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邪派大叔強收徒 懸案真兇疑翻覆 4

第二天送走了恩恩,艾司照常做完衛生,本來準備去忠伯那裡。艾司抽空去了一趟醫院,看看鮮果粒姐姐怎麼樣了,結果一到醫院,就看到一大群超市的人與醫院爭執,超市的售賣員又在和超市領導們爭執。

艾司上前一打聽,原來是錢的問題,ICU並不是一般病室,急救和手術費用和ICU的住院費用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吳爽一臉歉意地向艾司解釋:「這個沒辦法啦,呼吸機都是從德國進口的,維護成本本來就高,加上床位、護理、用藥等費用。其實我們醫院已經考慮過患者的特殊情況,用的都是最基礎的國產葯,但你的這位小姐姐呢,確實情況比較複雜,不住ICU不行。」

「爽姐,你就說一天要多少錢吧。」

「8634元。」

「這麼多!」

「我看過住院清單,不能少了,基礎藥物是必須給的,呼吸機和監護都不能停,那個超市的經理就在爭這個事情。工傷調查還在進行,保險公司不會提前賠付,而且這個梅恩書一天沒有意識清醒就一天不能離開ICU,很有可能最終保險公司的賠償金額不夠支付治療費用。」

「那現在這筆錢誰來付?」

「照理應該是超市墊付,但是我看他們好像想拖,拖到保險公司來賠。那幾個應該是和梅恩書關係不錯,就在和他們經理爭這個事情,大家都在打工,誰也不希望自己出了事情之後單位是這種態度,要換我肯定不在這種單位幹了。唉,現在的人呀。」

「爽姐,我想問一下,那個姐姐掉下來的時候……嗯……那個購物車擋了一下,這個姐姐頸椎骨折可能就是那個時候發生的,如果沒有那輛購物車,這個姐姐是不是有可能沒事啊?」

「哪有可能,聽他們說,她是頭朝下掉下來的,如果沒有購物車,肯定死掉了,要是有個五六層樓高,頭朝下掉下去,肯定沒得救……」

離開醫院,艾司心裡很沉重,鮮果粒姐姐人挺好的,有那麼多姐姐阿姨喜歡她,可是……

下午到了約定時間,艾司不得不推掉周老師那邊的娛樂時間,來到賀柱德的房間。

大叔的房間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堆滿了奇奇怪怪的電子器械,各種光點和波狀圖像看起來就和ICU沒什麼兩樣。

賀柱德指著一台很像手術床的儀器道:「躺上去吧。」

「要……要做什麼?」艾司本能地慌亂。

「看看你身體的情況,找出你為什麼會失去記憶的原因。」賀柱德解釋道,「放心,對你身體一點傷害都沒有。」

「會疼嗎?」

「沒感覺的。待會兒我會繼續問你問題,你就像今早一樣,照實地回答我,明白?」

艾司心頭惴惴地看著大叔將一些儀器綁在自己四肢上,一些連線的小吸盤貼在自己胸口,還有一些小夾子夾在自己10個指頭上,給自己頭上戴了一個有許多小吸盤,有點像摩托頭盔的東西,讓自己躺好,然後大叔開始提問。

測謊儀沒問題,腦電波形沒問題,沒有異常電位反應區塊,奇怪,怎麼會失憶的?無論是正常測謊還是潛意識測謊都沒問題,連深層潛意識都挖不出他以前的記憶,看來是完全失去記憶了,什麼特殊情況能導致這種事情發生呢?

賀柱德雖然有了諸多疑慮,但心頭最大的憂慮總算放下。這下可以放心了,自己碰到的這個小白丁肯定以前接受過系統的殺手培訓,但不知什麼原因導致他失去了以前的全部記憶,根據自己這些天的觀察,他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已經被列為死亡或徹底失蹤,不再有組織而且失去全部記憶力的准殺手!自己真的撿到寶了!

艾司只模糊記得,自己先回答了大叔一些問題,然後那個頭盔樣的東西就噴出一些煙霧,濕濕的,很舒服,自己就不知不覺睡著了。等自己醒來,大叔態度大變,一臉和藹,滿臉堆笑。

「艾司啊,睡得好不好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啊?」如此溫柔的問話從看似蠻橫的大叔嘴裡說出來,加上那明顯帶有討好意味的笑容,讓艾司有些毛骨悚然,趕緊起身:「還好,還好,我可以走了嗎?大叔?」

「不忙,來都來了,多坐一會兒嘛。喝茶?果汁、可樂、牛奶、咖啡?」態度如此大轉變讓艾司無所適從,大叔笑眯眯的樣子和恩恩想讓自己幫忙幹活兒時好像。

「艾司啊,你肯配合大叔做這個身體恢複適應訓練呢,大叔很是開心。」

如果不是你要砍翻恩恩,我才懶得理你呢。

「經過今天簡單的了解,大叔發現,你擁有一個非常好的身體,別看你這副小身板,你身體里蘊藏著許多人無法想像的巨大能量。」

艾司聽得一愣一愣的,今天早上不還說我身體馬馬虎虎嗎?我都說恩恩誇我很棒的。

「關鍵是,你並沒有掌握開啟這種力量的鑰匙,你不知道怎麼去運用它,讓它沉寂並漸漸消失,那就太可惜了。你應該走得更遠,看得更高,而不是局限在這個小小的海角市……不是局限在,那3個讀高中的丫頭身邊,你知道嗎?」賀柱德痛心疾首。

「大叔你究竟想說什麼啊?我不會離開恩恩她們的。」每次說到這個問題,艾司都會斬釘截鐵地回答。

「是,理解,畢竟她們算是你的啟蒙者嘛,你對她們有所依賴,大叔完全可以理解。」很奇怪,這次大叔沒有用砍翻恩恩那種強烈的語氣來威脅艾司,這讓艾司覺得心頭舒服不少,看大叔也不是那麼面目可憎了。

「不過雄鷹總有展翅高飛的那一天,嘗到了肉味的狼就不會再和小綿羊一起玩耍,總有一天,你會走上你自己的路,到那個時候你就知道,大叔沒有騙你,沒人知道你究竟能走多遠,大叔只能在你身上看到,你會比大叔走得遠很多。不過在這條路上,大叔倒是能拉你一把。」

艾司有些緊張起來:「大叔要帶我去哪兒啊?」

「放心,不會讓你離開你的恩恩的,大叔說的拉你一把,是讓你熟悉掌握自己身體里的那種力量。你要有了力量,才能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啊。不然隨便來個人要打恩恩,你就抱著她哭?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保護恩恩?力量?艾司第一次認真聽進大叔說的話。我的身體里有力量?艾司捏起拳頭,鼓了鼓自己的小胳膊,沒覺得啊?比起力氣來,比大牛力氣小多了。而且,大叔說的力量,不就是讓自己學習怎麼打人嗎?恩恩已經三令五申,而且在幼兒園裡老師們也告訴小朋友,不可以打人,做錯了事情在家要告訴父母,在學校要告訴老師,在街上就找警察叔叔。

可是,遇到大叔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呢?要是說出去,大叔肯定將恩恩她們打得很慘,告訴警察叔叔吧,可是昨晚大叔就在大街上打了那麼多人,都沒看到警察叔叔來。

「我不,不想學打架。」艾司神情低落,低著頭,伸出腳尖畫圈圈。

「不是教你打架。」賀柱德更正道,「是教你怎麼打人!」

艾司搖頭又擺手:「我不會再打人了,我答應過恩恩,絕對絕對不打人了。」看那神情,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哦?看你這副焦急的樣子,莫非發生過什麼事情?」賀柱德明知故問。

艾司便將自己打賭鬥拳,後來不小心打傷恩恩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被人打真的好痛,打在別人身上別人也會好痛,而且傷到不該傷到的人,那……那……」

「那就更應該學會怎麼去打。」賀柱德誘導道,「你以為你打傷恩恩是因為你在打拳時無意間學到了怎麼去打人?錯!大錯特錯!打人是你的本能,你會呼吸,你會吃飯,你的手能拎起一桶水,這些都是你本來就有的本事,在我打你的時候你為什麼可以躲過我的拳?在恩恩有危險的時候,那隻小貓被欺負的時候,你為什麼可以站出來打跑比你更大的動物?這些是你與生俱來的反應,刻在你的骨子裡,你想忘掉或改掉,是不可能的。」

艾司被賀柱德的話勾起回憶,怔怔地看著自己雙手,這是自己本能的反應?沒辦法改掉的?那……那該怎麼辦?要是像上次那樣,看到恩恩被人欺負,身體又不受控制地衝上去,恩恩會不會再也不理自己了?

「所以說,你想刻意憋住呼吸,憋得越久,最後鬆口呼那一口氣就會越大,不信你試試。打人也是這樣,你刻意去迴避這種本能,到時候本能憋不住了,爆發出來,比我在街上打那些小混混還要兇殘,到時候血肉滿天飛,斷胳膊斷腿被你扔得到處都是,你答應過什麼狗屁事情全部忘得乾乾淨淨,只想把你看到的人啊,東西啊,統統打得稀巴爛,你的保證起個屁用。」

艾司憋不住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又猛地吸了一口氣,頓時流出淚來:「怎……怎麼會這樣?我不想這樣的,嗚嗚……」

賀柱德知道,這是艾司天性使然,可依然覺得心中某處被戳中,大掌覆住艾司的頭,胡亂地揉了揉:「你也不用難過得哭,或許恩恩沒有告訴你,那就由大叔來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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