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邪派大叔強收徒 懸案真兇疑翻覆 7

重症監護室,禁止家屬隨時探視,偌大的院房只能聽到各種儀器發出嘀嘀嘀,或是嗡嗡的聲音,在幽暗空曠的長廊迴響。

一名護士帶著口罩從其中一間監護室出來,帶上了門,司徒笑和高風正好從旁邊經過,司徒笑拍住了護士的肩:「請問,卓震在哪個監護室?」

小護士抬頭看了司徒笑一眼,將目光投向走廊:「你們是什麼人?這裡不許探視的。」

「我們是警察,卓震是一個重要證人,這是我的證件。」司徒笑出示證件。

小護士根本沒看他,似乎在低頭思索:「不知道,你們去護士站問問吧。」轉身擰肩,司徒笑的掌心傳來極大的掙脫力,小護士走脫開去。

「走啊,發什麼愣?」高風不解,剛才還火急火燎的,現在到了醫院反而不急了,這傢伙。

司徒笑狐疑地看了看小護士的背影,又擰開小護士剛剛出來的七號監護室大門,微弱的燈光下,裡面躺著一名女性患者,監護儀記錄著平穩的生命體征,司徒笑悄然將門縫關好,又看了快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小護士背影一眼,這才跟著高風前往護士站。

就在剛才,他的直覺告訴他,那個小護士很奇怪,哪有警察出示證件詢問時扭頭看向一旁的道理,而且掙脫的力氣可真大,只是一時又沒有什麼別的可疑之處,還是找到卓震要緊。

護士站有另一個小護士在記錄著什麼,聽到聲音抬起頭來,與司徒笑面對面,一愣,發問:「怎麼是你?」

司徒笑點點頭,對面的小護士正是那位有著圓圓蘋果臉的小辣椒吳爽。

「你們怎麼進來的?」

「我們從門口進來的啊?」高風奇怪道。

吳爽扭頭問另一個護士:「玲玲,門禁沒關嗎?誰打開的?我去把它關上。」又回頭對司徒笑道,「這是重症監護室,醫院有規定,除了特定時間不許探視,你們是來找我的嗎?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說著,要帶司徒笑他們往回走。

司徒笑道:「不是找你的,我們有個重要證人叫卓震,不知道在哪個監護病房,我們要確保他的安全。」

「卓震,在十二監護室,他在這裡很安全,你們說的確保是什麼意思?」吳爽走向靠高風一旁,跟司徒笑走在一起顯得自己太矮小,壓力太大。

司徒笑解釋道:「確保就是確認一下,你能記住每個病人在哪個病室?」

「那當然,重症監護室總共不到20張床位,連哪個病人在哪個病室都記不清楚,那我們護士也太失職了。」

高風在心裡暗道:小丫頭別得意,剛才我們就碰到一個失職的護士。

司徒笑和高風正準備前往十二監護室,忽然小護士停下腳步,豎起耳朵,似乎聽到了什麼不尋常的聲音,高風也聽到了,在寂靜的夜裡,儀器發出嘀的持續長鳴。

吳爽推開七號監護室的門,趕緊道:「玲玲,叫醫生,七號房的梅書恩不行了!」

司徒笑擠過去探頭一看,剛才還很有節律的儀器波浪線現在全都變成了平直,他二話沒說拔腿就往出口跑,同時告訴高風:「去看卓震!」手裡比了個電話聯繫的姿勢。

過道里,兩部電梯一部朝上,一部向下,司徒笑目光掃過向下的電梯,正往負一樓,停車場!

司徒笑沒有停留,直接奔向樓梯通道,以兩步跨越整個台階,四步下一層樓的頻率飛躍,拉得扶手吱嘎搖晃,震得樓板咚咚作響。

深夜的地下停車場,沉寂如午夜墳場,上百輛各色小車像黝黑的棺木整齊排列,幽暗的燈光泛起慘淡的綠色。司徒笑輕緩地移動著,警惕地環視著,沒有人,沒有發動機的聲音,難道她走的是正門?停車場有人上去?

口袋裡一陣輕微的顫動,司徒笑拿出手機:「卓震怎麼樣?」

「卓震沒事,那個七號病房的正在搶救,司徒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那個護士……」司徒笑話未說完,正前方迸現刺眼的亮光,一輛低矮的跑車宛如幽靈一般突然出現,發動機轟鳴的聲音劃破停車場的寧靜,趁司徒笑睜不開的瞬間,對著他直衝過來。

司徒笑正處於一個兩側都停滿了車輛的位置,明晃的車燈令他暫時失去了視力,憑藉本能司徒笑兩腿一蹬,一個空翻,跑車的轟鳴聲從下方呼嘯而過。

司徒笑隱約感到,自己的頭皮和跑車的敞篷剮蹭了一下,落地後漸漸恢複視力,霓虹的尾燈消失在停車場轉角處。

司徒笑抄近路趕往停車場出口附近,奇怪的是,沒有看到那輛跑車的身影,停車場又沉寂下來,不再有任何聲音。司徒笑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剮蹭的地方還有點火辣辣的痛覺,提醒著剛才經歷的真實。

高風第二次打來電話,司徒笑警惕地望著停車場出口,接聽。

「怎麼突然掛電話,嚇我一跳,還以為你發生什麼事了呢。」

「沒事兒,看好卓震,等我回來再說。」

司徒笑又在停車場巡視了兩遍,沒有任何發現,那輛如幽靈般突然出現的跑車,又像個幽靈一樣,突然消失了。

回到醫院,高風正一頭霧水地守在卓震病室門口,見司徒笑回來,忙道:「你怎麼啦?你剛才說什麼護士,是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我們剛進來時,看到的那名護……」司徒笑的聲音戛然而止,那名帶著口罩的小護士警惕地盯了他一眼,拿著注射針劑匆匆跑了過去。

高風不解地盯著那名小護士,問道:「她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司徒笑愣住反問:「她一直在這兒?」

高風道:「是啊,她們3個值班護士,兩個值班醫生……」

司徒笑打斷道:「就是我們剛來時看到的從七號病房出來的那個護士?」

「怎麼看也是啊,你怎麼啦?」

司徒笑皺眉道:「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重症監護室通道大門的門禁居然沒關,而那個小護士剛從七號病室出來,七號的患者就死了,那個小護士還像很怕看到我的樣子。」

「有嗎?我沒覺得啊?」高風困惑了,「你反應過度了吧?重症監護室本來就是些瀕危患者,就是因為他們隨時可能會死所以才送來重症監護室啊。不過現在這麼晚了,人家小護士不敢正面看你也很正常啊。」

「不是這樣的。」司徒笑將自己在停車場的遭遇告訴了高風,高風讓司徒笑低下頭來,看了看,沒有發現明顯外傷。高風想了想,凝神問道:「司徒,你老實告訴我,接手伍家這個案子之後,有多久沒有休息過了?或者說,從708案之後,你多久沒休息了?」

「你什麼意思啊,我的思維現在清晰得很。」司徒笑不再理會高風的質疑,一面聯繫正在趕來保護卓震的警務人員,一面找護士了解死亡患者的情況。

「梅恩書,在百盛超市做售賣員,她是從高處墜落導致的頸椎骨折和顱腦損傷,送來醫院後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醫生說了,在危險期內,呼吸驟停、心跳驟停都有可能發生,你們當警察的是不是碰到誰死了都懷疑是謀殺啊?」負責解釋的小辣椒吳爽,對於司徒笑的質問,吳爽顯然很不爽。病房裡的醫生已經開始搖頭,看來將人搶救回來希望渺茫。

司徒笑絲毫不理會小辣椒的指責,追問戴口罩的小護士:「我們剛到醫院時是你從七號病室走出來的?」

「我……我只是按醫囑給葯。」戴口罩的小護士又急又怕,求助似的看向吳爽。

「你為什麼不記得卓震在哪個病房?我們剛來時是不是你先看到我們?」

吳爽將小護士擋在身後:「誰看到你不會緊張,小靜一時忘了卓震在那個病房又有什麼問題?我們憑什麼回答你的問題?你在這裡胡攪蠻纏,耽誤我們搶救病人的時間,你要負責的!」

叫小靜的護士摘下口罩,眼中水霧蒙蒙:「我,我就是告訴你這裡不能隨便探視,我是常規給葯,我什麼都沒做。」

吳爽摟過小靜,安慰道:「別怕,沒事兒的。」

這時候,警局的同志也趕到了,如何同院方協調,加強卓震的安全監護自有人處理,那名叫梅恩書的患者搶救無效,確定死亡。死亡原因有待進一步查明,不過醫生一致認定和患者自身傷情有很大關係。

高風將司徒笑拉到一旁:「今晚反應不正常啊。」

司徒笑反問:「那我在停車場遇到的那事兒怎麼解釋?」

高風道:「如果你還持懷疑態度,調監控啊。」

監控畫面顯示,司徒笑在地下停車場內,就像一名深入敵後的特戰隊員,保持著高度警惕小心地挪步,不過監控只拍到司徒笑單獨一人,最關鍵的那輛跑車亮起車燈朝司徒笑衝過來卻沒有拍到。

而根據司徒笑提供的時間段,停車場出入口也沒有發現可疑車輛進出。高風用安慰的目光看著司徒笑,司徒笑兀自不信:「沒理由啊?」

醫院安保人員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高風,高風示意他們少安毋躁,司徒笑將監控快進快退,的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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