒都不求饒。」

「不需要、」

渣男就是不用對方說到什麼程度,大致能有把握的,她後來喊的不對勁,嗓子就是那麼啞的,明顯有問題,怎麼會不需要。

所以很奇怪。

溫曉光還是壓不住這份擔心。「……如果我的邏輯沒有錯,你說的我只有這最後一次佔便宜的機會,應該不是主觀上你以後不願意所以定下只和我約這一次,而是有客觀條件限制,我們只會有這一次。」

陳賢兒笑容漸失。

溫曉光則陡然心驚,「你出事了?!」

「自己嚇自己幹什麼?你還真這麼自戀覺得我暗戀你了?也許我就是看你長的帥,玩一玩。」

肯定不是這個,但是她說了不想聊所以溫曉光也沒立即反問,但心裡多少有些答案。

最後是陳賢兒自己心慢慢沉靜,臉頰貼著他的胸膛,沒有上下文,冷不丁冒出話來,「……這麼聰明幹什麼。」

「你說的沒錯,我很快就要去坐牢了。也許一周後,也許兩周後。」

她抓住溫曉光的手往身上放,「等我再出來,也許頭髮昏黃,也許這兒的彈性也沒了,也許就是個黃臉婆,也許再沒有你誇獎的吹彈可破的皮膚。」

其實溫曉光想到的是絕症,倒沒想過牢獄之災,陳賢兒沒哭,但是很苦。

「怎麼會這樣,沒有……」

「你別多問,能想的辦法我都想了。」

「……所以這是你最後的瘋狂了。」

「你覺得我瘋狂嗎?」陳賢兒反問,「其實我不是瘋狂,我是在承歡。我哪裡都被你拿走了,我現在還年輕,等我出來年老色衰又身無分文,就沒眼下這些資本了。」

溫曉光心有所悟,或許是略涉政治,這兩年倒下的人可是不少的,關於這些誰都無能為力,但心中的心疼與感慨還是有。

「若那一天真像你預估的那樣,你就算不這麼做,我還能讓你窮困潦倒嗎?」

一直以來她都沒哭,卻因為這一句而忍不住淚水,哭罵道:「你真是個混蛋!讓我顯得可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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