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他在玩火

「卧槽,這是八胡鯰魚?」

有人驚呼一聲,大傢伙更是驚奇的看著那條半米長的鯰魚。

「不對呀,八胡鯰魚不是黑色的嗎?這一條怎麼這麼黃?」有人提出質疑。

兒時的記憶中,魚類資源多的時候,八胡鯰魚很多,只是這些年少見了。關鍵是大傢伙兒的記憶中,八胡鯰魚體表是黑色或者黑褐色,面前這條鯰魚反倒有些像本地土鯰魚。

可它嘴巴兩側的八根鬍鬚又證明,它不是土鯰魚。

「魚也能雜交?」

不知道誰嘀咕一聲,劉曉峰順嘴接道:「有可能,你看那些黑坑釣魚的,鯽魚都快長成鯉魚的模樣了,嘴邊一樣帶鬍鬚。」

「別說這些了,先收拾。」

王泉出聲打斷他們的討論,加上這兩扇粘網上的收穫,估計得有四十斤的魚獲。

等他們收拾停當,一同返回,經過工地的時候,幹活的人看到這些魚獲,都是驚奇不已,詢問之後更是露出濃濃的興趣,說要從家裡帶過兩扇粘網,下到河裡去。

開車回去,全部來到劉曉峰家裡,將魚獲倒入大洗衣盆中,留下三個人殺魚,劉曉峰跟另外一個男人騎著電車去北邊飯店買下酒菜,王泉則是留下負責生火。

生活條件好了,農村的土灶鍋台也被淘汰了,依稀記得,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燒火。好在,有一個生鐵鑄就的簡易式鍋台。

一開始還有些生疏,差點沒點著火,等找到小時候的感覺後,王泉優哉游哉的燒鍋,早有人端來大鍋,倒上半鍋自家壓榨的菜籽油。

「泉子,火小點,我們這邊還沒弄好呢。」

殺魚的人提醒王泉火燒小點,炸魚,油溫不能太高。

等劉曉峰他們回來,五個人一起動手,十幾分鐘的時間就收拾停當,那條鯰魚被王泉留下了,付出兩瓶好酒的代價。

……

「什麼?他在出鮮品?」

一直關注著夏盛民舉動的手下反饋回來的消息,業務經理郝金磊親自給竇遠洋彙報。

讓竇遠洋很是不解,明明已經擺好戰鬥姿態了,怎麼就突然調轉方向去賣鮮品了?

夏盛民在三匯的承包價,竇遠洋比誰都清楚,按照四塊錢的價格出貨,一顆豬腦最少也要賠一塊五以上,甚至兩塊都有可能。

他這是什麼套路?

「市場上那些賣鮮品的批發商呢?他們什麼反應?」

「別提他們了,真是一群慫包,非但沒有反應,甚至連鮮品豬腦都不敢賣了。」郝金磊憤憤不平地說道,「他們從外面發回來的豬腦,成本價最少得摺合到四塊,因為怕賠錢,現在都不發鮮品豬腦了,整個市場上,只有夏盛民一個人在賣鮮品豬腦。」

一個人賣鮮品豬腦?

竇遠洋立馬不淡定了,追問道:「一天能出多少貨?」

「三萬顆左右吧。」

郝金磊微微猶豫,小心翼翼地問道:「竇總,他這樣出鮮品,那些大型連鎖火鍋店都被他拉攏過去了,咱們要不要跟著賣鮮品?」

竇遠洋沒有立刻回話,上次的大意讓他失去了三匯的豬腦承包權,現在想起來都有些牙疼,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大意行事。

自己出凍品,多少還有得賺,如果跟著他出鮮品,只能跟著他賠錢。

不對。

一天三萬顆鮮品豬腦,夏盛民一天就要賠進去四五萬塊錢,以自己對夏盛民的了解,他不會這麼平白無故的主動賠錢。

這中間肯定還有事情。

「現在魯省和北湖的豬腦什麼價位?」

轉頭看向一旁的孟敏,孟敏趕緊在電腦上查詢入庫價格,一番查找後,頭也不抬的報道:「魯省那邊價格有所回落,現在的收購價能穩定在四塊錢以內,最便宜的三塊六。」

「北湖……」

孟敏的聲音消失了,茫然的看著竇遠洋道:「北湖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有入庫記錄了。」

一個禮拜沒入庫記錄?

竇遠洋心頭一驚,趕緊彎腰看電腦屏幕,果不其然,最後一次的入庫記錄還是8月19號。

太反常了。

遠洋商貿的業務員呢?

為什麼自己不知道這件事?

竇遠洋臉色十分難看,掏出電話就要聯繫北湖的業務員,這個時候,一旁站著的郝金磊,聲音微弱的提醒道:「竇總,北湖那邊出現疫情了,這件事之前給您彙報過。」

「你放屁!」

竇遠洋臉色鐵青,出現疫情這麼大的事情,他都沒有絲毫的印象,怎麼可能跟自己彙報過?

孟敏聽到疫情兩字也是一臉煞白,出現疫情就意味著北湖再次成為疫區,後續的影響……

被罵也不敢生氣,郝金磊穩穩情緒,繼續說道:「上次跟您彙報這件事的時候,你正在打電話,當時剛剛說到北湖那邊的業務情況,你就直接打斷了,後面我又寫了文字報告……」

他這麼一說,竇遠洋終於有了印象,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可自己哪裡知道北湖出現疫情了呀。

頓時懊惱異常。

「北湖哪個地方出現的疫情?現在情況如何了?」

「洪湖,全省封鎖,所有產品禁止外出。」

郝金磊重新整理好思路,繼續說道:「那邊的業務員反饋回來的消息,因為出不了省,現在整個北湖省的豬副產品大幅度降價,當地的豬肝最便宜的已經賣到4塊錢一公斤了,豬腦更是便宜。」

「現在市場正常價,豬肝應該是7—8塊之間。」

竇遠洋腦子有些發脹,低著頭揉著太陽穴,頭也不抬地問道:「你告訴我,夏盛民憑什麼把鮮品豬腦賣到4塊的。」

「魯省最便宜的價格還有三塊六,除去運費和人工,他能賺錢嗎?」

「最重要的是,一天三萬顆新鮮豬腦,到底從哪來的?啊,你告訴我!」

說到最後,竇遠洋一臉的憤怒。

就在剛才,他突然想明白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夏盛民在玩火。

郝金磊能任職遠洋商貿的業務經理,豈是無能之輩?

竇遠洋這麼一說,他也是回過神兒,一臉震驚的看著竇遠洋,「您的意思是,他從北湖偷運過來的?」

說完,還不敢相信的驚呼道:「他就不怕被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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