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裡的段康，只是一個招生辦的老師。
這裡坐的其他每一個人，都比他身份高得多了。
只不過因為段康是學校和沈歡傳遞消息的紐帶，所以他今天才有資格出席這麼重要的會議。
老實說，段康對於沈歡這麼能折騰，完全是麻木的。
他萬萬想不到，沈歡這麼一個數學天才，來到了農業大學之後，居然還能在物理行業做出如此大的成就。
昨兒個他已經悄悄的詢問了自己的物理系的朋友，人家已經是一個普通大學的講師了，但提及了沈歡的兩篇論文，還是羨慕嫉妒恨不已。
「我這輩子，不，應該是我們學校的所有講師和教授，能發表這樣一篇的論文在《自然》雜誌上，那就已經死而無憾了！」這個朋友如此地說道。
華國農業大學裡面有物理系，但卻絕對沒有發表在《自然》上面的論文，連《科學》都沒有一篇。
他甚至還聽講師朋友說，沈歡如果持續研究石墨烯的話，很有可能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
因此段康非常理解，為什麼學校和物理系這麼激動了。
一個諾貝爾物理學獎的獲得者就出自於本校，而且整個課題是華國農業大學做出來的，你說華國農業大學不一躍成為華國最頂級的大學嗎？
「我們青華有百年歷史。」
「我們做出了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成就。」
「我們京大出了近代上百位的各種名人。」
「我們做出了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成就。」
「我們交大是華國近代機械學、工業學的奠基人。」
「我們做出了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成就。」
「……」
卧槽！
你真的能想像，以後那些大學在華國農業大學面前的那副模樣兒！
別說是學校的領導了，段康都迫不及待的希望沈歡能答應學校的請求。
是的。
請求。
依照沈歡在科學界的身份地位，華國農業大學還真不好去強迫人家。
如果逼得人家退學了，去了另一個大學，那絕對是丟掉金娃娃的白痴行為。
因此對於沈歡，只能是實行軟政策，不能強求。
周能北說出了話語之後，沈歡並不去接，於是場面便陷入了一陣安靜。
吳為紅就坐在段康的旁邊，他用手捅了一下段康，示意他去打破僵局。
段康沒有辦法拒絕，只能硬著頭皮說話道，「要不，沈歡你再考慮一下？咱們兩個學校一起來做這個實驗室？」
「沒有必要。」沈歡搖了搖頭，「咱們的物理學科還是弱了一點，比不上青華大學。如果硬要湊上去，別人更加會笑話的。」
物理系主任康伍德一陣臉紅，但卻沒有半點反駁的想法。
別說是青華，農大的物理系在華京都排不上前20。
你前20的物理學都不到，你腆著臉跑去和青華說合作，會被人家笑話的！
「可是，咱們總不能什麼都不佔吧？」周能北輕咳了一聲，「沈歡你再想一想，我們能爭取多一點的好處，那都是很好的……我代表學校感謝你了！」
老爺子這麼一說，沈歡就有些猶豫了。
他本來就打算跟華國最好的物理學科精英們合作，把石墨烯給弄出來。
這事兒放在華國農業大學，那肯定是不行的。
可自己畢竟是農大的學生，多做出一點貢獻也是應該的。
想來想去，沈歡有了一個主意：「要不這樣吧！我們實驗室一共有5個學生做助手。如果學校願意，也可以派兩個學生過去，日後如果有什麼論功行賞的話，自然也有他們的份兒。這樣一來，咱們農大不但有我，還有他們這樣的精英，不也是挺好？」
周能北轉向了康伍德，「你認為怎麼樣？」
「我們學校的好學生還是有的。」康伍德點頭道，「不過如果是博士生的話，我擔心這是給別人作嫁妝，他們獲得成就了就跑了怎麼辦？」
「這還不簡單？」久未說話的數學系主任曾衫說道，「選拔的時候就跟他們說清楚，並且強制籤訂10年的教學合約，讓他們在我們學校待夠十年！這樣不就好了嗎？」
眾人聽了不覺連連點頭。
有些事情沈歡不明白，他們卻是曉得的。
作為一個講師的話，最重要的就是剛剛入職後的10年，這10年決定了這個老師一輩子的發展。
如果他們沒有多大的成就，那麼10年過後自然是續簽學校的合約。
要是10年之後有成就，到時候農業大學也能給出更好的條件和他們續約。
不管怎麼說，這首先第一個，沈歡做出的成就，學校卻能分潤許多了。
你想想。
等著諾貝爾物理學獎出來的時候，華國農業大學除了宣傳獲得者是沈歡、是他們學校的學生外，還能宣傳學校有兩位青年物理學家也全程參與了實驗室，做出了重大的貢獻。
學校說，現在這兩位就在我們學校教書。
對物理學有興趣的同學，完全可以考慮一下我們農大的物理系哦。
雖然比不上青華那麼厲害，但我們的分數也少了好幾十分嘛！
這麼一來，不但是豎立了牌子，實際上的好處也有。
說不定有這麼兩個優秀的老師在，以後華國農業大學的物理系，就開始興旺發達起來了呢？
當然，學校和他們簽訂20年的合同是更好的，但可能那些真正有抱負的優秀學生不願意，所以10年才最為恰當。
「那就這麼定了！」
周能北也是做事非常果斷的，他對康伍德道，「小康你抓緊時間選拔一下，然後第一時間塞進沈歡的實驗室。要他們認真一些，艱苦不怕，學校給他們發補助！」
周能北想的並不僅僅是去沾光，他還想要得到兩個真正得到鍛煉了的物理高級人才。
因此現在就給好處了。
可想而知的是，這兩位學生回到了農大任教之後，待遇一定不差。
對此康伍德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他是系主任，最希望能不斷有優秀的人才加入自己的科系，待遇什麼的都好說。
一旦做出了成績，自己也好向學校爭取更多的預算資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