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侯大利指揮偵查行動 長盛礦業的內部爭鬥

偵查員再次進入長青鉛鋅礦時,黃仁毅站在窗前罵了一句:「這一群瘋狗,死咬鉛鋅礦不放。」他取過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徑直下樓,開車離開了礦區。

黃大磊被炸死,礦業大廈繼續在經營,並且成為山南重要的礦產交易中心。黃仁毅進入大廳時,沒有心情與平時關係不錯的前台小妹妹聊天,直接來到黃大森辦公室。

黃大森打發走正在談話的客戶,道:「什麼事?」

黃仁毅道:「公安又到鉛鋅礦調查,查來查去沒完沒了。」

黃大森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隨即打開了音響。音響傳來了歌聲:「……請你不要再迷戀哥,哦,哥只是一個傳說,雖然我捨不得可是我還是要說,你不要再迷戀我,我只是一個傳說,我不曾寂寞,因為有你曾陪著我……」

黃大森道:「不要因為公安辦案就影響工作,機器一響,不說黃金萬兩,至少每天都有大把收入。停了機器,損失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黃仁毅道:「沒有想到二道拐會滑坡。」

黃大森臉色陰晴不定,道:「我等會兒還有事。下班後,我們到長盛會所,有些事情是得談清楚。」

兩人談了一會兒長青鉛鋅礦的事情,又有大客戶來找黃大森,黃仁毅告辭而去。

黃仁毅走出了辦公室。在另一邊的辦公室門口站著一個漂亮性感的少婦,向其招手。黃仁毅上前,恭敬地稱呼了一聲「大媽」。

朱琪道:「到我辦公室來。」

黃大磊在家族中排行老大,按照家鄉習慣,黃仁毅稱呼和自己差不多年齡大小的朱琪為大媽。以前黃大磊還在世的時候,他如此稱呼心甘情願,如今黃大磊被炸死,誰知道朱琪什麼時候改嫁,稱呼起來就有些心口不一,表面恭敬,內心在罵娘。

辦公室安裝了地暖,室內溫暖如春,朱琪沒有穿外套,緊身羊絨衫勾勒出優美的曲線。黃仁毅吞了口水,口水在耳邊清脆地響起。

「仁毅,長青鉛鋅礦目前是集團最重要的企業,經營情況如何,你也得給我說說,不能把我當成擺設。」朱琪坐在大班桌後面,緊緊盯著黃仁毅。寬大皮椅沒有顯示出大老闆的威嚴,反而更加襯托她的熟媚。

黃仁毅收迴流連在朱琪胸部的目光,道:「每周都有報表送到集團。」

朱琪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僅要看報表,還要了解長青鉛鋅礦的真實情況。」

黃仁毅道:「報表的數據準確地反映了生產情況。」

朱琪怒光閃現,道:「你是說我讀不懂報表?」

黃仁毅是黃氏家庭的普通子弟,在長盛礦業奮力打拚,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非常不容易。如今黃大森和朱琪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他夾在中間必須選擇,否則兩面不討好。他望著朱琪漂亮的臉蛋,試探地道:「大媽抽時間到鉛鋅礦來一趟,我帶你到各個車間去轉一轉,詳細給你講一講鉛鋅礦的具體情況。」

朱琪道:「為什麼要花這麼多錢來修廠房?」

「產銷兩旺,這是賺錢的最好時機,現在投一千萬,能收穫一個億,這是划算買賣。」黃仁毅心裡暗自吐槽:「長了一副漂亮臉蛋和性感身材,腦子就是一包草,還想和黃大森爭權,沒門。不怕神對手,就怕豬對友,我不能和朱琪這種草包站在一邊。」

朱琪拉著黃仁毅聊了一會兒,又問道:「聽說這一段時間公安在礦里轉,是怎麼回事?」

黃仁毅道:「二道拐那邊滑坡,掉出來一個死人,公安過來了解情況。」

朱琪用懷疑的眼神瞧著黃仁毅,道:「這事和礦里沒有關係吧?」

黃仁毅笑道:「大媽,你在想什麼啊,我們是正經生意人,和黑社會不沾邊。」

等到黃仁毅離開了辦公室,朱琪臉上變得冰冷,心道:「吳新生說得對,黃仁毅和黃大森穿一條褲子,還想騙老娘。」她撥通吳新生電話,道:「阿新,你說怎麼辦?大磊養了一群白眼狼,我以前又沒有管過集團,現在就是一個傀儡,一天到晚沒有幾人到我辦公室來。」

吳新生剛剛在健身擼了鐵,額頭上滿是汗水。他光著上身坐在健身房椅子上,道:「飯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辦,你不用急。你是長盛礦業的大股東,要在近期召開股東大會,對總經理權力進行限制,逼得黃大森辭職。」

朱琪苦惱地道:「我哪懂這些啊,你要幫我。」

吳新生道:「阿琪,沒事,我全力支持你。黃大磊還是挺厲害,很懂現代企業經營之道,在股權設計、公司章程等諸多方面都留了後手,黃大森想要蛇吞象,這是做夢。」

「你過來吧,我們一起吃飯。」朱琪又道,「算了,還是我到你那裡去,金山別墅太打眼。」

朱琪重新化了妝,這才離開辦公室。一路上,她抬頭挺胸,目不斜視,也不叫司機,自己到車庫開車。

車至金色天街附近的商業區,停到最靠近三號電梯的地下車庫。朱琪戴上墨鏡,輕車熟路進入三號電梯,再到二十九樓。進門後,她還沒有來得及取下拖鞋,就被有力的胳膊抱在懷裡,強烈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她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又被握住了最敏感的胸部,雙腿發軟,站立不穩,只能緊緊摟住對方脖子。

「別急,我還沒有洗澡。」

「你沒有洗澡也是香的,我喜歡有你的味道的身體。每次聞到你身體的味道,我就興奮。你摸一摸,現在硬得多厲害,張弓搭箭,就差點射出來了。」

「不能現在射,我還沒有享受。」

「開個玩笑,你以為我是早射三秒郎。」

談笑間,吳新生抱起朱琪,來到床上,幾下就剝去了朱琪的外套內衣,然後停止行動,欣賞如白兔一般的身體。

……

「我愛你,阿新。」

結束之際,朱琪發出了長長一聲嘆息,散發著愉悅和滿足。晚七點,天漸漸黑去,吳新生翻身起床,炒了碗牛肉絲,煮了紫菜湯。朱琪在家裡極其挑剔飲食,換了好幾個廚師,皆不合胃口。每次到吳新生家裡,簡單兩個菜總會讓她停不下筷子。而且,她還會主動刷碗。

「今天黃仁毅到了大樓,先到黃大森辦公室,若不是我叫住他,他這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根本不會到我這邊來。我在辦公室坐了半天,就兩三個人過來,完全把我當成空氣。黃仁毅口口聲聲叫我大媽,一雙眼睛就往我胸口看,就差流口水了。」

說到這裡,朱琪挺了挺胸。她沒有戴胸罩,絲質的睡衣把胸型顯露得很充分。

吳新生道:「男人嘛,對美好的東西有追求是很正常的,我也經常盯著你的胸口看。」

朱琪道:「你看我,我喜歡。他看我,我噁心。」

吳新生走過去將女人抱在懷裡,道:「聽你說,最近總是有公安來調查,出了什麼事情,我幫你分析分析,這可是我的長項。」

朱琪在長青鉛鋅礦有自己的眼線,知道二道拐滑坡掉出來一具人骨頭,便給吳新生講了此事。吳新生撫摸著懷中女人,眼神卻嚴肅起來,道:「黃大磊在世的時候,聽說過這件事情沒有?」

朱琪扭了扭身體,配合吳新生的手,道:「黃大磊回家從來不談公司的事情,我就是一隻金絲雀,被關在家裡。他被槍打了以後,把我和小妞妞送到陽州。後來他還是出了事,被炸得好慘。如果不是擔心長盛礦業被黃大森給佔了,我才不回江州。我在陽州的時候,若不是你來陪我,我肯定度日如年,真害怕兇手跑到陽州來殺我們母女。」

吳新生分析道:「公安也不是瞎搞,到長青鉛鋅礦來調查肯定有理由。說不定,這是一次趕走黃大森的好機會,你得盯緊這邊。」

「黃大磊拼死拼活掙下這點家業,我可不想讓黃大森這個吸毒分子霸佔了。」朱琪道,「哎,你輕點,別這麼用勁,弄疼我了。」

「疼也是一種享受,要不要再試試?」

「我不要,真疼。」

「黃大森真的吸毒?以前沒有聽你說過。」

「我也是才知道。按照你教的法子,我在給黃大森那邊摻沙子挖牆腳。他在吸大麻,在有些國家不算吸毒,在我們這邊算是吸毒。」

長盛會所里,黃大森在房間里眯了十來分鐘,黃仁毅來到長盛會所。

黃大森打了個哈欠,道:「仁毅,人得服老,以前精力旺盛得很,現在下午總是沒有精神。我們去泡個澡。」

凡是談機密事就要「泡個澡」,這是黃大磊定下的規矩。如今黃大磊雖然被炸死了,這個規矩保持了下來。泡澡的地方是一個中型池子,可以泡五六個人。黃大森和黃仁毅在節奏明快的音樂聲中脫得赤條條進入池子,肩並肩坐下。黃大森身體消瘦,能看到肋骨。黃仁毅則是一個白胖子,如剛剝了殼的新花生。

黃大森臉色陰沉,道:「二道拐的事,你不是說萬無一失?」

黃仁毅罵了一句,道:「真他媽晦氣,長青縣一直在下暴雨。如果不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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