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達回到家之後，照慣例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又登上QQ看了看。
只是例行看一下有沒有新消息而已，便看到了綠茶發來的新消息。
「靈奴的審核，這邊沒有通過，主編的考慮是不太符合市場，希望你換個題材。」
這大概是李達今天收到的最壞的消息了。
「我覺得這個依然可以歸類到青春文學當中去，雖然帶了點魔幻色彩，但市場不會有問題。」
李達清楚地記得，再過一年，會出現一本叫做龍族的書，別的作品李達不記得，但江南的龍族，李達不可能不記得，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花錢買的書，從自己的生活費裡面省出來的。
李達還記得很清楚，那時候自己都高三了，已經很克制自己沒有看小說，卻還是因為想和唐悠悠有共同語言，買了一本小說會。結果自己上癮了。
後來龍族有多火就不談了，反正一本書的稿費夠吃幾輩子。
李達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像人家一樣火，但市場已經被證明了。
這個是可以有的。
李達設想過失敗，同類型的東西，不是說換個人寫一樣能火，但李達苦心寫了那麼久，卻不是因為質量問題被否決了，而是因為市場原因，李達有點不甘心。
「我覺得你覺得沒用，要主編覺得，主編覺得不行，就是不行。」
綠茶的話顯得有些無情，李達也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
不過，QQ又忽然咳嗽了一下。
有個新的驗證消息，李達點開來看，發現她附加的驗證消息是：我是綠茶。
小號？
李達選擇通過驗證，他有預感，綠茶選擇用小號加他，一定是有原因的。
李達工作那會兒，也是有什麼不方便用工作號說的，都會換小號。
果然，綠茶發來了消息，道：「私下和你說，其實主編也覺得你寫的很好，但是，因為你不肯簽那個長約，所以以後你寫的書，這邊都不會通過了，除非你肯簽約，還有，答應給你的宣傳資源，也沒有了。」
這是比剛才的消息更壞的消息，李達都不在乎這邊的稿費了，就等著他們把自己包裝成知名作家，提升自己的分量，有了名聲，才好進行下一步的運營，結果現在第一步就斷了，李達就很頭疼了。
但是，賣身契是不可能簽的。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個？」
李達並沒有沮喪，他反倒是從綠茶這裡發現了機會。
這種公司的決策問題，綠茶不該說的，她說了，說明有所圖謀，當然，也可以假設她只是因為看不慣公司的做法，出於感情上的同情來告訴李達真相，那李達反倒會失望。
「我打算跳槽了。」
綠茶說起了自己的原因。
李達秒懂。
對編輯來說，作者也是資源，而這些資源裡面，分為優質資源和劣質資源。
優質的作者，勤奮，質量好，有前途。
劣質的作者，天天拖更，天天灌水，註定撲街。
對綠茶而言，李達就是妥妥一個優質資源。
她想要跳槽，也想要帶走李達。
編輯跳槽，手裡沒有一點資源，那去了新東家那裡，也是寸步難行，反之，帶資源過去，就可以實現迅速地騰飛。
樹挪死，人挪活，在這個行業，穩定，就等於等死。
綠茶想跳槽也有一些別的原因，公司壓榨啦，不喜歡老闆啦，原因反正挺多。
正好現在她也準備跳了，而李達也和公司這邊出現了齟齬，此時不挖牆腳，更待何時？
「你打算跳去哪裡？」
「我已經和知音那邊談好了，這邊大概過一段時間就可以走離職流程，你的書我很看好，我覺得帶過去的話，可以保證幫你發行。」
李達：「……」
你不要騙我，知音我懂的！
鳳姐不就是因為看了很多知音覺得自己學究天人么？
你去知音帶我幹嘛……
李達心中一頓卧槽。
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擅長寫各種言情，這一點被看中了吧……
「雖然我也能寫那種家庭倫理劇情，但是，這種太沒前途了吧，你跳槽應該跳個好點的地方。」
綠茶看到李達的消息，一臉懵逼。
許久之後，她才反應過來。
「我說的是做漫畫的那個知音漫客……」
李達：「……」
好吧，原來是誤會。
知音漫客李達也是知道的，唐悠悠是死忠粉，李達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人家是搞漫畫的，你這專業不對口吧？
李達繼續說著自己的疑問，綠茶便道：「知音那邊也想要往小說這方面發展，兩面開花，目前已經在網羅業內的編輯和優質作者了，我們過去的話，可以幫助他們加快進程，而且，作為開山元老，得到的待遇也會更好。」
綠茶試圖忽悠李達過去。
雖然那邊還八字沒一撇，編輯部班子都沒組合完全，但現在過去，等於是開荒。但她也沒說錯，機會有很多。
李達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
等會，小說會好像就是知音漫客搞出來的……
「那用來發行小說的期刊的名字叫什麼？」
李達雖然已經想到了這裡，卻還是問了一下。
「暫定是小說會吧。」
綠茶已經儘可能地表現自己的坦誠了，聊到這裡，她還在琢磨著該怎麼給李達好處，才能讓他心甘情願跟自己走。
然而，李達直接給了准信。
「我跟你走。不過，請務必搞快點。」
綠茶：？？？
這麼好搞定的嗎？
她還想說點好處來誘惑李達的，現在也免了咯？
但是，搞快點是什麼意思？
「你現在很缺錢么？」
綠茶以為李達是需要稿費了。
但李達其實要的不是錢，而是趕緊給他弄出點名聲。
知名作家和不知名作家的區別太大了。
「我的意思是你們的期刊發行，搞快點。」
「最快可能要明年的三月，稿子和作者都還沒敲定，所以我也不好打包票。」
「那個，假如我開不同的馬甲給你湊一刊你覺得如何？」
李達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綠茶人都傻了，這個人以為寫書是吃飯喝水嗎？
「我覺得你還是好好寫一本比較好，我覺得你的靈奴有火的潛質。不過，我覺得這個名字可能有點問題。」
綠茶給了李達一個靠譜點的說法，李達也是個聽得進別人意見的人，便道：「你覺得要怎麼改？」
「既然是魔幻，我覺得加入點中國人喜歡的元素會更好一點，中國人對龍有特別的情感，不過，龍奴不是很好聽，你看龍族這個名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