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陰陽謀 第0394章 夜話

「主人,那個魏徵害得你還不夠嗎?為什麼要給他錢看病啊,讓他病死得了。」

入夜,趁著白巧巧洗澡的時候,李知恩纏著李牧,爬到了他身上,有點不樂意地說道。

李牧被這妮子『蹭』得有些心猿意馬,拍了她的屁股一下,道:「你老實點,撩撥得我火起,我就把你給——」

「來呀?」李知恩一點也不怕,拉著李牧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肚兜,痴痴地看著他道:「主人,知恩無時無刻不盼著呢。」

「你呀……」李牧嘆了口氣,把手從度兜里抽出來,攬著李知恩的腰肢,道:「說好的事情,你著什麼急啊。我都不著急呢。」

「人家看著你和夫人每天——心裡怎麼能不急嘛!」

「那,你回自己房間睡?」

「不要。」李知恩在李牧懷裡蹭了蹭,道:「小竹她們該笑話我了。」

「笑話什麼?」

「怎麼不笑話呀?」李知恩嘟嘟嘴,道:「我跟主人一起睡了這麼久,忽然被趕出去,她們肯定覺得我不得寵了,不但要笑話我,還要欺負我的。」

李牧無奈苦笑:「你啊……」

這時白巧巧沐浴完了進屋,穿著一件綢緞的『睡衣』,這是李牧的最新設計,自然先做出來給自己的妻妾穿。李知恩不穿,是因為她要『勾引』李牧,她知道李牧喜歡她穿肚兜的樣子。

「聊什麼呢?」

白巧巧隨口問了聲,李知恩立刻告狀道:「夫人,我在說主人偏心的事情呢。咱們府里從來沒有過預支月例的事情,偏偏魏瓔珞那丫頭來了,主人就給她破例了,我覺得主人肯定是別有用心,他還不承認呢。」

李牧目瞪口呆:「你這丫頭,翻臉這麼快啊!」

李知恩吐了下舌頭,在涉及到其他女人的事情上,她永遠都是跟白巧巧統一戰線的。

白巧巧擦乾了頭髮,吹滅了蠟燭上床,李知恩乖乖地讓出了位置,李牧往白巧巧懷裡擠了擠,又把李知恩拉進了懷裡,他十分喜歡這種被夾在中間的感覺,左擁右抱,齊人之福,莫過於此了吧?

「這事兒我夫君說了,知恩吶,我覺得夫君做得沒錯。不管朝堂上鄭國公和夫君的關係如何,現在瓔珞也是府里的一份子。她的父親生病了想要盡孝,預支月例,夫君如何能不應允呢?若夫君真的不應允,傳出去了,他們會說夫君度量狹小的。」

「嗯。」李知恩應了聲,過了一會兒,又道:「就是覺得生氣。」

「你這氣生得也太多了些。」李牧笑笑,道:「不過明天你也就用不著生氣了,我打算讓魏瓔珞去工匠坊那邊,不在府里住了。」

「啊?」李知恩爬起來,道:「主人,為什麼呀?」

李知恩對於魏瓔珞的『討厭』,歸根結底來說,都是源於魏瓔珞帶來的『威脅』。在李知恩的想法中,最好的狀態就是府里不要進新人了,有白巧巧這個夫人,有她這個侍妾』就足夠了,再多一個都嫌多。她對魏瓔珞的討厭也是如此,憑什麼陛下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主人塞進來一個對頭的女兒啊?

重點是,還一副小姐的架子。有什麼好嘚瑟的?

但是這不代表,李知恩想要斷了魏瓔珞的活路。她給魏瓔珞小鞋穿,只不過是想讓她『服』而已。不是真的想趕走她,李知恩也知道,魏瓔珞如今無家可歸了,若真的趕出了府,她再死了怎麼辦?

這種想法,倒不是多可憐魏瓔珞,也不是什麼聖母,只是因為李知恩從高句麗來到長安這一路,感受過無依無靠,身若浮萍的感覺。魏瓔珞並不是一個大奸大惡的人,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李知恩的反應,讓李牧頗為意外,道:「你不是討厭她么?怎麼還擔心起來了?」

「我……」李知恩哼了聲,道:「我是怕她離開咱們府,死在外面了!」

李牧笑了起來,道:「不愧是我的侍妾,就是心地善良。放心吧,我讓她去工匠坊,會好好安頓她,不會讓她餓死在外面的。」

「我這麼做,是有兩個考量。一來呢,人家是個大姑娘,在咱家住太久,好說不好聽。對她的名聲不好,對我的名聲也不好,畢竟我李牧,可不是一個好色之徒!」

此言一出,白巧巧像是在憋笑似的,發出來一聲鼻音,李知恩則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來。李牧的臉頓時黑了,怒道:「你們兩個什麼意思,難道在你們心裡,我便是一個好色之徒嗎?」

「沒有。」白巧巧趕忙哄他,道:「夫君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好的夫君。」

「哼。」李牧捏了捏李知恩的臉蛋兒,道:「你呢?笑什麼?」

「我可要說點實話了,主人在我心裡,就是一個好色之徒呀。」

「嗯?」

「不然主人怎麼會買我呢?」

「喲喲喲……」李牧撇嘴道:「變著法的誇自己漂亮呢?小丫頭,不知道天高地厚,仙子就在眼前,還敢說自己漂亮?」

白巧巧羞的臉頰發熱,嗔道:「你說她就說她,怎麼又扯到我了?」

「哎呀,不幹了,你們欺負人家。」李知恩故作生氣,又往李牧懷裡擠了擠。

李牧也笑了兩聲,道:「其實我說的是實話,你們可能覺得我好色——但很多時候,都只是欣賞而已,還遠沒有達到你們想像的程度,就拿我和牡丹夫人來說——」

白巧巧伸出手,輕輕擋在了李牧的嘴上,道:「夫君不用解釋,巧巧只想夫君開心快活,能讓巧巧陪在身邊就好。巧巧不妒忌,夫君怎樣做都行。」

「唉……」李牧嘆了口氣,又在李知恩的臉頰上捏了一把,道:「現在知道你做不了夫人的原因了不?你這個小醋缸。」

「總說我……夫人也吃醋呀,她就是不說嘛……」李知恩小聲嘟噥著,卻不敢大聲地說。

「反正——罷了,不說這個了。說回剛才的事情,我讓魏瓔珞搬到工匠坊,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方便她給工匠們授課。」

「授課?」李知恩蹙眉道:「主人要置學館嗎?魏瓔珞恐怕不夠資格吧。」

在這個時代,只有公認的大儒,才有資格置館收徒。普通的讀書人教書,那叫私塾,去人家府里授課,叫西席先生。通常情況下,辦私塾的,不如做西席的,做西席的,不如置學館的。置學館的呢,又不如國子監、弘文館、崇文館的教授。不過到了這個級別,比較起來就有待商榷了。像是盧浮宮和鄭經這兩位山東大儒,曾經也是在長安置學館的,他們就不覺得自己比孔穎達差到了哪兒。

但是無論怎麼比,魏瓔珞都是不夠資格的。別說置學館了,她的年紀,還是女流,辦私塾都沒人會來。

「不是學館。」李牧糾正道:「是學院,怎麼說呢……」李牧想了想,道:「簡單理解就是,比學館還要大,弘文館、崇文館加起來也就百十人吧,我這個學院,初步的設想,五百人。」

「五百?」

李知恩驚呼出聲,若不是這話是自己的主人說的,她真要忍不住嘲笑一番了。當自己是孔聖人嗎?敢教五百子弟?

李牧悠悠地又補充了一句,道:「三年之內,擴編到三千人。」

得,真把自己當孔聖人了。

白巧巧雖然不懂這些,但她見過三千人有多少。從定襄來長安的時候,跟隨李績大軍一起,每日早間點卯的時候她瞧見過。人數過了一千人,看起來就烏泱泱一片了,三千人就無邊無沿了。這麼多的人,怎麼可能呢?

「夫君,你可要慎重啊。」

「反正也不是我來教,我慎重什麼。」說起來這個事兒,李牧就多解釋了兩句,道:「我要創辦的這個學院,不是教讀書人的。而是教工匠的,木匠教木匠,鐵匠教鐵匠,石匠教石匠,熟手帶生手,重點是技術,因此稱為『大唐職業技術學院』,而魏瓔珞呢,就是負責教工匠們認字和簡單的算數,有什麼不夠資格?她不識字還是不會算數呀?」

李知恩不甘示弱,道:「識字和算數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呢。」說完,想起了白巧巧,趕緊補上一句,道:「夫人也、也會呢。」

白巧巧笑道:「我就別提了,剛會一點而已。不過,知恩倒是很精通的。她自己看報紙,就學會了四則運演算法。」

「是嗎?」李牧看了李知恩一眼,道:「自學的?」

「那可不,看看就會了呢。主人,我厲不厲害?」

「厲害,那個李淳風,都是我教了半天才學會的,你比李淳風都厲害。」李牧笑著點頭,又道:「不過我可捨不得你去工匠坊授課呀,你要是去教那群工匠了,我早上睡懶覺的時候,可就沒人摟著了——」頓了一下,李牧又道:「你要是非得想去也行,空出來的位置,可以讓小竹補上嘛。」

「她想得美!」李知恩保住李牧的胳膊,撒嬌道:「我好不容易才爬上主人的床,不可能讓給別人的,誰也別想,小竹就更不行了。」

「小竹又把你怎麼了?」

「我……」李知恩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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